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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发少年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看两个人激战至擂台的角落,雷哲看似退无可退,却在对方抡刀袭来时孤注一掷矮身一躲,灯族战士挥出的大刀已无法收势,狠狠劈进擂台角落的高柱上,那根需要两人合围的柱子发出“吱呀”一响却没有立时断裂,刀锋卡在震颤的柱子上,就在这一霎,已经被血染红了整个左臂的斗牛士挥出了荡气回肠的最后一击——长刀的刀尖稳稳地戳在了对方的咽喉!
那一秒的场面,说全场死寂也不为过,图南激动得险些喊出声来。雷哲没有要那名灯族战士的命,喘息着收回了长刀,虽然赢下了擂台,但他体力也消耗得厉害,左手手臂上的伤口还是不可避免地拉开了,他放下长刀支在地上,身体从高度紧张的状态一松懈下来,就觉得腿脚软得站不住。
擂台下一片鸦雀无声,忽然间却有人鼓起掌来。
那掌声一下又一下,在满场寂静中显得冰冷诡异。
图南循声看去,鼓着掌起身的是一名银发的少年,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衬衫外套着一件黑色马甲,若不是腰侧别着两把带锯齿的狰狞弯刀,看上去不过是眼角眉梢带着一丝桀骜的英俊少年。
雷哲蹙眉睨着银发少年,少年也盯着他,场上的安静变了调,雷哲的本能告诉他,这个少年绝非善类。
少年接过身边人递来的那碗酒,却没有喝下,而是单手举高碗,他手腕上戴着一串骨饰,白色的骨头和银色的坠饰沿着略显清瘦的手腕滑下,彼此碰撞,啷啷作响:“这一杯酒,敬我的哥哥,也敬被蓝傲文杀死的阿尤哥。”说着将那碗药酒洒在地上。
他洒酒时手腕冷冷一翻,一双眼睛透过坠落的酒水凌厉地看向擂台上的雷哲。酒洒完毕,少年一手按在腰侧的冷兵器上,大步跨上擂台,而后令所有人始料未及地“铮”地一声拔出腰侧的弯刀!
图南见状正要呼喊雷哲小心,却见那柄弯刀抬起落下,眨眼间就落在少年自己的手臂上!
嫣红的血瞬间浸透银发少年的衬衫衣袖,他甩了一下手臂,浑不在意的样子如同在甩去手上的雨滴,血液抛洒开来,少年扯下衣袖,三两下在伤口处扎紧:“既然你也知道那碗药酒的秘密了,我们就堂堂正正地比一场。如果你输了,我会很乐意花一年的时间慢慢享用你。”
雷哲松开长刀,在一旁的兵器架上挑了一把惯用的匕首:“那真是抱歉了,”他转身面向擂台对面的银发少年,抬手一扬,匕首猛戳在身旁的高柱上,在开山刀的威力下也没有倒塌的柱子终于轰然断裂,台下的灯族人纷纷闪躲开来,雷哲收回匕首,露出满意的笑,“你明年要饿肚子了。”
☆、第六十章
台下的灯族人早已兴奋地呼喊起来,银发少年却迟迟没有动手,反而在擂台边席地坐下,他双膝盘膝而坐,两手按在膝盖上,背脊笔直,显得异常的有耐心:“我会给你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不必勉强自己站着,我知道你早站不住了。”
雷哲也不客气,大喇喇在场边坐下,低头开始包扎伤口。
少年抬眸看他一眼:“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雷哲包伤口的动作停了一拍,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问得这么隐晦,他还是听出那是在指刃。
银发少年笑了笑,似乎已经从他的表情中得知了答案,他闭上眼,好似韬光养晦:“两年前也有一队误闯入领地的人,其中有两人活着离开了这里。那个两连胜的男人看起来并不强,却赢下了两场擂台,打败了两名最强的灯族战士。”说到这里睁开眼,银色的刘海挡住了他眼睛里晦暗的光,“其中一个是我的哥哥,他在那场战斗中破颅而亡,我那时太小,想报仇却没有办法。”
雷哲没有料到有这一出,他知道杀人绝非刃的本意,那名灯族战士死掉一定是意外,可他偏是懒得和这个偏执的少年战士争执,只针锋相对道:“被你们杀死的人,想要找你们报仇的人还少吗?”
少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顾自又闭上了眼:“你和那个男人很像,所以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当时被刃打败的那两名灯族战士,也像你一样自信吗?”
“他叫刃吗……”银发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图南看着擂台上的两人,任凭台下的人再如何沸反盈天,台上的两人始终不为所动。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银发少年按着膝盖缓缓起身:“开始吧。”
。
少年并没有拔出刀来,而雷哲也将匕首收了回去,看上去不打算占对方便宜。说出那声“开始”后,连半秒的开场热身也没有,少年的身影闪电般启动!
图南听见“砰”的一声,那是雷哲仓促抬手格挡纵身跃起的少年凌厉的一脚。
和别的灯族战士不同,少年的身体十分轻盈,他那一脚是跃起后直接蹬在雷哲手臂上的,雷哲下意识想要格挡,受伤的左手手臂反而挡在了右臂之前,生生地承受了少年凌空后全身的重量,那一脚将他整个人踩得半跪了下去,左臂的伤口拉开,霎时间整只手臂好似在油锅里皮开肉绽,令他不禁连连倒吸凉气。
银发少年从半空落地,动作矫健如猫。
“这才是开始,不是吗?”少年冷笑道,看着一片红色在雷哲衣袖上蔓延开,本来已被染得暗红的衣袖仿佛又被鲜红的水彩涂了一层,那深深浅浅的红色令他感受到某种说不出的愉悦,他抬手一拳击在自己左臂上,“来啊!我的左手也有伤,也让我尝尝伤口裂开的滋味啊!”
场下一片群情激昂的呐喊声,不止一个声音高喊着“杀了他”,那场面让图南生出了自己身在罗马斗兽场的错觉。
。
图南原本以为,以雷哲的实力,至少能与少年旗鼓相当的,但他错得离谱了——少年太强了。
不但强,而且冷静,每一拳,每一脚,都直接招呼在要害——趁雷哲防御上身时踢中下腹;绕过雷哲的出拳击中眼睛;闪过雷哲的摔投肘击在肋骨之间……
雷哲的动作在银发少年面前破绽百出,图南咬牙攥紧拳头,雷哲没有这么弱!之所以场面呈现惊人的一边倒,是因为这并不是如少年所说,是一场完全公平的较量。显然在前几场对战里,少年一直在观察着雷哲,他对雷哲的出招路数了如指掌!
图南看着雷哲被一次次击倒在地,心急如焚。银发少年将摔趴在擂台上的雷哲又一脚踢到场中央,雷哲爬起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他踢踹得便越来越肆意,如同踢着一块石头,一只沙袋,直到对手的嘴角溢出血来,暴风骤雨般密集的攻势这才停下,他走过去,对着半撑起身子的雷哲居高临下道:
“我不喝药酒还有另一个原因,药酒会提升力量,却也会让人头脑不清醒,所以你那难看的兜圈子战术才会有用,但我不是靠力量战斗的,想躲着我,除非你爬下擂台。”说着双手抓着雷哲的肩膀将人提起来,掷向场边!
他们此刻就在擂台边上,这一掷足以将人摔下擂台,摔下擂台便意味着失败。看着雷哲的身体重重跌下擂台,图南的心猛地一沉。
观战的灯族战士们振臂高呼,然而银发少年表情很是平淡,他缓缓踱步到擂台边。
雷哲并没有摔下去,他两手死死抓在擂台边,咬牙挣扎着爬了上来。
少年冷笑着弯腰将人拽上来,又扔回了场中央。
图南看见雷哲被扔摔在地上,身体顺势滑出,伤口在粗粝的地面上撕扯,那滑出的一路上都是血,看得人触目惊心。
如此痛苦万状,但雷哲依然强撑起身。
银发少年走过去,抬脚对着雷哲的头就要踩下,这次却没能真的踩下去。他的脚被人托住了。
银发少年意外地挑起眉,昂着头俯瞰着不知何时蹲在雷哲身前,双手牢牢托住他靴底的黑发少年,这个与他同龄的少年行动起来像一只潜行的猫,倒让他觉得有趣。
“我代他和你打。”夏亚冷冷地抬眸睨着他。
少年收回脚,傲慢地一笑:“想要代他和我打,就要证明自己比他更强,因为我只和最强的人战。他一个人连赢两场,毫无疑问比你们所有人都强,”说着轻蔑地瞥了一眼地上重伤不支的雷哲,“就算他现在像一摊烂抹布,也比你这烂泥强。”说完一脚将夏亚扫下擂台!
那一脚既突然又残暴,饶是夏亚天生反应敏捷也没能躲过,图南上前扶起摔在擂台下的夏亚,他从没见有人能将夏亚一脚踹出这么远的距离,这个灯族少年力量、技巧、头脑兼备,而且极其残忍。他看着地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