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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任湘湘示意噤声。
前凸后翘的诱人身材包裹在一件连衣短裙中。下身穿了一件黑色的打蒂裤,脚踏一双同色系的高筒靴,时尚而美艳。
将营养品把桌子上一扔,任湘湘拼命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气来。
“噤声个毛啊噤声!公共房间,姐就纯粹对于还能够见到一个活着的你表达一下震惊与喜悦之情,连这点自由都要被剥夺吗?”话到最后,直接转向其它床的病人,“你们忍心连我这么一点小小的自由都剥夺吗?我这姐妹可是好不容易从手术室里头出来,差点就蹦过去了。你们说我容易吗?这还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不把我当朋友是吧?”
说到最后,同一病房里的其它人已经再没有人有任何的异议。反倒是一脸欣慰地看着这小姑娘。
人就是好啊,对朋友真!
控诉完毕,任湘湘直接坐在郁览的病床上:“你说说你,最后一口气差点就这样在手术台上丢了,居然什么都不跟我交代一下,好歹后事什么的我也给你帮衬帮衬啊。”
瞧着她嘴贫的样子,郁览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她的脸:“靠!我一个失血过多居然变成了在手术台上丢命。丫的,你确定是我姐们吗?有这么诅咒我的吗?”
“咦?奇怪了,刚刚秦姨说你这几天一直都懒得动来着,怎么这会儿这么生龙活虎?”
“一看到你这欠揍的脸以及欠揍的嘴,就有蹂躏的冲动。所以,我决定要立刻远离病床,好好给你上一堂区分‘休克’与‘死亡’的课!”
“靠!好心当驴肝肺,亏姐还给你买这么多大补品!”任湘湘一下子从病床上跳起来,避开郁览继续蹂躏的手,揉了揉自己美丽的脸蛋,飞过去一个眼刀。
“喏,犒劳你的。”郁览赶忙识时务地丢过去一根香蕉,“知道你喜欢这种重口味,特意给你留下的。”
迅速收敛发飙的情绪,任湘湘接住香蕉,剥开,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还是你了解我啊。”
干掉一根香蕉,任湘湘这才提到正事:“易少就这么做人老公的?把你扔在病房不闻不问?我靠!而且还是普通病房!上次那个洛欣渺住院他可是忙前忙后殷勤得很,还把人弄中心医院的高级病房去了。如今你这个正牌老婆住院,他倒好,人不露面就算了,连钱都不打算出一份子吗?”
示意她声音小些,郁览把她拉近自己:“我看到他给我的离婚协议书了。”
“什么意思?他要跟你离婚?丫的你人都被他吃干抹净了,他说离婚就离婚?”
“嗯,那份协议书放在桌上,应该是他想让我主动签的。”
“那你什么打算?难不成还真的将位置让出来,给人家花好月圆的机会?”
眼神泛动着自嘲,郁览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想,再试最后一次。”捆绑住他,不让他好过,也不让自己好过。呵……怎么听,都是卑劣的手段呐。
任湘湘拍拍她的肩:“希望这一次,你不会摔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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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老夫人的丧礼隆重而肃穆,政商界的名流基本都参与其中。
细雨蒙蒙,哀乐在牧师的低沉的指挥下缓缓响起,回荡在半空。偌大的墓碑前,站立着一排排身穿黑色礼服的人。
一个个,都笔挺着腰,神色凄凉而感性。
当行礼时,一个个又都九十度极为恭敬地垂下身子,凝重万般。
黑色的天空、黑衣、黑帽、黑伞,天地万物,仿佛都是黑色的,混沌而无光。
被易家摒弃在外的媳妇郁览,还是到场了。
黑色的毛呢裙,黑色的靴子,黑色的雨伞,明明同样都是黑色的,却仿佛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她这才发现,自己来得是如此多余。
易陌淮的身边,早已站了一个人,与他比肩而立,分享着他的喜怒哀乐。
那般默契的姿态,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见到她来,人群中有着小声的议论。
她知道,他们是在议论易老夫人的死。
毕竟传出的谣言,是她的迟来一步导致了老夫人失血过多而亡。
在他们的眼中,想来她已是害死易老夫人的罪魁祸首了。
“你怎么来了?”待她走近,易陌淮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只是例行公事般问着她。
“我是你老婆,躺在这里的是你奶奶,她的丧礼,我为什么不能来?”
几日不见,易陌淮变了很多。
下颌上已经生出了胡渣,许是匆匆忙忙的修理,并未仔细查看,竟还漏了些地方。而他的脸色极差,冲血的眼是几夜未合眼的憔悴。这一幕,让她无端心疼。
一瞬间,郁览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看着老爹被埋葬,她却什么都不能做,无力而无助。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她一人,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曾经一度在她的人生中上演着灰暗的色彩。
好在最后,她从老爹的死中走了出来。
如今,他也要重蹈她的覆辙了吗?
“懒人郁。”平平淡淡的四字,却似平地一声惊雷,让她的耳膜瞬间鼓噪不已。这个称呼,当真是很久远了。久远到她都忘记了,他也曾这么深情而温柔地唤过她。
“先忙完***丧礼再说吧,大家都在朝我们这边看呢。”然而,此刻的她知道,他接下去的话,不会是她想要听的。
很显然,易陌淮并不打算随她的意,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那种无声的压力,似乎要将她整个都刻入脑海,却似要将她恨入骨髓:“老爷子告诉了我你和他之间的约定。”那个有关于每月定期给他奶奶输血的约定,那个让她如愿嫁入了易家的约定。初听时,他是震惊的。他不知道,原来她为了嫁给他,真的是不顾一切。那般孤注一掷,那般执迷不悟。仿佛只有那样做,才会有一条生路,让她继续往前。
听着易陌淮的话,郁览的心里却已经咯噔一声:“是吗?”果真,要找她摊牌了呵。
她原以为,这一天可以来得再晚一点,再晚一点。
她真的不想用特别的手段,来为自己付出了所有青春与热情的爱情埋葬。
双眼,望向正抚着老脸悲痛欲绝的易老爷子。那样一个坚毅的老人,伴随着老伴的死,如今竟是那般形容枯槁,仿佛随时随地,都会随着她而去。
刻意不想去易陌淮的话,可他的声音却还是一刻不停地钻入了她的耳膜。
“我们离婚,所有动产和不动产你都可以拿到百分之五十。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了,回去后你就可以去签个字。当然,现在的房子可以归你,我会搬出去住。”
在这片肃穆威严的墓地,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压低着嗓音的,可钻入她耳中的,竟是犹如刀割般锐利。
原来他开口离婚,竟是如此简单而毫不犹豫。
看来,那夜她看到的离婚协议上,他早就已签下了字,就只等着她的字。
若不是易老夫人临时病情恶化,也许那一夜,他便会跟她说离婚的事,并让她在上面签字。
如今,不过是推迟了几日罢了。
可结果,却是一样。
无非是中间夹杂着一条人命,让他提出的离婚更加顺理成章些,也让他的出/轨更加名正言顺些。
但是,为什么这一切的罪孽,都得让她来承担?
“我怀孕了,所以,我不会离婚。”一字一顿地说着,她观察着他的神色。如她所料,他的面上满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我们结婚到现在,也就那么一次……”而且还是在他被灌了一杯加了料的东西后才碰的她。若真的怀孕,她的肚子早就已经显怀。
“不,你忘记了,还有一次,你将我抵在冰箱上……”满意地看到站在易陌淮身旁的洛欣渺苍白了脸,郁览竟有点幸灾乐祸,“陌淮你投射得当真是一个准啊。就好比有些人吧,拼命被男人浇灌冲刺,可就是怀不了孩子不能母凭子贵。可你和我就是配合默契啊,一下子就中奖了。”
黑色的风衣令洛欣渺更显得单薄而又料峭。她紧抿着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见犹怜。
那种欲言又止想问却不能问的动人,当真是让作为女人的郁览,都不由地怦然心动。
易陌淮却没有顾及她,眼神一直焦灼在郁览身上,压低的嗓音带着郑重:“那次我并没有做全。”
“可并不代表你的京子没有进/入我。别忘了地板上还有那一滩乳白色的玩意儿。”说得如此露骨,似要将自己贬入尘埃,郁览也瞥眼望向他,“为了咱们的孩子,不离了,好吗?”
恳求的语气,是那般卑微。
这便是她,为自己和他的最后一搏。
错过了,便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