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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块石头做什么?”南雪玉一愣,这石头是随着聘礼一起送来的,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奇特之处,她先前还纳闷陈霆为何要送块石头过来。
便见南月奴眯起双眼,笑眯眯道:“三妹不知,我其实是个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石头的人,瞧着这石头不错,放我房中正好可以填补下置物架的空档!”
闻言,南雪玉自是不疑有他。
一块石头就可以换到南月奴绝密的芦荟蜂蜜膏,她自然乐呵,若是今日南月奴什么要求都未提,那她自是要怀疑她的用意。
此时看来,她不过是为了一块石头而已……
她便就喜滋滋地应了下来:“既然三妹喜欢,那石头便就送给三妹吧!”
此时,恰好素素已将那芦荟蜂蜜膏给取了过来,南月奴也不曾犹豫丝毫,便递给了南雪玉,并道:“这芦荟蜂蜜膏每日内服两次,隔两日敷脸一次,望三妹此后能有个好归宿!”
两姐妹这副模样瞧起来当真是其乐融融。
等到南月奴抱着她的大石头回房之后,素素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小姐,您这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怎就为了一块石头白白将那么珍贵的东西送人了呢?!”
“那东西有什么好珍贵的,这石头才是宝物呢!”南月奴眯起双眼,目光灼灼地望着那表面隐隐泛着绿光的石头。
她想,若是那陈霆发现自己这般宝贵的东西被南雪玉轻易送了人,只怕非得气死不可!
按理说,南雪玉还未笈荆,是入不得陈家大门。可谁让她肚子里怀了人陈家的孩子呢,未免等肚子大成球而遭人非议,婚礼便安排在了几日之后的良辰吉日。
南月奴费尽心机摆脱了这门亲事,可并不表示当日客栈下毒一事就这么作罢了!
成亲当日,她好好将自己“盛装”打扮了一番,一身雪白的衣裳摇曳身姿,便连头上都是戴着雪色珠花,长发铺散在肩上,用一根白色发带松松垮垮地束在脑后。
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素雅,却又带着一抹淡淡的愁容。尤其她今日还特地给自己化了一个极淡的妆容,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却又灵动至极。
素素小心翼翼地替她将最后一根银钗插好之后,方才望向铜镜中的南月奴,连声感慨道:“小姐,奴婢觉得您日后还是恢复女儿身吧,就算您今日没有涂胭脂、没有穿喜服,都要比三小姐好看百倍呢!”
当然,她绝对无法忽视的是,等二夫人与三小姐看见南月奴这身衣衫时的反应!
南月奴低低笑道:“就你嘴甜,你又没见到三小姐,怎知她今日就没本小姐好看了?!”
好吧,话虽如此,不过这番话还是挺受用的!
也便正好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下人的声音:“大小姐,夫人同三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这就过去。”南月奴应声,唇角勾起一抹笑靥。
这事昨夜就已说好,南月奴作为南雪玉的亲姐姐,今日自当要为三妹送嫁!
但是,当南雪玉同赵氏看见一身雪白得刺眼的南月奴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顿然脸色大变。
“南月奴,你怎么穿成这样?这是要给你三妹送嫁还是送终?!”赵氏一声怒喝,直直觉得不吉利。
却见南月奴恍若未闻,她道:“难道二娘是想让月奴今日也穿上红衣去抢了三妹的风头吗?”
南月奴本就比南雪玉长得美艳三分,只是她平日里极少打扮自己,比之成日浓妆艳抹的南雪玉,自要略逊一筹。
南雪玉对此心中有数,想着那南月奴就这般也好,本来因为抢夫君的事,外面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如此让南月奴出去,定要叫人说她不懂规矩了!
想到这里,她便就连忙阻止了正恼羞成怒的赵氏,道:“娘,今日乃是玉儿大喜之日,娘您莫要生气,大姐爱穿什么便就由着她吧。”
赵氏本气不过,可瞧着连南雪玉都这么说了,自是不好再纠结,便就负气不再理会南月奴。
南月奴打着哈欠坐到凳子上,道:“陈家迎亲队伍什么时候过来?我这还赶着回去铺子里呢!”
赵氏闻言心里不禁嘀咕道:让你先得意一阵子,待玉儿亲事一结束,你那棺材铺的掌权也该结束了!
站在一旁的丫鬟哪里敢无视她,连忙说道:“方才听管家说已经听到爆竹的声音,因是快到了!”
“是吗?”南月奴眯眼微笑,却是立刻站起身来,道,“那我先去帮三妹出去瞧瞧!”
说罢,也不等南雪玉开口,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那赵氏连连摇头,嘀咕道:“成天疯来疯去没个正经样儿,活该嫁不出去!”
“啊!”突然,南雪玉一声厉喝传来,惊得赵氏连忙问道:“怎么了?”
“我的脸……”南雪玉捂着自己的脸,一双大眼惊恐地好似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
赵氏连忙拿开她的手,便赫然瞧见,她的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好多小红疹,便是连胭脂都遮挡不住。
赵氏吓得连连后退:“怎么会这样?!”
“娘……我这副模样可怎么嫁人呐?!”那南雪玉简直就要急哭了。
便是一向精明的赵氏也一时没了主意,她拼命将那脂粉扑在她脸上可都无用。
良久,她好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好好的一张脸绝不会突然变成这样……一定是南月奴给的那什么蜂蜜膏有问题!”
她一声怒斥,好似已然给那南月奴定罪了一般,怒喝道:“来人,将南月奴给我押回来!”
……
此时,一脸喜色的南月奴已然走到门口,她收起脸上的神情,就是这般平静的模样,却着实显得可怜。
门楣上红筹高挂,大红灯笼上喜字飞扬,更有那缠绕在竹竿上被高高吊起的爆竹蓄势待发,偏偏这般红彤喜气的府邸里,突然走出这么一个素妆素颜的人儿,让围在南府门口的围观群众们皆是一惊。
莫不是南府红事变白事,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那管家也是一阵心惊,不解大小姐为何穿成这般模样,便就听南月奴问道:“管家,陈公子的迎亲队伍可来了?”
“刚刚得到消息,不出一刻钟便到。”管家想了想,终是忍不住凑近她说道,“小姐,您穿成这样……是不是不大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南月奴猛地拔高音量,双眸好似是噙了泪水一般显得楚楚可怜,“三妹成亲,我自是替她欢喜,一身衣裳而已,何苦强迫我一定要穿喜色呢。”
此言一出,围观者恍然大悟,说到底这南家大小姐到底可怜,虽说她快一步做出悔婚决定,替自己挽回了名誉,可心里怕还是被自己的妹妹与未婚夫君给伤到了!
“唉,说来这南家大小姐长得这么漂亮,那陈公子怎么就这么没眼光呢?”围观路人甲一声长叹。
旁边一八字胡路人乙点头认可:“可不是嘛,若是我能得此娇妻,还想着什么小姨子嘛!这下可好,小姨子上位变正妻,本应被明媒正娶的大小姐却落得这般孤身一人的下场。”
“听你这意思……莫不是对那大小姐有意思?”路人丙八卦地问道。
便就听八字胡路人乙嘿嘿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何况这南家大小姐长得这么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若能娶回家自然是好。”
“既是想娶,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了!”突然,一声极为轻蔑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是谁他妈在放屁?老子没命你就有了?!”八字胡心中一沉,只觉自己被人鄙视了,猛一回头,便就瞧见一位衣衫飘飘、面如白玉的清俊公子扶扇轻摇,笑眯眯地望着他。
八字胡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虽然他还并未开口说话,他却直觉来者不善。
便就听那人说道:“若爷我当真有这个命呢?”
“那老子便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磕三个响头,唤你一声爷爷!”八字胡硬着头皮呛声。
可焦长卿却是眉头轻蹙,道:“唤爷爷岂不是将大爷我给叫老了?!”说罢,他垂眸望向那站在南府大门口同管家说话的南月奴,道,“不若……你当我与南大小姐的面磕头,说祝我们白头偕老,如何?”
八字胡微一犹豫,这可比叫爷爷好多了!……呸呸呸!那南家大小姐才刚解除婚约,哪里这么快就寻得新欢了?!
便就朗声道:“好!一言为定!”
路人甲丙为证!
说定之后,他便瞧着这白衫男子猛地合起扇子,面泛笑意,缓步朝那南月奴走去。
他长得本就是那种惊为天人的妖艳,路过之处无不被人围观,更是引发一阵欣喜的惊叫。
南月奴自是被这喧闹声给吸引了过去,她方一抬眸,便就瞧见日光之下,一身着白衫的男子手执骨扇,噙着笑意,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