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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对方安排了歌舞表演前来助兴,这也是顾远亭当年经过的。
他没喝多少,大概算是场上最清醒的一位了,也正因为如此他看到人妖美女坐到了自己叔叔身边。顾叔平一开始还有些矜持,后来在对方诱导下渐渐地放开了手脚,然后突然间被吓得怔住。
顾远亭不禁端起酒杯,在杯子遮挡下偷笑起来。
他这个叔叔有贼心没有贼胆,是显而易见,也大概也是三婶调/教多年的功劳吧。
散场以后顾叔平身边的那位还想扶着他上酒店,被顾远亭三言两语外加小费打发走了,顾远亭便亲手扶着三叔走进大门。
大堂里灯火通明,一切如常,等到电梯进了电梯间,四壁光洁明净,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是当他们走进楼道的时候,暗淡的灯光照得人影有点模糊,顾叔平不由打了个冷战。
他酒醉未醒,口齿不清地说,“怎么这么冷?”
“进房间就不冷了。”顾远亭稳稳地扶着他的手臂,架着他向走廊尽头走去。
房间在走廊尽头,因为空间最大装修最豪华,顾叔平毫不犹豫地选择住了进去。
这时候他抖着手从裤兜里摸出房卡,顾远亭接了过来,替他刷开房门,扶着他走进去顺手关了门。
房间里面一片黑暗,顾远亭也没有插卡取电,只是慢慢地把顾叔平托到床边,让他平躺下来,屋内很快就响起了一阵鼾声。
顾远亭仍然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等待,直到门口轻轻地响起几声敲门声。
是敲门声,而并非门铃。
他起身走过去开门,站在门口的黑衣法师比白天看起来还要可怖,他的背后拖着长长的阴影,像是连接着地狱。
他走进去,低声问,“准备好了?”
“好了,已经睡死了。”顾远亭同样压低声音回答。
黑衣法师点起蜡烛,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下扯开黄幡,撒下一片阴影。他对顾远亭说,“你把他挪在布上,取他心头鲜血血祭。”要的是心头血,祭品注定活不了。
顾远亭顿了顿,还是依他所言走过去搬动顾叔平的身体。他刚一用力,顾叔平就哼了一声,顾远亭急忙放手,回头对黑衣法师说,“他太重了,我怕强行挪动会弄醒他,然后挣扎的时候弄出动静来。”
黑衣法师像是低声咒骂了一声,走过来同他一起一人抬肩一人抬腿,总算把顾叔平抬了起来。
走了两步,顾远亭站得有点偏,黑衣法师不得不先踩在黄布幡上往后退,但是他很快发现布面不太对,屋内关得严严实实,布底却好像有风吹似的不断向上鼓起来。
“怎么回事?”他借着烛光看向顾远亭,只见顾远亭双手托着那个醉汉的肩膀,自己虎口别着一把水果刀,像是要准备随时取血的样子。但是那把刀是打开的状态,刀刃磨着顾远亭的手腕,像是磨破皮流出血来。
顾远亭还浑然不觉似的,任自己的鲜血一滴滴掉落在黄布边缘。
“还不是时候,快退后两步别让血染到布上。”黑衣法师冲着他低吼。
顾远亭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站定了看他,黑衣法师一着急便松了手。顾叔平的身体还有一半在黄布外面,顾远亭反手一拽,让他直接滚了两圈晕倒在墙角。
黑衣法师正要跳出黄布的范围,突然间响起一阵低沉宏远的诵经声,布底的涌动更加剧烈,黑雾从地面腾起,瞬间将黑衣法师连同黄布幡一起包裹起来,蜡烛燃得更盛。
落地衣柜从里面推开,一起推开的还有浴室的门。一边诵经一边走出来的是顾远亭看到之前拜访的寺庙住持,以及他见过或者没有见过的其他僧侣。
僧侣们绕着黑雾站成一个圈,在经文的压制下黑雾逐渐缩小,顾远亭站在外围终于舒了口气。
他此行的最终目的终于达成,他刚重生不久没有能力与殷家抗衡,只能借助僧侣的力量,在源头上断绝阿宁被伤害的可能。他竭尽全力来游说这个国家最富盛名的住持,他说,渡己渡人是修行,除去为害人间的黑法应该也是,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住持最终被他打动,带领僧侣们出现在这里。
他以自己的血做引招出那人控制下的怨灵,眼前的一幕是养鬼反噬中最严重的一种,百鬼噬心,连灵魂都不放过。
他想,如果另一个阿宁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得到解脱吧。
黑雾越缩越小,而到最后只剩下拳头大的一团时突然跳开了束缚,飞一样地弹向顾远亭血迹未干的手腕。
在撞上去的刹那,雾气终于裂开化为星星点点的碎片,消失在空气中。
这时候房间的灯突然亮起来,顾远亭不禁眯起眼睛。房门打开,走廊的灯也一并亮起来,酒店经理带着当班的所有服务生走上前来,向特意过来驱鬼的大师表示感谢。
住持向顾远亭点点头,率众转身离开。
顾远亭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而现在终于醒过来。他呆呆地站了以后,待所有人都走了才走回房间,扶起顾叔平打算把他搬回床上。
而刚刚搬了一半,顾叔平悠悠转醒,神智却还不是特别清明。他看着自己肩头顾远亭的右手,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做的纹身?”
顾远亭低头看去,手腕上的血迹竟然一点都没有了,伤痕还在,却不知何时绽开成蝴蝶的样子。那些黑色的纹路十分清晰,打开的翅膀上像是缀着两只硕大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第33章 生日
接下来的谈判十分顺利,没有再经历什么波折就签订了合同,顾叔平得意洋洋地带着一群人回了国。
机场外面有顾家的司机在等着借机,这对于顾叔平来说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待遇,这时候他总算还有点自觉,家里的司机一定是老爷子派来接顾远亭的,而他只是顺便,不过这样的情况总会改变的。
顾叔平觉得项目谈下来自己居功至伟,回到家中稍作休息时,觉得这一回来连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想象自己在明天汇报成果后一飞冲天平步青云的样子,想象自己在二哥四弟面前总算挺直了摇杆,想象在谢兰惠面前颐指气使的样子,就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唯一担心的就是顾远亭在老爷子面前拆自己的台,顾叔平心知合同能签下来同顾远亭的到处撒钱是脱不了关系的,但是在老爷子面前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这一点。
而除此以外,在这一趟行程中顾远亭没有表现出太强的工作能力,自己带着女秘书到处游玩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只会乱花钱的富家子。顾叔平决定一定要在老爷子面前实话实话,不管钱是顾氏的,还是顾伯康私下给的,他想老爷子总不会喜欢一个挥霍无度的继承人。
事实上顾叔平的运气比他想象的要更好一点,第二天顾远亭并没有跟他一起进老爷子的书房,反倒是早早就不见了人影。顾叔平找人打听后才知道,顾远亭一早就出了门,据说是要赶去参加殷家小少爷的生日宴会。
顾叔平瞬间就没了刚才的高兴劲。
而不管他作何感想,顾远亭还是静心收拾了一番,让自己看不出风尘仆仆的样子才终于出了门。
穿过自家的庭院,一直走上环山路。这段路程顾远亭事实上并没有走过几次,却好像走了无数次似的熟悉得根本不用去想。走过一段并不算近的距离,顾远亭停在那座宅院前,已经听到里面喧闹的人声。
他拿出手机来拨通殷宁的电话,说,“我回来了。”
“你在哪里?”殷宁很快问道。
“在你家门口。”
下一刻他便看到殷宁从里面走出来,步伐有些急切,而看到他时眼睛又亮了几分。这个事实让顾远亭觉得满心喜悦,他拿出一袋水果糖递过去,说,“生日快乐。”这是他在机场免税店里才记起来要买的,答应了给少年的礼物。
殷宁拿出一颗来剥开糖纸,送进嘴里,然后眯起眼睛,“好甜。”
顾远亭微微笑着,说,“有那么甜吗?”看起来甜的有些过分的样子。
“有。”殷宁又剥开一颗,递到顾远亭的嘴边。
顾远亭低头从他的手指间咬下那块糖,“果然很甜。”
“谢谢你。”殷宁认真地看着他说。
顾远亭心中一动,笑着摇了摇头。眼前的少年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真正应该感谢的是什么,但是他终于在今天以后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好了。
殷宁带着他走进大门。
庭院里仆人,大厅里的世交朋友,还有穿梭其间的殷家人,他们看到他时都会带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