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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气氛果然不妙,天公下点小雨不说,还不时打几声小雷,弄得我心里也酸酸的,打开CD,李海南听的歌也很给力。第一首《分开不要在雨天》、第二首《大约在冬季》、第三首《思念》,陈小玥笑道:“别调了,在雨天分开也是为了你能在大晴天来接我回家。”
幸好一个小时后天就放晴了,让她准时登机。我也不急着走,去吸烟室抽了根烟,里边儿大概有十五个人左右,平均年龄达到五十岁,让我怀疑《人民日报》说的青年生活方式大大改变是不是真的。一支烟抽了一半我就掐了,像我这种烟瘾其实根本不用点上一支,站在里面两分钟就够了。
飞机缓缓地起动,我忽然很紧张,生怕哪里出现故障,想了想,又给自己一巴掌,问为什么要这样想。直到它最终脱离了我的视野,我居然还想打个电话给陈小玥,怕她无聊,想想我也够无聊的。
“北方!”后面一个熟悉得声音叫我,可我一时没有认出来。
二十五
转身一看,是李姐,她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背后跟着个毛头小子,在公司发生那样的事情,还被开除了,我想公司都传遍了,见到李姐还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笑着回她:“我女朋友出差,我来送她,您这是?”
李姐指指身后的小子,笑道:“我侄子在湖北上大学,今年刚去,小鬼说是热得受不了,自己跑回来了,把他爹妈急的要死。他爹妈又不是昆明,去贵州打工了,派我把他遣送回去。”
我点点头,说:“读大学多清闲啊,在哪不是天堂,小弟以后别浪费路费了。”
那小子也笑笑不说话。
“北方,你先别走,我进去把他送上飞机来和你说点事。”李姐对我说。
她这么说,倒让我很好奇,我都不在公司了,她还有什么事跟我说,加之我现在确实也没事情了,连陈小玥都不在身边了,有点神马都是浮云的感觉。
找了个位子坐下,十分钟以后,李姐出来了,她坐我身边说:“公司的事,是原来咱们的经理李哥干的。他可真缺了大德,从前客户电话他拿着到处卖,到你这他红眼病就犯了。”
“您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李姐皱着眉分析说:“这个李井川真不是什么好鸟,我和他同事四五年了,他这个人可能是心理有问题,有时候喜怒无常的,他做出这个事情来,我绝对相信,而且这是刘总跟我说的,那天我去给他送资料,我说北方这个人挺靠谱的,会不会是被人陷害了,他就让我看举报信,问我知不知道是谁写的,我和李井川同事这么多年能不认识他的字吗?就是他写的。”
我摸摸下巴,接着问:“李姐,这装修公司不找我们买资料那去哪找人装修啊,我当时没想到公司会认真,以为这是潜规则。”
说完,我还特虚伪地补充道:“我拿了他两千块钱,本来打算找个时间我们几个出去吃顿饭唱唱歌的。”
李姐双手放在腿上,一本正经地看看两边的人,意思大概是下面就是机密了:“我猜啊,肯定是装修公司的打电话给李井川买资料,他年年都卖,钱也都是自己装在腰包。”
说到钱,李姐更加嫉恶如仇,语气都变了:“这次装修公司打电话给他,他只说自己不在那干了,然后把你的电话给对方,故意引你上钩的。你想啊,他再打电话给装修公司问资料拿到没有,对方说拿到了,他就举报你,我看见举报信上连你把资料卖给哪个装修公司他都知道。”
听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就是职场,比官场好不了多少,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淡忘了许多,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非常生气,该生的都生过了,剩下的再生就伤身体了。
为了昨天的事怒发冲冠,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姐恰好和我顺路,我开着QQ带着她,她说:“这车不错啊,你们年轻人就是没负担,想买什么买什么。”
“这是我管朋友借的,我现在工作都没有,还买什么车啊。”我一边专心左转,一边回答她。
送走了李姐,我直奔回家,把事先收拾好的东西一件件搬到车上,虽说车身小,但鲁迅先生的万能句式告诉我们,空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还是有的。房东老赵来回帮我搬了好多次东西,他一脸平静,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他这房子屹立在昆明大地上也有二十年了,二十个春秋,得送走多少房客,我想,大概是离别经历得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一鼓作气,在天黑之前把东西全部挪到了陈小玥的客厅里。中途她打电话给我报平安,我说我在搬家,她开心得不成样子,还让我时刻汇报战果。
收拾收拾屋子,把行李挪到原本梅子住的空房间里,深呼吸一口,蹑手蹑脚地走进陈小玥的闺房,胸口的热气急速上升,幻想着我将来我就住这,心里美得都有点腻了。
躺在床上给她发了个短信说今晚我准备睡她的床。
她过了很久才回说刚才在和北京的经理谈事情,并让我自己去铺床。
我撒了会娇,她也受不了了,回:要洗澡,躺在我床上只准单单纯纯地想我。
收到短信的那一刻,觉得自己真他妈的幸福。
这房子是上个世纪的居民楼,两室一厅带个小卫生间,全部面积只有四十多个平米,很有蜗居的感觉,更好的是,可能几年前的房主还装修过一下,墙还不是特别黄,地板也有擦亮的可能。一千二一个月已经算是非常公道,还有个老式的冰箱是房东不想要仍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氟的,打开看看冷冻仓,只冒出一阵寒气,底下保鲜仓里倒是还有几瓶王老吉,我在遥想,这是不是房东当年就留下的。沙发和床还有一个电视柜都是那个年代的家具,电视是陈小玥和梅子一起买的,陈小玥说她给梅子补了另一半的钱,梅子怎么着也不要,说你再跟我见外我不搬了。
我穿上衣服,下楼骑上BPW找了个附近的超市大采购,冷冻水饺、方便面、挂面……能想到的都买了,BPW被我挂得满满当当,路人几乎看不出我骑着的是什么。
满地的东西,忽然让我很有家的感觉,端来一盆清水,擦了擦冰箱,把需要冰的都塞进去,觉得做家务是如此的快乐,一边看电视,一边把四十多个平米都擦了一遍,成就感和奥运冠军领金牌时候差不多。
想给陈小玥打电话,又忍住了,觉得这种事情说着多没意思,让她回来忽然看见,给她个惊喜也不错。找了张纸,把我觉得缺的东西一一写下来,准备明天新一轮的采购:花瓶一个,花一束,拖鞋两双(情侣最好),啤酒若干,DVD一个,压缩碟若干,醋一瓶,鸡精一包,杯子一对(情侣最好)。
一直干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感觉到饿,给她回完短信,找来电饭锅,煮了一碗速冻水饺充饥。
后来我给她住的酒店去电话,前台小姐一口京腔,我说转3024房间,她说,好嘞。情意浓浓地说了半个小时话,憧憬了我们未来的家,以及孩子孙子,和孙子幼儿园的同学……
二十六
磨蹭到凌晨一点,逐渐感觉体力不支,今天真是注射鸡血的一天,关上窗户想睡了,发现对面三楼有一块很小的霓虹招牌在闪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不约儿童。
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小麻将馆,都这个时间点了,依然热闹非凡。
难怪生意这么好,光看店名就知道是多么的超凡脱俗。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就被电话吵醒了,我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是我妈打来的。
我故作精神地接起来:“喂,老妈。”
我妈跟我打电话从来不拐弯抹角:“儿子啊,昨晚做梦梦到你小时候了,你那时候又白又胖,比现在匀称,一双眼睛跟玻璃珠似的,我在梦里都开心啊,比画报上的那些小孩好看多了。还梦到你去动物园骑长颈鹿,后来我就吓醒了。”
我笑了:“您深更半夜的时候思维最活跃,这世间千奇百怪的梦都被你做完了。”
“怎么样,今天要上班吧?”老妈笑了笑,问我。
我深呼吸一口,答:“当然了,烦死了。现在正洗脸呢,快出门了。”
老妈隔了几秒,哽咽道:“要多注意身体,抽个时间回趟家,我和你爸都多久没见你了,你爸也挺想你的。”
我最不能听见我妈哭,可她还老是这样,打电话说家里亲戚要结婚啊,院子里的王奶奶和周阿姨吵架啊,本来说得挺开心,忽然之间就哭了。
“妈,我一有时间就回家,你和爸也保重身体。”我也快说不出话了。
挂了电话,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打开手机里已拨电话使劲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