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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去,林淑就给李海南打电话询问下落,他柔声细语地说:“亲爱的,北方失业在家这么多天了,陈小玥又去北京出差,他一个人没伴,我陪他喝喝酒。”
不管他的女朋友是谁,我都永远只是一个他喝酒的托辞,而且这厮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想喝酒,永远喝酒都得有个借口,记得原来他跟林淑闹分手,今天晚上还约我们去陪他喝伤心酒,第二天他们和好了,晚上又要喝压惊酒。
“你不信啊,我把电话拿给北方,让他跟你说。”李海南笑着露出一颗虎牙,他通常都用这个表情表示有求于人。
我没办法,接起电话,林淑说:“北方,你不会是想跟我抢老公吧。”
她虽然在笑,但是我依然听出了指责,赶紧赔不是:“我错了,我错了,这两天去几个公司面试受了一肚子委屈,心里憋得慌,想找海南说说话,明天一大早我就把他扭送过来,今晚主要是他喝了酒,开车又不安全。”
“你也别着急,社会主义饿不死人的,工作慢慢找,我和你开玩笑呢,你们玩吧,啊。”她这样说,粉碎了我刚才还为之骄傲的谎言。
我再次回到桌子边上,把电话递给李海南,林淑一直在说话,而他却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行了,亲爱的,明早就回来。”
“看看,什么叫风云人物,一骗一个准,我骗八戒十次,有九次都得被拆穿,李海南是贱无虚发。”俊宏又给每个人的杯子满上。
李海南随手把电话一仍,忽然一拍手:“殷凡要结婚了,你们知道了吗?”
我和俊宏点点头。
“他算是熬出头了,嫁入豪门,后半生衣食无忧的。我看他博客上新传得照片,现在人那生活条件可跟我们不是一个档次了。”李海南道。
俊宏松了松皮带,说:“你也别这么想殷凡,我看她挺喜欢吴曼的,再说,有钱也是一个很好的条件啊,你喜欢漂亮的,我喜欢可爱的,他喜欢有钱的,这些都是条件,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谈恋爱了,都是谈条件。”
李海南说:“我不就是那么一说吗?我知道殷凡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
后来东拉西扯地为殷凡的婚姻高谈阔论了半个多小时,李海南看了条短信说:“护国林心如又想我了喝完酒估计她也下班了。”
“你还要去啊?你对得起你们家林淑吗?她知道了非杀了你。”俊宏劝他说。
李海南很无所谓的样子道:“得抓紧时间啊,在过几天她男朋友回来了,可就不方便了。”
“海南,你越来越长出息了,人家的老婆你别碰,谁带绿帽子好受啊。”俊宏笑了,他在耻笑护国林心如的男朋友。
看着他笑,我心里凉飕飕地。
他或许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止一个护国林心如,也不止一个李海南,更不止一个戴绿帽子的人。
俊宏笑得停不下来,李海南也笑了,只有我笑不出来。
他们双眼噙着泪水,脸红得像被烧伤,李海南笑够了,说要给我们讲一个故事。
“那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脸上有块青色的胎记,我们叫他刺青,这个外号还是我给取的。刺青是后爹和后妈带大的。”李海南靠在沙发上,说着。
“等等,后爹和后妈带大的,怎么可能?”俊宏表示怀疑,“你喝多了吧?”
李海南说:“你没见过世面,刺青的妈生他难产死了,刺青的爹给他找了个后妈,结婚才几个月,他爹又得了肺癌,又死了,于是后妈带着他又找了个后爹。”
俊宏笑得直不起身,李海南接着讲:“后面才精彩。刺青当时和我是同桌,有次下课他上厕所去了,我就偷他的日记看,他居然暗恋我当时的女朋友,还对我女朋友展开了丰富的意淫,你曼妙的身材,永远是我神往的。我要苦练吉他,给你唱一首今生共相伴。”
“后来呢?”俊宏问。
“我找了只红笔帮他改了改错别字,还把曼妙的身材圈起来,在旁边画了个裸体,写了句,其实也不怎么曼妙。再把苦练吉他圈起来,在旁边写上了今生共相伴的和弦,让他回去好好苦练。”李海南此刻是那么得意,不可一世。
俊宏端起酒杯:“你太短命了。后来呢?”
“他这辈子第一次认识《今生共相伴》估计都是听我在中秋晚会上唱的,都不知道换首歌,一点创意也没有。后来他好几天没来学校,再后我也没见过他。听他家邻居说后妈打累了后爹打,打死他都不去学校,再后来没办法转学了。”李海南喝了一杯酒,把杯子猛地放在桌上。
他永远都是如此的坏,这是一种魅力,坏男人总是很惹笨女人爱的。李海南在抱着别人的老婆翻云覆雨的时候,完全不会联想到身下这个女人的老公是多么肝肠寸断,但如果林淑出轨了,他首先同情的是自己。
又坐了半个小时,酒精在大脑中与理智干上了,理智总是被包围,总是被歼灭。俊宏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我们每个人喝完酒都有自己的特点,李海南一醉就要拔地倚天,征服全球,有一次喝完酒回学校的路上,摇摇晃晃地指着留学生公寓说:越南人很拽吗?谁敢跟我去找他们。我们不理他,他就两手插进牛仔裤的后袋里,仰天长嚎:我操你祖宗,有种跟我单挑。结果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国际友人纷纷探头,他们也听不懂操你祖宗是干嘛。我们此时总要石头剪子布,谁输谁去拉他,如果不拉,他能站在那骂一个晚上。
俊宏的特点是垂头丧气,然后说胡话:我看见三只熊猫,谁告诉你我是刺客?这他妈的是个秘密。
殷凡的特点是吐,最可恨的是站在卫生间里朝外面吐。
我的特点是哭,清醒的时候完全体会不到的感情,总能在醉酒之后爆发得淋漓尽致。
三十
所以,俊宏现在的表现已经证明我们这顿酒差不多可以结束了,李海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了个电话,柔声细语地问对方:“下班了没有?”
他出门的时候,我没有劝他,也没让他小心点,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浪费口水,我连想扶他下楼都不答应,硬是把我推回来,让我睡觉。
听到他关车门的一刹那,我心就越来越不安。
看着瘫倒的俊宏,我为我当时把床铺打开的英明决策感到骄傲而自满,把他丢上床,也无心打理战场,心想先睡醒再说吧。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把我吵醒了,看着是个陌生的座机号,我已经做了准备,如果是中国移动推销彩铃的,不管是男是女,我接起来就骂。
“喂,你是李海南的朋友吗?”对方是个男的。
我半梦半醒地答应着:“是,怎么了?”
“他出车祸了,请你马上联系他的家属去昆医附二院,我们是交警队的,车已经拖走。”对方说得很冷静,仿佛此时此刻叙述的不是一场车祸,而只是小水果手被刀划了个口子。
我一下坐起来,追问:“伤得重不重?撞伤人了?”
“根据情况看,伤势不会很重,人倒是没有撞到,把垃圾桶撞飞了一个。喝那么多酒他还敢开车啊?赶快去医院看看,出院等着处罚。”对方挂了电话,也不跟我说声再见。
穿着裤衩拿着手机转了一圈,自己也还是头昏脑胀的,俊宏睡得鼾声雷动,叫了几声丝毫没有反应。看看时间,我也就躺下不到半小时的。
最后做了二十多分钟心理斗争,还是决定给林淑打电话,你完全想象不到当时我用了多少勇气才按下拨号键。
“喂,林淑。”幸好她没关机。
“恩,北方,怎么啦?”她懒懒地问我。
我一手紧握着头发,把脸装在口袋里,说:“李海南出车祸了,在昆医附二院。”
“啊?我马上过来。”接着一片盲音。
外面安静得吓人,连不约儿童都熄灯了,看看表,两点五十五。骑着BPW,路上的人都不走直路,这个时候出来行动的,不是喝醉了,就是小偷。
不用问,不用说,寻着声嘶力竭的惨叫,我找到了手术室,没有关门,李海南躺在床上,两个医生正在给他处理伤口,我在门口等着,他的叫声越来越小,直至没有。
林淑跑得花容尽失,我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只是一再问我什么状况,我说没撞到人,只是碰到了垃圾桶。
她一边点头,一边慌张地朝手术室里窥视。
很久很久以后,医生才从手术室里出来,他没等我们问,先说:“额头上有个4厘米的创口,已经缝合了,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待会护士会来给他打一瓶纳洛酮,明天早上起来照个CT,估计问题不大,喝这么多酒开车,是要去自杀吗?”
医生这么说,我更抬不起头。林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