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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发神经?!是啊,他于她眼里,不过就是个变态九爷,不给就是个只知道折磨她、戏弄她的恶魔。其他……再也不是。
意识到这一点,焦长卿只觉得心口一阵酸涩得发疼,他漠然说道:“怎么?作为本座的侍寝太监,便连这点哄主子高兴的本事都没有吗?!”
南月奴瞪他,她现在可是小太监的身份,莫不是这家伙当真男女通吃不算,连人妖也爱?!
焦长卿的手猛然搁在她肩头,头微微倾下,伏在她耳边低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宫里,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他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让南月奴心头一紧,耳边拂过他说话时的温暖气息,可传入耳中的声音却是这般冰冷。
他说:“做好你身为一个奴才的本分,再让本座看到你同哪个皇子这般亲近……惩罚就绝不止是今日这般简单!”
说罢,便就猛地将她从眼前推开,豁然打开门扬长而去。
一直到他整个身影都消失在视界为止,南月奴才好似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一般,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今日的焦长卿怎么看都很不对劲,他是在为她与七皇子逾越了主仆关系而生气吗?!如果刚刚那个吻是惩罚她,那么她打了他那一巴掌又如何不计较?!
南月奴眸色微黯,脸上却是覆上一层寒霜。虽不解焦长卿为什么要那般气恼,可是他的警告却是一字一句清晰地印入她脑海中。
奴才的本分?!……呵,她于他眼中,也就不过是个取乐的奴才……如此而已……
焦长卿的气场着实可怕,平日里虽然腹黑,但到底脸上还挂着和颜悦色的笑容。可这时,他抿着唇、绷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便好似让整个卿苑都凝结成霜。
没有哪个下人敢靠近他,更别说上前去八卦九爷究竟为何这般生气了!
便见焦长卿捏着手上的风筝,上面的女子巧笑如嫣,可看在他眼中着实刺眼。
这女子画得太过传神,只一眼便就能让人联想到南月奴。七皇子定然是认出了她的身份,可这般不顾一切地在她面前暴露出来,其喻意已是再明显不过。
想到这里,他双手狠狠握拳,紧抿的唇瓣上划过一抹戾色,便听他突然喝道:“来人!”
站在门外待命的一众下人心中一颤,齐齐后退,任谁也不愿再上前一步。
就连向来贴身伺候焦长卿的小卓子都颤巍巍地不敢靠近。
便听里面猛地传来一声暴怒:“都死了吗?!”
这一声着实恼怒到极致,小卓子浑身颤抖,却是无奈地跨步,硬着头皮小跑到他面前:“九爷,您有何吩咐?”
焦长卿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手上的风筝,唇角却是扬起一抹寒颤人心的冷笑,他道:“准备一下前去面圣!”
……
南月奴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先是不明不白被焦长卿的怒火牵连,而后又被他的冷暴力打压,这滋味着实不好受!
先前焦长卿罚她关紧闭,出来后卿苑的那些宫女太监反倒对她客客气气的,那态度还带着一抹讨好的味道。可今日,所有人都好似见到病毒一般与她保持绝对的安全距离。
南月奴不明所以,好在她向来也不是什么一定要跟人套近乎的主儿。卿苑待着压抑,她干脆就去其他地方溜达好了!
只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焦长卿竟然将她禁足了!!
她方一走到门口,便就被两个守在门口的侍卫给拦了下来,那两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出口的话亦是不冷不热:“九千岁有令,你不得踏出卿苑半步!”
“……”南月奴愕然,着实不明白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便就忿忿回了房中,准备等焦长卿回来同他好好谈一谈!
然而,这时候的焦长卿却正在御书房中同皇帝喝茶聊天。
“长卿今日怎有雅兴来陪朕聊天了?!”皇帝北堂钧天面露喜色,眉眼中对焦长卿的欣赏之情毫不遮掩。
便听焦长卿微微一笑,却是道:“长卿听闻皇上近日来为与沛西战事扰得寝食难安,所以特来为皇上分忧解劳。”
“沛西一战你可有好的提议?!”北堂钧天眸间一亮。
他不怕焦长卿口无遮拦,只怕他不开口!须知,但凡是焦长卿提上的建议,即便是再无理,他也一定会接纳!
然而,这一次焦长卿的提议却是:“在皇子中选一人代替皇上御驾亲征,一来鼓舞士气,二来也能给沛西一番警戒,让他们知道,我雾北能人比比皆是,岂是尔等能侵犯的!”
这番话提起来确有几分道理,只是北堂钧天却是微微蹙起眉头:“皇子当中,谁又能胜任这项任务呢?”
虽然他儿子众多,但个个都锦衣玉食惯了,去走走场子还行,真得上战场,只怕……
“长卿认为,皇子之中,唯有七皇子能胜此大任!”焦长卿眸中划过一抹狡黠,语调平缓地说出此番前来的重点!
“老七?”北堂钧天神色讶然,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反驳了焦长卿的提议,“老七不行,他母妃去世得早,若是离了朕的身边,就当真是孤苦无依了。”
说起娄妃,他脸上划过一抹酸涩。然而却听焦长卿说道:“娄妃娘娘出自江湖,七皇子秉承了她的性格,一生寄情江湖,皇上若是要让他常年待在宫里,怕才是莫大的折磨吧?!”
他说得直白,也不怕得罪了这位万万人之上的君主。
北堂钧天又怎会不明白他话语间的意思,只是到底是舍不得七皇子,况且说是代替他御驾亲征,到底还是有几番风险。
见他犹豫,焦长卿又道:“皇上可曾想过,他日太子继位,诸位皇子将如何安置?不若趁着现在让七皇子自行建功立业,届时辅佐太子登基,也好过顶着个藩王之名抑郁终身得好呀。”
不得不说,焦长卿这番话的确是说到了北堂钧天的心里。
他此刻最忧心的却是是那几个儿子,一来是怕皇位争斗,二来就是他驾崩之后对他们的安排。
如此想来,倒不如让七皇子去试一试,有了战功,自己也好当众保他将来不被皇室腥风血雨所溅染!
“你可确定,老七这一去不会有性命之虞?”
“长卿愿派两名神卫军护其左右,再从东厂拨一些锦衣卫贴身护驾,只要七皇子不自寻死路杀入前阵,必定会毫发无伤的归来!”他坦言,当然,以七皇子的性子,怕是不会安分守在后方指挥。
北堂钧天没有看到他眸中狡黠,只听说焦长卿连神卫军都肯派出,那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神卫军并非雾北中人,便连北堂钧天都无权去命令他们,他们唯一的主子便就是焦长卿。可神卫军的威力他也是见识过的。
传说中,一个神卫军可抵千人士兵。有他们和锦衣卫贴身保护,七皇子的安危应当无忧。
如此,便就喜笑颜开,道:“既然如此,朕便领了长卿之情!”
“为皇上分忧乃是长卿份内之事,皇上又何须客气呢!”他浅浅一笑,这模样当真是个忠君爱国的好臣子啊!
只是这肚子里打的主意若是被北堂钧天知晓了,怕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感激他了!
事实上,焦长卿也并非是要将七皇子置于死地。他不过是想借着战事支开他一段时间,让南月奴寻不到他人做依赖,慢慢适应宫中环境。
等到七皇子再归来之时,她也自是不敢再逾越了身份。届时,还用为她担惊受怕吗?!
然而,皇帝虽然不知道他心里的算盘,却对外界的风声早有耳闻,既然是闲聊,必定要抽出来八卦一番。
他轻抿一口茶水,好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你这些日子极为宠幸一个小太监?”
焦长卿眸色微亮,面上却是不变,他盈盈一笑,道:“皇上何时也信了这宫里的流言蜚语了?”
“长卿,你知晓朕的意思,不论这流言蜚语是真是假,朕只希望你莫要入了歧途。朕放任九公主同你走近,这番心意即便朕不说你也应当明白……”
“皇上。”焦长卿打断他,却是十分礼貌性地同他说,“九公主机灵可爱,长卿斗胆将她当作妹妹看待,承蒙皇上不弃,放任长卿这般以下犯上,长卿不胜感激。”
一番话巧妙地拒绝了皇上的打算,北堂钧天神色一怔,却并未恼火。他只是将话给挑明了说:“即便是你看不上九公主,朕还有诸多公主,你又何须自贬身份去同个奴才亲近呢?”
焦长卿闻言,面色已是黯了几分,他唇角扬起一抹笑靥,却犹自带着一抹轻嘲:“皇上,你莫要忘了,长卿如今的身份也是个奴才,奴才配奴才,不正好身份相当么?!”
北堂钧天被他的话一噎,连忙解释道:“朕并非这个意思,让你以宦官身份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