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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贾诩摇摇头淡淡一笑,自信说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江哲此人,我虽不知详细,然而亦听闻其善名,在百姓之中素有名望,我观此人,非是心狠贪利之人……”
“……”张绣面上露出几许古怪之色,犹豫说道。“然而,趋当地百姓守城,实是不妥……”
“主公且放心!”贾诩玩味一笑,颇为自信地说道,“江守义见我如此布局,必定先引麾下之将前来唤主公回话,主公不妨邀他‘明日城外乃战’,江守义今日必退!”
“啊?”张绣满脸疑惑,迟疑问道,“文和昨日不是说江守义此人深通用兵道,我等兵力不支,不可与他硬拼么?”
“……确实如此,”贾诩张张嘴,有些无奈地说道,“然而就算我等欲退,主公,江守义可会坐看我等退兵?不需他遣其余军队,只需遣那三千虎豹骑一路追杀,我等万余兵皆坐等死也!”
“哦,原来文和心中已有良策……”张绣恍然大悟,正巧在此刻。城外传来曹纯的喊声。
正欲出声回话,张绣心中却是忽然有了一个疑问,转头对贾诩问道,“既然文和打定主意要撤兵,为何又要对江守义言‘明日城外复战’?”
“兵者,诡道也!我叫主公如此说,一来是叫江守义退兵,君子可欺也,然不可罔也,再者,听闻当日吕奉先攻许都时,此人掘颍水而破敌,便知他非是迂腐之人,若是主公当真拒此城不出,江哲必定当即下令攻城;其二,我亦是有心试试此人胸中韬略……”
对于贾诩说的前半段话,张绣还是听地连连点头,但是最后一句,却是叫他有些疑惑,一看贾诩老神在在,笑而不语的模样,张绣心知自己就算此刻问了,他也是不会说的……
上前几步扶着城墙,张绣朝着城外朗笑道,“张绣在此,何人唤我回话?”
“汰!”见张绣露面,曹纯大喝一声,枪尖遥遥指着张绣,怒声说道。“往日还道你是个人物,今日一见,不免叫人大失所望,驱百姓守城,此等事你且是做得出来?”
回头望了一眼贾诩,张绣苦笑一声,随即转头对曹纯遥遥一抱拳,朗声说道,“情非得已,实是今日我军尚未准备周全,无奈之下唯有行此计,乃请江司徒宽限一日,我等明日再战!”
“唔?”江哲皱皱眉,脸上有些迷惑,而曹纯却是冷笑一声,指着张绣厉声喝道,“明日复战?我却是不信也!张绣,识相的便早早投降,免得日后被我军所破之时,悔之晚矣!”
“如此,这位将军便引军攻城吧!”张绣轻哼一声,淡淡说道。
“你!”曹纯双目一瞪,心中火气乃起。江哲身边的赵云犹豫一下,策马至曹纯身边,对鲁山城墙之上的张绣抱拳说道,“张将军,且不知你所说,是否可信?”
见赵云过来,张绣自是一愣,随即面上浮现几分愧疚、一闪而逝,抱拳厉声说道,“大丈夫立于天地,当言而有信!你等今日且退兵。我自会好生安置城中百姓,让其不受兵祸牵连,赵将军且安心,明日午时之后,此地南面五里处,张绣恭候尔等大驾!”
赵云面上闪过几分犹豫,回头望了一眼江哲,却见江哲一挥手,淡淡说道,“撤兵!”
万万不曾想到今日张绣如此行事,赵云心中自是有几分愧疚,与曹纯一道回到江哲身边,沉默不语。
“子龙,子和,”江哲回头深深望了一眼鲁山,低声说道,“回营之后,且叫将士们做好准备,今夜且要用到你们!”
“啊?”曹纯疑惑地望着江哲,赵云亦是诧异得抬头。
“驱百姓守城,此策正中我软肋,我方才细细打量张绣此人,甚是豪爽,岂能如此行事?其麾下必有高人对我知晓甚详,是故乃叫张绣如此行事,迫我退兵……”
“可是……先生,”曹纯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疑惑问道,“张绣乃言,明日再战,先生却说今夜……”
“呵呵,”江哲微微一笑,凝声说道,“鲁山之中,张绣仅有万余人,且大多是步卒,而我军乃有近三万人。其中更是有六千骑兵,然而张绣却邀我等明日在城外相斗,如此岂不可笑?”
附近众将听闻,心中亦是暗暗点头。
“原来如此……”张辽抚掌笑道,“相必是张绣心惧我等,是故出言以惑我等,趁机远遁,如此说来,此事必在今夜……”
曹纯、曹洪、徐晃皆点头附和,赵云策马上前,抱拳沉声说道,“如此,云当遵承诺,擒张……张绣献之!”
而另外一面,望着江哲大军缓缓退去,张绣面色大喜,转身对贾诩笑道,“果然被文和言中,那江守义且是退兵而去,待得他明日来,我等却是早已退入宛城,不复此刻窘迫也!”
然而相比于张绣的喜色,贾诩却是皱着眉,面上自是有些担忧,摇摇头叹息说道,“主公方才却是说错话了……”
“啊?”张绣面色一愣,显然有些不解,诧异说道,“且不是文和叫我如此说的么?叫江哲来日再战?”
“主公,”遥遥头叹了口气,贾诩轻声解惑道,“的确是诩让主公对江守义言‘明日再战’,然而主公却是画蛇添足,言‘明日城南五里处战’……”
“我这不是叫他们安心退去嘛!想来他们也担忧我等明日再复如此行事,是故我只好如此说了……”讪讪说了一句,张绣疑惑问道,“莫非我这样说反而坏事?”
“的确!”贾诩颔首予以肯定,指了指城内戒备着的将士,淡淡说道,“主公,我等如今虽说有万余兵,然而大多却是步卒,骑兵仅千余罢了,而那江守义麾下骑兵,数倍于我等,其中更是凶猛如恶兽一般的虎豹骑,难道主公当真敢与他野战?别说我等不敢,就算江守义亦是不信!如此一来,以他之智,必定算到我等今夜欲远遁而去……”
“啊!”听闻贾诩的解释,张绣恍然大悟,大惊说道,“方才只欲让其速速退兵,不甚细细思量,竟不知我言语之中竟有如此疏漏!如之奈何?”
“主公莫急,容我思量一番,”贾诩轻声说了一句,低头皱眉略思片刻,随即再复抬头,淡笑说道,“唯有如此了……”
“哦?计乃安出?”张绣一脸惊喜,连声追问,然而贾诩却是轻笑不语。
君子……可欺之以方……
是日入夜,江哲估摸着时辰且差不多了,随派遣五百虎豹骑充当斥候,五人为一队,分作百队监视着鲁山一举一动。
虎豹骑自是应命而去,待两个时辰过后,回来向江哲禀告:鲁山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一拨军悄然进入此城,人数估摸着却是不少……
对此,众将之中徐晃怀疑说道,“先生,莫非是张绣援兵已至,是故邀我等明日复战?”
“嘿!”江哲淡淡一笑,心中更是肯定:张绣乃欲退兵!
为此故弄玄虚罢了……
时乃至当夜子时,月色朦胧、繁星点点,然而视野之可见,却是不远,仅仅十余丈罢了。
得了江哲将令,曹纯与赵云暗暗点尽麾下骑兵,人禁声、马衔枚,从大营东门悄然而出,从南北两面迂回、往鲁山而去。
张辽、曹洪二将,自是点起五千精兵,抹黑从西门而出,自是准备去‘接手’被贾诩‘弃下’的鲁山。
只留下徐晃与那两万步兵,把守营寨……哦,还有江哲。
为了谨慎起见,见夜色昏暗,曹洪乃与张辽商量:曹洪引两千兵先去,张辽率领其余士卒落后一程,如此一来,就算是前军的曹洪中了埋伏,张辽亦可相救。
当然了,其中自是有曹洪欲争功的私心在,然而张辽对此倒不是很在意,身为初降不久的败将,能有如此待遇,已是叫张辽心中暗暗庆幸,又岂会自找麻烦,与主公曹操的族弟曹洪争执?
如此,曹洪且率领着两千士卒偷偷摸摸来至鲁山城外,从隐蔽处窥视城外防备,然而一望之下,却是叫他有些愕然。
只见鲁山城门大开,朦胧之中竟是不曾见到一名守卫的士卒,而城中亦甚是昏暗,且无一丝灯火,整个城池好似一头猛兽潜伏在暗处,张着獠牙大口欲择人而噬,如此倒是叫曹洪心中不免有踌躇……
进?还是不进?这是一个问题!
犹豫着望了鲁山良久,曹洪还是稍稍退了一程,与张辽商议一番,而张辽亦是大为惊讶,待亲眼见到城中光景,心下犹豫不决,深恐因自己算错而折了麾下将士。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两人还是迟疑不下,唯有令兵马于隐蔽处原地待命,随即遣传令兵急速将此事告知营中的江哲。
听闻此报,又想及张绣军中的那名‘高人’,江哲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安,而这种感觉,当初错过诸葛亮时也曾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