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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处理,无法处理,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他去跟隔壁的下条太太说,妹妹说了个关于蜘蛛的怪事,从头发上梳下了蜘蛛,而且脸上还结了蜘蛛网,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呢?是一笑置之,说自己是过于操心,还是把自己当成怪人,隔天将这件事传得镇上人尽皆知?
怀着些微忐忑的心情,神前还是出门上工。他努力说服自己,都美是因为生产完长时间都闷在家里没有劳动,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他应该去附近的布厂买些碎布回来,给都美做成花朵头饰什么的卖给美军驻扎区附近的酒女们,也好补贴点家用。
神前一整天就烦恼着这些事,傍晚也到布厂去问了如何买零碎布的细节,天气非常地热,还是没有下雨,还是没有风。
一切都是这么地异常。所以在回家的路途上,他尽可能地想着能让自己开心的西瓜,夏天吃那个最好了,只要吃了西瓜的话,都美一定也会放松心情的……而这样的梦想/妄想只维持到,他打开家里的门为止。
阿斯卡坐在滚轮椅上,玩着幼稚的转椅子游戏——就是用脚在地上一踢一踢,来让可转动的座垫在原地咕噜咕噜旋转的游戏。
这种连最近的小学生都不屑做的事情,阿斯卡这个受过许多生死磨练/磨难的专业人士,却像是很乐在其中……直到直属上司不耐烦地抱怨过后才暂时停了下来。
「你有完没完。」阿久津表达抗议的方式并不是摔键盘还是踢主机,只不过是低低地、有些冷淡地吐出话语。
「欸?」阿斯卡终于停下他的转转转游戏。头开始晕了,嗯、果然不该转这么过火。
「如果不想工作的话,就去找那个头如何?在那边转来转去的很碍眼。」「你背对我,怎么看得到呢?」阿斯卡说着令人生气的话。
阿久津就是知道,嘎吱嘎吱的椅子摩擦声,翻来覆去掀着手头资料的沙沙声,还有这个一点也不尊敬上司的下属,脑袋里装着的杂物。
「你到底想怎么样?」阿久津开始觉得烦躁,他觉得自从对方天不怕地不怕地闯进这个本来只有自己的办公室的那一刻起,无形中自己的压力就倍增。
对方大致上来说好歹也算是个人类,为什么这么难搞?还说什么「你我一定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这种鬼话。反正人类这种东西不过就是……朋友这种东西不过就是……为什么要把自己拖下水?乖乖宅在办公室里难道错了吗?自己这种性格事到如今要突然变得开朗并具有社交性,怎么说都像是有天鲨鱼突然可以在空中飞一样不可能,说到底,为什么,自己非得去搭理这个家伙不可?
而且他还很心不甘情下愿地做了。
彷佛看穿上司所背负的矛盾,阿斯卡说了:「我并没有要求你得马上具备社交性,要求你有那种东西还不如去期待哪天中了彩券头奖……啊、这期十王厅那边的去死去死大乐透你买了吗?」「说重点。」真想用喇叭接线勒死你——阿久津的眼神似乎这么说。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讨论一下。毕竟抓了神前先生的资料丢过来后。又开始进入工作模式,这样实在太不够意思了吧?所以我只好拚命用平和的手段来引起你的注意了。」所以说故意把椅子弄得像老鼠军团般吱吱作响就是你的和平手段吗?啊啊、还的确是够和平的了。阿久津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不要逃避嘛。」阿斯卡跳下椅子,力道正好又让座位连续空转了好几圈,「我们合作过一次,那令人印象深刻,这次的案子也是,我需要一个伙伴。」「那跟我有什么关……」
「我需要你。」
阿斯卡不虚伪的笑容让阿久津头痛。
尤其当阿久津知道对方是认真的时候,头更痛了。真讨厌,毫不保留的热切,真讨厌,一眼即明的奸计。
「赚了这票,我们就来更换这里的设备。你要第几代的搜寻引擎?还有,得整修那间厕所,把小便斗全部打掉!而且你不觉得茅里也该有个自己的房间吗?」阿斯卡兴奋的语气俨然像是钱已经到手,正在计划该怎么花用的强盗。
「物欲横流啊……」阿久津忍不住低喃。
「你说什么?」
「……没事。」
「我们来厘清整起事件。」阿斯卡重新拉回已经不转了的椅子,一屁股坐下,翘起长腿,手中握着的资料举在眼前。
「我什么时候答应合作了?」阿久津荒谬道。
阿斯卡从资料后露出半个头,两只眼睛盯着阿久津,「你就承认你被我说服了又不会少块肉,当我的伙伴有什么不好?我人又不小气,该你的那一份一定会给你啊。」阿久津这回可真的无言以对了。对方不只是物欲横流,还外加卑鄙无耻。
「首先,我们不知道那个头,到底是怎么被偷的,在哪一天被偷的,用什么手法偷的,而且最令人不明白的地方就是……」「为何而偷。」阿久津摸着自己的唇。
「对啊?为什么要偷头?」阿斯卡弹着资料边缘,「这种东西到底有何价值?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吗?」「那去挖兔子的不就得了。」
「你真是连一点浪漫的想象力都没有耶。」「只会依照漫画的设定来编造理由,才是毫无想象力的证据。」阿斯卡被反将了一军,有点别扭地道:「好吧。我们还有另一个疑点,就是神前本人的动向,在下虽不才,好歹也是归档人员,我找不到任何他来到冥道之后的动向。但这又奇怪了,他来了,所以才留下他的数据,但只有最普通的个人资料,其中并没有判刑确定的说明,或是流落到哪里去的备注。像那样的家伙,最终还是得到地狱去吧?」「笨蛋。」轻轻的鼻音,「那是你的权限不够。」「什么嘛,我才来这里不久啊。」阿斯卡饶富兴味地看着阿久津,他就知道对方一定有办法的。比起查资料什么的,自己更适合肉体劳动。
「就算不用查也会知道。」阿久津连手指也没动一下,如果是平常需要查询的状况,大大概在阿斯卡说了第三个字时,就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吧。「死魂到达『这里』如果没有被带到十王厅的纪录,那么会在哪里,岂不是一目了然。」「啊、那就是『这里』嘛。」阿斯卡拍了下脑袋,反省自己的愚鲁。「也就是说,应该更进一步地调查城隍府的员工资料才对。」说的也是,像高巽这种特别喜欢亲近「异类」的人,要是给他遇上了神前这样子「特殊」的家伙,怎么样也无法放手吧?
「笨蛋。」阿久津说了第二次。
「……喂、你骂我第二次了吧?这可是完全伤了我的自尊心喔。」「你有没有那种东西都还值得商榷……」阿久津淡淡地吐出,「如果那种人在这里当员工的话,雷德夫人大可直接去问他:『你的头哪儿去了』不是吗?」「所以说,这也是个谜啊。」阿斯卡歪着头。「现在的状况如堕五里雾中,正等着阿久津佳哉大师来替我解答啊,就算是在冥道,头这种东西砍掉之后难道会再生吗?再说雷德夫人所收藏的『那个头』真的就是神前博行的『那个头』吗?还是什么的复制品呢?」他咳了声,开始饶舌起来,「之前曾经试着把自己的手指砍掉过,会痛也会流血,但如果把断指靠回伤口上,过没多久会自己接上,然而如果把断指丢到很远的垃圾桶里,身体似乎会判定『你已经不要这个部分了』,这时就会从伤口处重新长一根出来,但速度比直接接上断指要慢多了,至少得花一整天的时间;至于丢在垃圾桶里的指头,则会化为粒子消散。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在冥道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是属于『灵体』,就算身体被四分五裂了、被大卸八块了,只要凑齐碎片或是保留住其中一部分比较重要的,就可以完全再生。
「但如果这个理论正确的话,神前的头到底又是什么样的东西呢?如果是从身体上被砍掉并被夺走,那么身体会想办法自己再长出新的头来吧?抑或是其实头比较重要,所以打算从头开始长出身体呢?但雷德夫人并没有提到身体的事,我想她也没有变态到会为了收藏头部而不停将再生的身体砍掉吧,如果她这么做的话,高巽应该不会坐视不管的……应该。这样说起来的话。也许头部有两个啰?一个被砍掉夺走,而身体上又重新长出一个头以便于日常生活,当然这也要在确定神前的本体还在城隍府哪个地方活动才行,而且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已经『不要的』肢体『不消失而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