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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紫苏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在普通人眼里,根本就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又很没公德心地往窗外随手丢了垃圾。
她干笑一声,说道:“司机师傅,学校准备在下个月的国庆节派出话剧,我演个小配角,刚才无意念了句台词。我现在要去机场办点事,麻烦你载我过去。”
听罢她的解释,司机这才放下心来:“哈哈,原来是这样。你放心,我马上载你过去。”
一公里之外,萧玄易的公寓。
吃完早餐,洗完晨澡,萧玄易换上运动背心长裤,刚准备去特地改装的静室修炼,却突然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茶几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巾,上面还有几个红色大字。
拿起一看,他这才发现那几个字是用口红写的,那颜色有些熟悉,还散发着淡淡的甜蜜芬芳。只是纸巾的一角,却被嚅湿了一块。
“速去机场?”萧玄易端详着这张凭空出现的纸巾,突然想起昨夜那神秘女子菱唇上的那抹娇艳,正是这种颜色,心跳不禁悄然加快:难道,这是蓝玉传给自己的又一份讯息?自己要不要过去?
想起爷爷的叮嘱,萧玄易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便做出了决定:此行说不定可以揭开那神秘女子的真正身份,想来爷爷若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自己。
打定主意,他不再迟疑,立即匆匆出门。不过片刻,楼下的独立车库里,一辆轿车向机场方向绝尘而去。
目睹了这一切的小威,得意地蹲在小区门口舔了舔爪子:“嘿嘿,这趟差使吾办得不错,现在该回去覆命了。咦,不对,机场离这里有几十公里呢,难道吾都得跑着过去?啊啊啊,早知道刚才就趴在那家伙的车顶上跟过去就好了!”
不提留在原地跳脚后悔不已的小威,坐在出租车上的林紫苏,打电话问过机场,知道今天飞g省的飞机,只在三个小时后有一趟,心里顿时有了底:就算萧飞鸿和萧恒远先自己一步赶到机场,也乘不上飞机。这段时间里,她有的是办法将这件事情搅黄!
趁等待的功夫,林紫苏又准备了一些东西。抵达机场后,凭着前世做记者时天南地北到处飞的经验,她轻而易举便在某处环境优雅的贵宾休息室,找到了两个萧家人。
认准目标后,她找到值班点,和地勤小姐交谈几句。很快,圆润甜美的广播便在整个机场里播放:“萧飞鸿先生,萧飞鸿先生,请您听到广播后尽快到a2区,您的家人在这里等您。再重复一遍——”
听到广播,正在喝茶的萧飞鸿顿时一愣,看了属下一眼:“你和玄易透露过我们的行踪?”
自从安家生乱之后,萧家正房一直人丁凋敝,到了这一代,只有萧飞鸿与萧玄易两人了。这次出门为了防止被人通过手机信号定位追踪,萧飞鸿与萧恒远都没有带手机,所以萧飞鸿才会以为,是孙子得到了消息赶来阻止自己。
“没有,绝对没有!”萧恒远赶紧否认。为了保密,他连机票都是亲自订的,根本没有假手过其他人。
“这就怪了……也罢,我去看一看再说。至于你,马上换个地方,看好箱子。”萧飞鸿看了一眼他们唯一的行李箱,说道。
萧恒远知道这是家主怕青铜小鼎有闪失,立即应道:“是,家主,我一定会保证箱子的安全。”
萧飞鸿没有再说什么,起身便往指定的a2区去了。一边走一边思索,孙子虽然一直很孝顺,为人又看似圆滑,但在这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却非常执拗,想要说服他,不知该费多少功夫。但奇怪的是,自己从知道小鼎已经修复好到决定去g省,前后不过三四个小时的时间,除了安家人和萧恒远之外,世上再没其他人知道,他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萧飞鸿前脚刚走,萧恒远就立即拎起箱子,也出了休息室。但刚走了没几步,他就迎面重重撞上了一个人,险些摔倒。
那是个身段窈窕,打扮入时,戴着墨镜与太阳帽的妙龄女子,见撞到了一位老人,连忙歉然地过来搀扶。
萧恒远本想甩开她的手,却不知怎的头晕了一下,大约有几秒钟的功夫,脑中浑浑噩噩。
他立即警惕起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家主交给自己防身的符箓。但手刚按到口袋上,女子扶稳他便放手走开了。他想要去追,但看看手上完好无损、份量也没有改变的行李箱,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没迈开脚步。
大概,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吧。自己太过紧张了。
萧恒远暗暗想着,拉着行李箱,挑了一处不显眼却便于脱身的地方,等待家主。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萧飞鸿看似气定神闲地走了过来,眼里却有一抹掩饰不住的疑惑。
走近萧恒远,见行李箱完整无缺,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奇怪,我在那里找了几遍,都没看见玄易,播音室的小姐说,是个女人让她播的广播。但奇怪的是,她记不清那女人的长相了。”
“这人把您引开,究竟出于什么目的?”萧恒远关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
萧飞鸿摇头之际,却突然想起孙子昨夜遇见的那个神秘女子蓝玉,不禁心里一动。但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尖利得像是要把人的耳膜刺穿,像把锯条一样,来回割刮着人们本来就紧张无比的神经。
随即,机场里开始大声广播:“一级火警!一级火警!请大家立即按照指示牌、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迅速离开机场!”
这话像是跳进沸油锅里的火星,一下子就点着了人们心头的惶恐。一时间,机场里乱成一片,人们慌乱无比地哭嚎尖叫着,急先恐后地丢下行李,挤挤挨挨地冲向仅有的几处出口。
虽然不是普通人,但处在混乱的人群堆里,萧飞鸿依旧免不了手忙脚乱。他刚想接过行李箱亲自保管,却被蜂拥而来的人群将他与萧恒远冲散开来。
他使了个巧劲,穿过人堆,向下属喊道:“把东西给我!”
同样狼狈不堪的萧恒远却惊讶无比:“家主,刚才您不是已经接过行李箱了吗?”
“什么?我根本没接到!”萧飞鸿一愣,心中立即生出不详预感。他四下环顾,可周围除了慌张奔走的人群之外,根本看不清,哪里也找不到行李箱的踪迹!
“糟糕,上当了!”
萧飞鸿顿足连连,然则却是悔之晚矣。抱着万一的希望,他认准一处最近的出口,三步并做两步追了上去。
萧恒远看见家主的反应,立即也猜出这火警来得有蹊跷,马上也奋力挤出人群,跟着跑了过去。
但人们都被警报吓得不轻,在出口挤成一团,将本来就不太宽敞的通道彻底堵了个水泄不通。两人就算有些能力,也拿越来越汹涌的人群束手无策,不禁都急得连连跺脚叹气。
心急如焚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名纤秀女子以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悠闲姿态,走进了卫生间。她脱下免税店里买来的墨镜与宽边太阳帽,毫不心痛地丢进垃圾桶,之后又融入人群中迅速离开,再找不见半点踪迹。
机场对火警反应很快,不到五分钟,增援的消防车与工作人员就迅速赶到了a2大厅入口,准备灭火。
与此同时,一个手拖行李箱、头戴压得很低的鸭舌帽的年轻男子匆匆从里面跑出来,飞速上了泊在路边的轿车,甚至连车门都没关紧,就将油门一踩到底,狂奔而去。
轿车行驶了一会儿,车载收音机开始自动播放即时新闻:“十五分钟前,省城机场发生火警,但经救援人员赶到查看,发现这是一起假报火警。目前机场方面仍在安抚乘客情绪,并着手调查制造这起骚乱的嫌疑人……”
听罢这条广播,男子脸色更加难看。再三确认过身后没有追兵,他胡乱在路边找了个临时泊位停下,缓缓打开了刚刚夺过来的箱子。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亲眼看到那尊被放置在红色锦缎礼盒中,还附了一张写有“敬呈安先生”卡片的青铜小鼎后,男子心头仍是不可避免地涌上阵阵怒气。
他反手一砸,生生将挡风玻璃震出了条条裂纹,同时低吼出声:“爷爷,你怎么能这么做!”
随着这个动作,他压得极低、完全遮住了眉眼的帽子掉落下来,露出一张英俊面孔,赫然正是萧玄易。
他被一张疑似神秘女子带来的纸条引到机场,抵达之后,车子还没停稳,便在后排车位上又发现了新的纸条,用的居然还是他放在车里的备用便笺!
他顾不上惊讶对方是何时潜入自己车子的,马上便被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你爷爷要把青铜鼎交给安家,你必须把它夺回来。后面还附有一张标明位置的简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