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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低垂着头,高览一咬牙说道,“此人非末将一人可敌,是故末将唯有弃马乘舟,仓皇而走……”
“什么?”袁绍面色巨变,以一万敌三千,竟然只剩下五百坐舟而归?
“原……原本还有两千余,只不过未能来得及坐舟,被那赵子龙逼下河中了……”
“就算赵子龙身边还有十余骑,两千余人还怕那区区十余人?”袁绍深深吸了口气,重重喝道,“滚出去!”
“……是!”高览而退。
“主公莫急,如此也好……”望着高览战战兢兢走出帐外,庞统望着袁绍微笑说道。
“如此可笑之事,士元你还说好?”
“好,极好!”庞统微微一笑,冷笑说道,“如此,才能叫曹营中人安心,主公且安心,在下已准备妥当,明日子时,我便叫主公过此黄河!”
“当真?”袁绍面色大喜。
“当真!”
第四卷 袁曹之战 第三章 郭嘉vs庞统:庞统之奇策!
当面摆着一副伐林搭建浮桥的模样。却暗暗派兵强渡下游浅滩……
当真有那么简单么……
不动声色之间,便叫我军将士士气大降,能将‘势’运用得如此自如……
袁绍帐下有贤士,此事断然不会有错!
观袁绍主营坐落,有棱有角,包含四面,端得如铁桶一般,滴水不露,深合兵家精髓,此人之才,恐怕不在志才之下……
绝对不是田丰,此人精于内政,却对兵家之事不甚了了,袁绍只会叫此人镇守冀州,决然不会叫他随军出征。
亦不会是郭图,此人名望大过才华,盛名之下,难以符实,只能用做参军,却是不能作为军师……
逢纪?审配?
唔……若是此二人,我倒是不惧。然而……
我思……恐另有他人……
苦思冥想了一夜,郭嘉还是想不通对方究竟想做些什么?
偷渡……‘他’应当想得到,此举断然行不通,为何还要执意如此?莫非……
忽然心中一动,郭嘉当即带着许褚并数十骑出了大营,赶到发生激战的下游浅滩。
然而此刻,于禁早早派人将此地清理了,郭嘉扑了个空,是故又急忙赶到于禁大营处。
而此时,于禁正在站在眺望塔上,凝神望着远方那一处,也就是赵云拜托他那那一处……
“幸好赵将军恰巧经过此地呀,否则便麻烦了……”于禁有些后怕地暗暗嘀咕一句。
也是,若是叫这万人敌军偷偷在黄河边立下一个营寨,那便是不是腹背受敌那么简单了……
以十五万敌百万之众,若是无此黄河天险,恐怕难以应付啊……
“唉!”于禁长长叹了口气,忽然望见营内一士卒匆匆跑来,抱拳说道,“报,将军,军师在营外唤话!”
“军师?”于禁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疑惑说道,“军师为何会来我等营寨……唔,速速领我前去!”
“诺!将军请!”
一路疾走,走近辕门。于禁果然看到郭嘉与十余人站在辕门之下,急忙上前抱拳见礼,口中唤道,“军师前来,末将不曾出迎,还望恕罪!”
“于将军客气了,”望着于禁,郭嘉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此来,乃是有一事欲求证将军!”
“唔?”于禁面上浮起几抹疑惑,迟疑着点点头说道,“还请军师示下,只要是末将知晓的,必全然告知军师,不会有片言隐瞒!”
“将军言重了,”郭嘉轻笑一声,随即面色一正,凝神问道,“敢问将军可是将附近的袁军尸首收敛了?”
“是啊,”于禁点点头,望着郭嘉纳闷说道。“若是不早早收敛,万一引起疫病,恐怕不好吧……”
“将军做得对,”郭嘉摇摇头,轻声问道,“敢问将军可是亲自前去?若是派部将前去,请将此人唤来,我有要事欲问!”
“此乃末将率军前去收敛的,军师有话便问吧!”于禁还是不明白郭嘉想做些什么。
“好!”点点头,郭嘉凝神说道,“敢问将军,此路袁军随身可携带着干粮?若是带着,那么又是几日的干粮?”
“干粮?”于禁愣了愣,低头想了想,喃喃说道,“末将倒是不曾看到他们随身携带着干粮……”
“当真?”郭嘉眼神一紧,追问道。
“这……”只见于禁面色有些古怪,皱眉说道,“末将岂敢隐瞒军师?”
“非也非也,将军莫要误会,不是在下信不过将军,然而此事,关系重大,在下不得不谨慎处事!”郭嘉自是瞧见了于禁眼神中的不满,歉意说道。
“岂敢岂敢,”于禁恍然大悟,有些羞愧地望了郭嘉一眼,低头沉思半响,摇摇头皱眉说道。“确实不曾见到……唔,军师稍等片刻,待我问过同行将士!”说着,于禁便对身边侍卫说了几句,但见那侍卫听罢,当即朝营内跑去。
“启禀军师,昨日……应当是今日丑时时分,末将得赵将军匹马来报,不敢有半点懈怠,当即便引了两千将士前去,到了那处,见果真如赵将军所言,是故末将一面令人监视黄河动静,一面收敛我军将士尸首……啧啧,当真是惨烈……”
“是故将军为以防疫病,遂将袁军将士尸首掩埋了?”郭嘉笑着问道。
“是!”于禁点点头,就在此刻,他派出的那名护卫回来了,对于禁与郭嘉一抱拳,沉声说道,“启禀将军、军师,末将已询问过今日出营的十余名伯长,他们都说。袁军身上,不曾携带干粮!”
“果然如此!”郭嘉眼神一亮,对于禁拱手说道,“多谢将军,解我心头疑问!许将军,我们走!”
“啊?”就这样,于禁愣愣地望着郭嘉一行人跨上战马奔远了。
这……策马疾奔数十里亲自前来,就只是为了这么一个问题?于禁显然有些不能理解。
军师,到底想做什么呢?
弃子,弃子!果然不出我所料,偷渡下游。只是掩人耳目,为迷惑我军罢了!
果然当真本着强渡黄河,立下营寨的目的而来,此军将士定会随身携带干粮……就此可见,此路兵马仅仅是为扰乱我等视线,叫我等以为他欲强渡下游罢了……
既然如此,‘他’心中之目标仍是黄河中游、我军主营所在之处!
不过……
他要如何渡河呢?难道当真这般胆大妄为,欲在我等眼皮底下搭建浮桥?
我军只需一通火箭,那桥岂能复存?
由此可见,他必定是欲在我等放松防守薄弱之时动手……
防守薄弱,便只有在夜间……
可是短短一夜,如何能搭起一座供兵马通过的浮桥?黄河可不比颍水啊……短短一夜,恐怕不够吧?
望着宽广的河面,郭嘉长长叹了口气。
“军师,你已在此地看了足足两个时辰了,你看都快日落了……”指着西下的落日,郭嘉身边的许褚面色古怪说道。
也是,在黄河边上愣神站了两三个时辰,不说话,也不是做些什么,只是茫然地望着河面,任谁都会在心中暗暗嘀咕。
“是么,已过了两个时辰么?”负背双手,郭嘉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可是我心中还有一事想不通……”
想不通‘他’如何在一夜之间搭建一座浮桥……
“什么事军师想不通?”许褚下意识问了一句,犹豫一下,迟疑问道,“若是军师不嫌弃末将愚笨,末将……末将……”
“呵呵,许将军莫非是想帮在下解决难题?”郭嘉轻笑道。
“岂敢岂敢,”许褚抓抓脑袋,讪讪说道,“军师智计超群,若是连军师都想不明白,末将如何敢夸口?只是末将认为,若是军师心中有事。不妨与末将等说说,或许说着说着军师便能想出妙计也说不定呢……”
“呵呵,”郭嘉哑然失笑,摇摇头笑着说道,“世间岂有如此荒诞之事?”
“嘿嘿!”许褚面色有些尴尬,挠挠头讪讪说道,“其实末将只是想听听,究竟是何等难题叫军师如此伤神……”
“你呀!”郭嘉摇头一笑,点点头说道,“也罢,诸位都是主公心腹之人,在下即便是对你等说亦是无妨,许将军,袁绍帐下,有一位谋士……”
“才一个谋士啊?”许褚不以为然,撇撇嘴说道,“我主公麾下,可是有军师、司徒、戏大人、两位荀大人,哦,还有程大人……”
“呵呵,”郭嘉听罢大笑,稍稍消去了心中几许阴霾,乐呵呵说道,“许将军误会了,在下是说,袁绍帐下众谋士中,有一人,怕是不简单!”
“谁?”许褚沉声喝道,“日后阵上见到,我砍了那厮!”
好一个憨厚之人!郭嘉轻笑一声,摇摇头说道,“我不识此人,但我确信,必有一重谋乃在袁绍帐下听用……许将军可曾见到对岸有不少袁军四处砍伐林木?”
“唔,都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