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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绣锦帕
夏日里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白日里还是阴云阵阵,阵雨一过,马上蓝天放晴,夺目的烈日破云而出,灼热的阳光洒向大地,但奈何雨水过后,烈日也成了强弩之末,地上蒸腾的水汽为这炎炎夏日增加了几许清凉和舒畅。
下过雨,屋外没没有前几日那么的热,阿脔在屋里早就憋坏了,这雨一晴,阿脔便是万万坐不住,一心的向往那屋外去。清秋无法,知道不能拘着阿脔,定要让阿脔出去一番,但是也不放心,便跟着阿脔出了阳春轩,往御花园去逛了。
逛了半宿,阿脔也没了趣味,但又不想回去,忽地想到谢拂身,嘴角都弯了起来,“这御花园也没设么意思,这会子不知道拂身在做什么,清秋,我们去乾清宫瞧瞧。”说完提起脚,朝着乾清宫去了。
到了宫门口,守门的小太监瞧见阿脔来了,跪着身子便要通传,阿脔想来个出其不意,进去吓吓谢拂身,连忙摆手,不让小太监出声,“你别喊,我悄悄进去看看。”
刘启早就吩咐过下面的人,手下的小太监们也是有眼力的,知道阿脔的身份,也知晓阿脔在这宫里的位置,当下听到阿脔这么吩咐,也没敢拒绝,反倒是笑着道,“那奴才就不通告了,皇上也是知道公子今日个过来,肯定高兴坏了!”
阿脔撇撇嘴,心里微微一喜,太监就跨进了乾清宫。
到了屋外,阿脔轻脚轻手地悄悄进去,不想让谢拂身发觉自己。阿脔慢慢挪到朱砂帐后,隔着一层轻薄的淡黄色朱砂,朦朦胧胧可见谢拂身坐在桌旁,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
阿脔噙着笑,刚想跳出去下一下谢拂身,忽地听到刘启立于谢拂身身边,笑着开口道,“公子真是有福,还劳烦皇上给绣帕子,这一等一的荣宠,不知羡煞多少娘娘呐。”
阿脔听得刘启这么一说,眯着眼睛细细一看,原来谢拂身还真是在绣锦帕。
刘启这话当真是发自心底,谢拂身身为九五至尊,身份何等贵重,此刻却在这做女红,为了个小小男宠亲自绣锦帕,这等怪事无论在哪朝哪代,哪国哪世,都不可能发生,可偏偏却还在自己眼前发生了。越是难得的柔情,越是能打动人心,看着谢拂身手里那颜色素淡的锦帕,刘启心里喟叹,这皇上,当真是个情种。
谢拂身能文能武,才智过人,出身高贵,何曾做过这等事情,手里拿着根绣花针显得笨拙的很,谢拂身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宠溺和柔情,情意浓重得就像那碧波万里的巨浪,仿佛能把人沉溺其中,“阿脔难哄的紧,朕若是不给他绣,怕是要惹他恼。要说这世间朕万万不愿见之事,便是阿脔不高兴。若这小小锦帕能换来阿脔的欢心,也就值了。”
谢拂身的话一字不落全落到了阿脔心底,就像那春蚕吐出的春丝一般,牢牢捆住了阿脔的心,再也挣脱不开。阿脔看着面带柔情的谢拂身,看着那方锦帕,看着桌边燃起的琉璃灯,把这一切牢牢记在心里,直到许多年以后,阿脔回忆起这一切,仍然记忆犹新,恍如昨日,阿脔依然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那便是,满心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什么是真正的短小?这便是了……哈哈
45、遇险
七月初一那日谢拂身便带着阿脔出了馥城,向着未央行宫去了。
未央行宫果然是个避暑的好去处,宫里全是遮天蔽日的槐树,一片片阴凉投到地上,增添了丝丝凉意。
窗外糊的是青色蝉沙纸,纸张薄如蝉翼,透亮清明,薄薄一层遮挡不住窗外的阳光,阳光透过这蝉沙纸射到屋内,去除了一份刺眼,多了一丝柔情。
殿中黄色香炉中青烟飘渺,带出丝丝馨香,这香名唤“景泰春”,取得是新春刚发出的苏木、牡丹、沉香和魏玲草混制而成,香味淡雅清幽,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在这炎炎夏日里焚上,越发能带走那丝丝燥热,留下一室清幽。
阿脔哪里是闲得住的性子,刚到殿里坐了片刻,脑子里边全是出去玩上一玩的想法,看着谢拂身的眼珠子也转个不停,一看就是在谋划着什么。
谢拂身最是了解阿脔,看着阿脔那转来转去的眼珠,谢拂身微微一笑,吩咐刘启绞了个帕子,细细的给阿脔擦着脸,擦去宫外的酷暑,“坐不住了?”
阿脔点头,对着谢拂身眨了眨眼,歪着头看着谢拂身,“拂身,我们出去逛逛呗,在屋里很是无聊呐……”
殿外吹起阵微风,吹进了殿内,微微吹乱了阿脔额前的鬓发,谢拂身抬起手,轻柔的把那吹乱的发给阿脔别到耳后,眼神温软,“不若去猎场狩猎?现下虽是正午,但是未央清风徐徐,也并不炎热,趁着阳光正好,猎物看的也清楚些。”
只要是能出去,其实无论去哪处,阿脔都是高兴的,一听到要去猎场,阿脔忽地想到了骑马,心里越发开心起来,侧着头笑得眉眼弯弯,“是不是还能骑马?”
谢拂身笑着点头,扶着阿脔起身,“是,还能骑马,高兴么?”
阿脔心里都要了开了花,当真是欢天喜地的说了两个字,“高兴!”
阿脔心里欢喜,笑言自然跟着明媚起来,比那夏日里耀眼的日光还要夺人心神,当真是容色天成,看得谢拂身神色恍然。
“刘启,传朕旨意下去,备马前去猎场。”
整个猎场被森林包围,参天古树郁郁葱葱,正是多亏了这茂密的树叶,虽然烈日当顶,但林间却是阳光稀疏,未曾觉到一次酷热,反倒是透着股凉爽。
猎场外围旗帜飘扬,黄色断面的锦旗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的刺眼,锦旗上绣着的青龙盘旋云间,獠牙清面,及其威严。
谢拂身翻身上马,明黄色的衣角在分钟猎猎作响,面上衬着微光,显得丰神俊朗。
阿脔仰着头看向谢拂身,着急道,“拂身,我的马呢?”
谢拂身爽朗一笑,朝着阿脔伸出手去,“我两共乘一骑,阿脔,把手给我,我带你上马。”
阿脔本想着自己能独自骑马,没想到却要和谢拂身共乘一骑,心里很是不乐意,当下哼了一声,挑着眉头,“我要自己骑,和你一块,多没意思。”说完眼神四处飘忽,好似在寻找自己的马匹。
谢拂身忽地笑了一声,从这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微微弯下腰,一把拉住阿脔,力气大的把阿脔从地上拉了起来,一旁的侍从连忙使劲,从背后拖住阿脔,把阿脔托上了马。
阿脔一下子脚没着地,受了惊吓,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骑上了马,坐到了谢拂身的怀里。
阿脔生气极了,眼神越发清亮,很是好看,朝着谢拂身发脾气,在谢拂身怀里扭来扭去,想跳下马去,“我自己要骑,你没听见么?”
谢拂身双手拉住缰绳,把阿脔仅仅圈在怀里,下巴顶着阿脔的头顶,阿脔只听得一阵笑声,“你自己骑不安全,等你要是摔了,我却是会心疼的要死。阿脔,你想让我心疼么?”
谢拂身一席话说的柔情四溢,那其中的情意就像那夜色中的明月,朦胧之中却又昭然若是,听在耳边,可那深情却洒到了心底。
阿脔脸上烧的要死,脑中一片空白,小声讷讷地道,“不想……”
这声“不想”却被谢拂身听了个仔细,瞬间脸上荡满笑容,手里鞭子一样,圈紧阿脔,骑着马奔腾去而,“阿脔,坐好了!”
阿脔直觉眼前景物变幻的厉害,脸颊间吹过真真热风,坐在马上一阵驰骋,心也跟着轻松起来。
两人骑着那胭脂马在猎场里飞驰,不多时便进到了猎场深处,远远可见林中前方有块草地,草地上青草颜色碧绿,长势茂盛,虽然已到正午,但是身处于林间,草叶上还带着点晶莹的露珠,露珠沾湿草叶,在倾斜而下的阳光下发出钻石般的光芒。
阿脔坐在马上,只见草地上有只梅花鹿低着头正在吃草,阿脔从未见过陆地上的动物,一时间好奇极了,窝在谢拂身怀里问道,“拂身,哪是什么?”
谢拂身也早已见到那梅花鹿,一把拉住缰绳,停住马,身后尾随的侍卫见谢拂身马停,也跟着勒住马,整个林间猎场瞬时安静下来,只听得婆娑的树叶声和清脆的鸟鸣。
谢拂身凑近阿脔耳边,小声道,“这东西唤作梅花鹿,夏季体毛多为棕黄色,在背脊两旁和体侧下缘镶嵌着有许多白色斑点,状似梅花,因而得名。梅花鹿肉质鲜嫩,做成烤肉最是味美,待我用箭射了这梅花鹿,给你烹了,可好?”
阿脔最是喜欢食肉,无肉不欢,听得谢拂身这么一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