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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心疼不已,轻轻地给少年抹着药,生怕稍多一分力弄痛了他。一边抹药一边问:“宝贝,你怎么去了厨房?厨房有什么好玩的?”
“不是玩啦。早起我想着跟弟弟联络联络感情,所以就想着去厨房做点好吃的给他……结果厨房的那个灶台跟我不对盘,我怎么也点不着,一着急,就拿木棍戳,一个用力过猛,就有一块木柴弹了出来,掉进放油的瓮子里。然后我就拿水泼。那油瓮也跟我不对盘,越泼水,火着的越旺……”齐亦用词极为小心,还不时偷看凌曜的表情。
凌曜摸了摸少年的头,“以后不许去厨房。”少年虽然没有说是凌暄拉他去的厨房,凌曜却是知道,前一夜累坏了宝贝,如果没有人闹他,他肯定不会早起,更别说去厨房折腾。看着少年惴惴不安的样子,他虽然一肚子火气,却因为心疼宝贝而一点都发不出来,于是拉了软被盖在少年身上,“乖,先睡会。晚饭好了我叫你起来吃。”
看出凌曜没有找他算账的意思,少年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凌曜给少年捏了捏被角,然后从百贤居出来,去了弟弟凌暄住的云波院。
负责打扫的下人正从里面出来,见是凌曜,弯腰行礼:“大人。”
“嗯。”凌曜扫视一圈,然后问:“凌暄今天就回师门了?”
“是的,不到晌午就走了。”正是因为云波院的主人走了,所以下人才来打扫整理。待凌暄再次回来,这里自然又是一尘不染。
算你跑的快。
凌曜转身走出云波院,回到百贤居。
少年在睡梦中翻身,露出了腰背。凌曜走过去,将被子拉过来,把少年的身体盖严。丞相大人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宝贝,手指卷了一缕少年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少年的呼吸声绵长而均匀,清醒时的调皮和灵活褪去了,剩下的只有宁静。
凌曜无从想象,自己是怎样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七岁的少年。嬉笑怒骂,毫无掩饰的放肆;捣蛋惹祸,却不会牵累旁人;有些小狡猾,绝大部分时间却傻的让人发笑;当他爽快地说喜欢的时候,漂亮的小脸上,眉飞色舞;当他被人轻慢欺侮时,他会竖起全身的刺,伶牙俐齿地反驳回去;当他哭着求饶的时候,又是如此的妩媚妖艳;而当他在病中紧紧抓在自己不肯放开的时候,让人心疼不已……
宝贝,这辈子你都别想跑掉,即使天不让,我也决不放手。
凌曜低头在少年额际轻轻一吻。
第四十一章,报丧
丞相大人依旧忙碌。一则新年伊始,需要做准备的事情非常多,二来邻国祈国传来消息,祈国都城被“天道军”攻破,祈国残兵据险要之地顽抗,不过,按“天道军”的实力来看,月余内,祈国便会彻底灭亡。雍国朝中迷漫着一种危机感,虽然没有人说出口,但是朝臣们无一不在担心:雍国就是“天道军”的下一个目标。
对于每天除了一早一晚外便再看不到丞相的人,齐亦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整日拉着小雨在丞相府穿来窜去,倒也自得其乐。
这一日,丞相府来了一位客人。
客人还在府门口就开始喊齐亦的名字,门丁和管院拦住了他,他为了抢进门内,竟向丞相府的人动起手来。
齐亦闻讯而来,连忙将两方分开。将客人拉到一旁,齐亦笑问:“许哥哥,你来看我么?好久不见你,真想你。”
许公子神色一动,随即却又是方才那副着急的模样,“小齐,方才我路过齐府,见到挂起了白幡,管家正出门,说是要来给你报讯。我见府里事多少不得他主持,所以便替他来向你报讯。”
齐亦脸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却还是强作镇定地看着许公子,压着喉咙里的尖叫,小心翼翼地问:“你……报的什么讯?”
许公子做出沉痛的表情,“小齐,节哀顺变。你爹爹……他……”
“不,不可能。许哥哥你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齐亦一把推开许公子,撒腿就往外跑。家丁管院一时闪神,竟没来得及拦住。
许公子一跺脚,跟着齐亦跑了出去。
管院将夫人跑走的事情禀报了凌政。许公子与齐亦说话之时,一众管院门丁都远远站开,所以不曾听到俩人对话,也便无从知晓齐家爹爹的事情。凌政一想:八成是夫人又想出去玩了,反正他身边跟着暗卫,总不会出什么大事。于是便打发了报信的管院,而后自顾处理自己手头的事情。
大约过去一个时辰,丞相府又来了客人。这次来得是齐府的管家。直说已经托了许公子来报丧,为何公子迟迟不回齐府?难道是许公子没有来?
凌政一听方才知晓出了大事,于是急忙叫人以凌家特有的烟花传讯的方法联系跟着齐亦的暗卫。
凌政已然明白这件事绝非偶然。有人或者有某种势力,正在针对丞相大人展开行动。
凌政差人去宫里向丞相大人报讯,自己则火速安排凌家最精干的人去追查,同时向分布在各地的凌家势力发布了紧急布控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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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迷中醒来,齐亦只觉得头疼欲裂四肢乏力。短暂的怔忪之后,齐亦想起自己是在从丞相府回去齐府的路途中,经许公子指点走了一条平素从未走过的捷径,然后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在他还没来及挣扎之时,口鼻被一块棉巾罩住。然后他便晕过去了。
撑着头缓慢坐起,齐亦向四周看了一圈。这是一间柴房,他自己躺在一堆稻草上,不远处趴着一个人,身上的衣服上有大片干了的血痕。
齐亦眯了眯眼,撑着头的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而后将自己全身检查一遍——没有外伤,头却一直疼的厉害,看样子是被下了迷药。大约一炷香之后,他爬到趴着的那人旁边,将那人也检查一遍。奇怪,他却是被人从后脑击打导致昏迷的。更奇怪的是,此时年关刚过,柴房没有火源,却丝毫感觉不到冷。
齐亦抿着嘴唇想了想,而后将双手压在对方肩头,开始用力摇晃。“许哥哥、许哥哥,快醒醒,快醒过来啊……”见对方醒来,齐亦便当先说道,“许哥哥,我们被绑架了。”
许公子本来揣好一肚子的借口理由,准备向齐亦解释缘何他们被绑到这里,却是齐亦这一句话让他所有的借口都无需在说出。少年对他的信任,没有丝毫减少。
齐亦眨眨眼,“许哥哥,你怕不怕?如果你家里人没按绑匪的要求送来钱财,你就有可能被撕票哦?”
许公子抬手敲了一下少年的额头,“还有心情开玩笑。”
少年哎哟一声缩了缩脑袋,随后却是肩膀一塌,撅起嘴,“许哥哥,你说我爹爹……是真的吗?”
许公子知他说起家里人想到了自家爹爹,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于是长臂一伸,揽住少年肩头将他搂进自己怀里。原本他还担心齐亦会挣扎,却是齐亦竟兀自悲哀没有察觉他的动作。这让许公子不由得心中暗喜。
许公子认识齐亦有七八年了,他还记得初次见面时,小齐还是个垂髫幼童,五官还没有长开,因而眼睛显得特别大。他在一处卖甜糕的摊上买了一块甜糕吃,却是摊主欺他年幼,诈他双倍的价钱。那双大大的桃花眼眨了眨就有了主意,他跟那摊主说,他是来试吃的,觉得味道还不错,所以要多买一点。摊主自然开心不已。于是少年便说要七十九个,摊主刚说出价钱,他又说记错了,应该是九十七个。不管是谁,一件事做久了,总会形成下意识的快速反应。摊主在兴头上,齐亦刚说要九十七个,他便报出了总价。不过,他计算九十七个甜糕的总价时,习惯性地用了甜糕本来的单价。小齐天真地笑起来,脆生生地说道:“九十七个是二百九十一文,三七二十一,三九二十七,那一个就是三文钱。”说着掏出三枚铜钱,“这是我刚吃的那个甜糕的三文钱。”
许公子并不喜欢这个比自己小又比自己漂亮还比自己聪明的小孩。却是不知从哪一个天开始,这个小孩就住进了他心里。或许就是那一次,他们几个人去郊外的斑落山玩,进了一个山洞,在洞里迷路了,大家都在相互埋怨,小齐却说,“不要吵了,听许哥哥有什么办法吧,平常许哥哥办法最多了。”也有可能是那一次,那是他们头一次去避晨楼,楼里的头牌公子君若惜向来自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