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蔚然急着返航,所以等安戈早晨起来,港坞和航空港都已经空了。
杜晗宇习惯性的过来帮手,“顾舰长让我转告,有机会去海王星,让你去找他喝酒。”
安戈索性让开了继续去抽他的烟,一边还笑问:“你没冲撞长官,把人骂一顿吧?”
杜晗宇说:“我告诉他,你肝功能衰竭,接下来还可能出现行为异常,辨向力和计算力下降。”
安戈苦着脸直叹气:“杜副站长,我错了,以后绝对不逞能了。”
杜晗宇看他一眼,手脚麻利地把锅碗瓢盆收拾干净,临出门的时候忽然有些欲言又止。
安戈不免觉得奇怪:“还有事?”
杜晗宇嚅嗫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问:“那个,参加婚礼应该封多少红包?”
安戈一下愣住:“秦刚结婚你给的多少?”
素来刚硬的杜晗宇居然有点脸红:“不知道,叶子他们凑分子算上了我。而且安婷,不太一样。”
安戈摸了摸下巴,笑得不怀好意:“要不你直接去问问她?”
杜晗宇摔门出去,对这个馊主意和出馊主意的人都选择百分之百的无视。
然而这件事本身却让杜晗宇不能无视,因为不论是从老同学的角度,还是那被忽略的或许也不是半点都不曾滋生过的朦胧感觉,甚至从安戈那方面去看,安婷都是特别的。何况结婚是件大事,需要用郑重的态度来对待。只可惜杜晗宇的态度再郑重,他的钱包却怎么也重不起来。大手大脚惯的男生,哪怕是在无名卫星这种偏远地方,也有足够多的办法把自己的薪水不显山不露水地花个精光。
下个月就要二十四岁的杜上尉就算不能拎出来做典型,身上这个败家的毛病也绝对不小。
没混上请柬的崔杰、林夕和路小易给他出主意:“不然大家凑凑吧?”
结果翻箱倒柜半天,各自只从口袋里摸出几把钢镚儿来。
“要不问问站长?”路小易很淳朴地觉得薪水比较高的安戈有余粮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崔杰和林夕对视一眼,无声地表达了自己不抱多大希望的态度。
事实证明,这种态度是正确的。
喜欢抱着可乐躺在营房屋顶上晒星星的安中校是个彻底的无产者。
反正土制可乐和星光都不需要付款认购,安戈的小日子在哪儿都能过得很滋润。
即便是多年以后将星闪烁肩头时,也始终是这样。
48
48、四、谁是谁的责任(上) 。。。
电子日志存档编号XXXXXXX1185
录入:杜晗宇
职业:现役军官
职位:外偏弧区无名卫星回收点后勤站副站长
历史书上说,作为太阳系人类文明始发地的那颗行星上曾存在五大洲七大洋。
如今的地球只有一块陆地,除此以外,全是不适宜人类接触的污水洋。
仅剩的大陆面积大约在六百万平方公里,小于曾有的任何一个大洲。
这块大陆有个政治意味很强的名称——首都。
×××××××××××××××××××××××××××××××××
地球首都大陆在史上那场几乎令人类灭绝的大灾难后,重建生态的工作一直做得不错。
首都军事博物馆四周都是林荫蔽日的青草地,广场前老舰载炮的炮管上静静地停着几只白鸽。
安戈懒洋洋地坐在博物馆大门前的台阶上,享受着地球所独有的午后阳光。
虽然也经过了多层过滤和净化,但这毕竟是真正天然的光线和温度。
年轻的中校显然很喜欢这种宁静而又悠闲的环境,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在这里美美睡上一觉。
一个带着明显军人刚硬和自律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安戈面前停下。
安戈抬起头,冲正低头看向自己的列长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列长风依然还是那个样子,永远笔挺一丝不苟的制服,和从不流露过多情绪的双眼。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列长风脸上那副巨大的墨镜,差不多遮掉了他的半张脸。
安戈忍俊不禁的目光落在那两块硕大的镜片上:“头儿,你这打扮还真是,有个性……”
列长风不以为意地摆手,示意安戈跟自己进去,“安婷跟你说了?”
安戈露出一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表情:“你们搞这突然袭击,可吓坏了不少人。”
列长风在这种生活问题上依然杀伐果决:“就是领个证,不打算大办。”
安戈只能耸耸肩,闭上嘴巴。
前面的人绝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待这场婚姻,实际上他也不在乎。
列长风是比安婷年长十几岁。在此之前,安戈从没想过自己那个其实很有主见而且对战争与和平拥有自己独特看法的妹妹会嫁给一个现役军人,虽然这个现役军人似乎已经完全被杜绝再上战场的可能。甚至于,安戈现在还有些拿不准自己跟列长风之间究竟应该怎么彼此称呼,叫叔叔叫长官叫了十几年,突然之间要改口叫妹夫,这不是习不习惯的问题,而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们都不是拘泥于世俗规范的人,如果安婷觉得这就是她的幸福,安戈绝不会横加阻挠。
安戈的这种态度一点都不出乎列长风的意料,所以他根本就没问安戈的看法,而是直接说了婚礼的日子,交代了一下到时候要走的几项必须程序。互相敷衍怀疑试探之类的事,在他们之间大概永远都不会发生。列长风相信,安戈必定会在那一天以最好的状态出席。于是,长久没见的两个人就这么简短地交谈着,一路走到了列长风在军事博物馆里的馆长办公室。
这里不是禁卫森严的特航基地,有时身为馆长,他还要接受采访,或是接待来宾,所以列长风的这间新办公室陈设不像原来的特航大队指挥官办公室那么冷硬简单。办公桌背后的墙边竖立着巨大的玻璃柜,柜子里有珍贵的纪念品和现存各个时代的军队奖章。另一道墙边甚至还有一张看起来很舒适的沙发,茶几上摆着一套漂亮的茶具。
列长风一进屋就摘下军帽,指指一旁的椅子,像多年前一样用命令式的语气说:“坐。”
安戈扫了一眼,却选择把自己舒舒服服地窝进了那张沙发里。
难得穿上身的校官制服很快就在摩擦和挤压中布满了褶皱,一年前换装的新制服就是这点不好。
某位坐没坐相的中校很不以为耻地想,要不怎么大家平时都爱穿作训服哪。
事实上,自打青春期那种爱炫耀的兴奋劲过去后,安戈就很少穿着制服正装招摇过市了。
列长风无奈摇头,这种没骨头似的坐法当年他花了多少力气都没能给安戈改过来。
其实这样的状态对现在的安戈来说却已经是一种常态。
以前别人都说,他认真起来可以是最精锐的战士,懒散起来也可以比最糟糕的死宅形象更坏。
杜晗宇的意见是——安戈的懒其实是骨子里的不在乎,人想开来了也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所以哪怕是在列长风这位严师面前,安戈也没有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来。
随着咔嚓一声火石的轻响,烟龄远超安戈的列长风习惯性地起点支烟,也没打算再在军容仪表之类的问题上跟安戈饶什么嘴皮子,开门见山地就直奔最敏感的那个话题:“终于肯从你那个狗窝里出来了?是打算回特航?”
安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突然冒出句似乎不太相关的话:“秦刚家的小子六个月了,长得虎头虎脑,特别好动。”
列长风皱眉:“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叶每星期都跟你通讯,多少机密都泄露了还差这个?”
安戈抬头笑:“我们的通讯内容可没违规。”
列长风冷哼一声:“跟老同僚炫耀一下又开庆祝会了这可以算是打擦边球,可抱怨哪个实验室使用过度老要检修这种话,你当真有人要挑刺的时候能瞒混过去?到什么阶段需要以什么频次使用哪些辅助器材这点你比谁都清楚,就差把数据直接抄送给你还说不违规。内务处的审查什么滋味那么快就忘了?你们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