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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默了良久,终于开口问他:“你要去哪里?”
然而,站在她面前的人却只是一脸深情地望着她,一遍又一遍唤她的名字。
他的每一声都让她的心好似一阵揪痛,便就好似这一离别就再也见不到了一般。
“焦长卿!”梦里,在那人的身影渐渐远离她的时候,南月奴终于一声惊唤。
睡梦中的双眼猛地睁开,视界一片刺眼,却是天已大亮。
而她面前,一张绝美的容颜堪堪落入她的眸中,噙着温和而戏谑的笑意,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醒了?”
梦里那般悲伤的人,此刻竟是这般清晰地落入她眼中,让南月奴有了片刻晃神,好似一时无法辨别,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干嘛偷看我睡觉?!”南月奴将他凑得过分近的脸推开,好慢慢抚平自己跳得愈加猛烈的心。
却见某人斜眉,狭长凤目透着一抹好笑的味道:“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做梦的时候说漏嘴了么?”
“要论起亏心事,哪能跟九爷您比呀!”她皮笑肉不笑地回击。
可这句话如何能击垮焦长卿这等妖孽呢?!
只听他低低一笑,语中带笑道:“哦?是吗?!那爷我倒是要听听看,你这一晚上都在梦里唤我的名字是怎么一回事?”
她梦见他不算,还说梦话了?!
南月奴心惊!
便就见他突的倾身靠近了几分,邪邪一笑:“莫不是你壮着胆子在梦里同爷我舔尝云雨之欢么?”
“……”这么没节操的话亏他说的出口!
南月奴狠瞪他一眼,怒斥道:“九爷!太自恋了是会遭雷劈的!”
尤其是这种顶着一张人神共愤的妖孽脸!
听到她这般怒气冲天,焦长卿却是心情大好。他猛地一把将南月奴揽入怀里,紧紧抱住她,好似生怕一个不经意她便就会消失在自己面前一样。
望着这般反常的焦长卿,南月奴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连连挣扎却是挣脱不开,只得皱着眉头问他:“九爷,你这是做什么呀?!”
回应她的却是一片沉默。
南月奴无奈,只得道:“爷,您请自重呀!”
好歹她现在还是个小太监的身份好么?!
南月奴大囧,而焦长卿也终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将她放开,却是说了一句让南月奴大跌眼镜的话来。
他说:“月月,你想不想成为这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南月奴大骇:“爷,你想干嘛?!”她就说今天的焦长卿着实古怪,胆敢在宫里说出这种话来,他不要命了么?!
然而焦长卿却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再一次问道:“你只需告诉我,你想不想便好。”
他的神情看起来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南月奴虽不知他为何要突然问她这个,却还是如实回答他:“不想。”
她说:“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宫里,如若可以选择,我想回到南家,继续做我无忧无虑的大小……咳,少爷便好!”
“你如今可是戴罪之身。”焦长卿微微蹙眉,毫不留情地提醒她。
南月奴额际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这一切都是谁害得?!”
他竟还好意思同她提起这件事来?!
焦长卿闻言却是低低笑了起来,良久,他伸手,两指轻轻捏住她的脸颊,说道:“快换衣服,爷今天带你出宫去溜达!”
出宫!
南月奴闻言立刻眼冒星星,她在这宫里的几个月简直就是要被逼疯了,这宫里压根就没个正常人的!
所以,不论焦长卿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良心发现,南月奴都不做他想,她在宫外可还是有好些事情要去做的呢!
……
*
TAT这两天感冒挺严重的,码字也给拖延了不少,今天的第二更等求求起来后立马补上,请大家见谅!
☆、109。 月奴·出浴【第二更33000+】
南月奴觉得,自己跟一个长得这样绝美,走到哪里都是众人视线焦点的妖孽美男走在一起到底不是明智的。
先不说焦长卿那辆拉风的白色马车,就连他这人都直直是个祸害啊!
此刻,她一袭亚麻色的小书童打扮,手上拎着好一些东西,而那两手空空,一身白衣飘然若仙,手上还扑腾着个水墨竹扇的九爷却是一脸轻松得走在她前头。
且还时不时回眸看她,眉眼微弯,唇角勾笑道:“小月子,你是没吃饭么?!走这么慢!”
“……”不是要带她出宫来溜达的么?!为什么她感觉丫其实就是缺个搬东西的小书童碛!
就连她如此苦逼的模样,还要饱受路边一众少女们嫉恨的眼神。
南月奴翻翻白眼,这妖孽除了长得好看点,哪里吸引人了?!这些无辜的少女们呀,赶紧擦亮你们的眼睛好好瞧瞧吧!
便也就在这时,焦长卿却是进了一家略显老旧的玉器铺子里,入目的是琳琅满目的各种玉石,有些已经成型,有些却是还未被雕琢过的原玉石佶。
南月奴累得气喘吁吁,哪里还有闲情雅致去欣赏这些?!
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边锤着自己的小腿肚,一边看着正与掌柜攀谈的焦长卿。
只见他似乎是同那掌柜说了些什么,便就见掌柜拿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子,焦长卿打开仔仔细细瞧了许久,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道:“有劳了!”
“这块玉可是稀世珍宝呀!这位爷,您大可以将它打磨成其它更值钱的玩意儿,比如玉佩、玉牌之类的,何以耗费这么多材料将它打磨成玉扳指?”这个问题从焦长卿第一次拿来这块玉石的时候他便想问。
可是焦长卿却是盈盈一笑,道:“玉佩可以碎、玉牌可以丢,怎比得上这扳指好?!”这可是照着某人的尺寸特地定做的呀!
那掌柜不明所以,便也只能赔笑,说道:“爷您满意就好!”
“不错!”焦长卿噙着笑意,目光紧盯着那纯色却暗泛剔透翠绿之色的玉扳指,满意地点点头。
等到他回头时,那南月奴早已趴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去了。
他轻笑,好笑地走上前去,却并未将她唤醒,而是执起她的左手,将那已被打磨地极为精细的玉扳指套入她的大拇指之上,掌心覆上,似乎是默念了句什么,便就见那玉扳指晃过霎那银光,死死套在南月奴的手上。
狭长凤目中流光辗转,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轻松。
南月奴,这一次,即便是你想要逃也逃不得了!
这一幕落在玉器店掌柜的眼中,惊得他连连张大嘴巴。这位金主好大的手笔呀!这么一个稀世珍宝竟就这么送给身边的小书童了!
而那被掌柜所惊羡的“小书童”此刻却是累极,不知为何,总觉得最近越来越嗜睡了……
南月奴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却不是在那玉器店,而是她并不陌生的阎月楼。
此刻已是入夜时分,阎月楼最高的阁楼'长相守'之内,轻纱随风飘拂,敞开的窗户将整座城池夜晚美景尽收眼底。屋内点着安神的檀香,只是闻着便让人心旷神怡。
她睁开眼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却并不见焦长卿的身影,反倒是上一次见过的那位漂亮的小侍女轻舞上前,朝着她微微俯身,道:“姑娘,您醒了。”
她眨巴着眼睛,大脑还处在浑浑噩噩之中,好似一下子没能从她的声音中缓过神来。
便又听轻舞说道:“姑娘,请随轻舞去沐浴。”
沐浴!
南月奴出于这段时间的自我本能保护,立刻惊醒了过来。她在宫中为了避人耳目,便连沐浴都得偷着来,好在那焦长卿白日里极少在宫中,倒也给了她不少机会。
这一清醒,自然也忽视不了她口中唤着的“姑娘”!南月奴的第一反应便就是睁大眼睛查看自己的衣裳。
那身亚麻色的小书童外衣早已被脱去,身上虽只着一身雪白色的里衣,胸前却是一片平坦,想来人家也只是脱了她的外衣而已!
可是……
“你叫我什么?”南月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便就见轻舞盈盈一笑,又重新唤了一次:“南姑娘。”
擦!还真不是她幻听了!
“你偷看过我的身体!”她惊叫,双手立刻抱胸。
轻舞唇角抽了抽,依旧噙着笑意和善地告诉她:“不,您的衣裳是九爷给脱去的。”
“……”言下之意,就算是偷看她身体,那人也是九爷吗?!
南月奴顿觉自己完了!被那焦长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还得了?!
却也不给她伤神的时间,轻舞再一次说道:“南姑娘,九爷还在等着您,请随奴婢去沐浴更衣。”
虽然南月奴很想问她,焦长卿又不是不认识她,见他干嘛还要特地洗澡打扮的?!可是如今自己的小辫子捏在人家手中,她却也是不得不从啊!
如此,南月奴欲哭无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