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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谁都不信,绫罗绸缎满身的人说自己没饭吃,那可是鬼都不信的话。可是这话就是明明白白地说明了对这个价格不满意了。
张牙婆却没有张口,若是自己张了口,那这个价格若不是太低,就是铁板钉钉的了,若是对方开口,自己还能压一下。
老鸨也明白,做出无奈状,“好了好了,老婶子与我都是生意人,咱们都体谅一下,您让个步,我也让个步,十八两银子如何?”
张牙婆眼皮子抽了抽,心道果然是遇上人精了,但是张牙婆明白,自己开的价可能是低了一点,可是老鸨愿意继续和自己谈,就说明她还能接受,只要价格还高一点就好。
“恩,你说的对,咱们都是生意人,十五两吧,再多老婆子就出不起了!”张牙婆说的很坚决。
老鸨抿了抿嘴,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想着自己倒是把这老太婆看低了,思量了一番,道:“哎呀!算了,这都年关时节了,咱也就不拖泥带水了,十五两也就十五两吧。老婶子,这回我可是亏了的!”
一锤定音,张牙婆和莫望都松了一口气,看看来十五两恐怕是赚了不少,地上的女子却是低低地呜咽起来,只是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桩交易上。
“十五两,咱们都是爽快人,您先去拿了卖身契来吧!”
老鸨对着身边的小丫头低声说了句什么,那小丫头便领命而去了。
莫望急忙上前把那女子拉起来,穿那么少还趴在地上,若是落下什么寒凉之症就不好了。那女子站起来,歪歪斜斜地靠在莫望身上,可是还是挣扎着给张牙婆行了一个礼。
不一会儿,小丫头拿了一张纸出来,老鸨接过递给张牙婆,张牙婆又递给了莫望,莫望仔细地瞧了瞧,点了点头,张牙婆便从怀里掏出银子来。
老鸨看到这样的情景眼光一闪,没想到那么小的女娃竟然是个识字的,瞧那打扮,不是老太婆的孙女儿,就是很得力的人了。
交易完成之后,张牙婆也没剩多少钱了,便直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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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劝说
回到任家,张牙婆便撂开手不管了,这是习惯,莫望却是在那里跑前跑后给燕红打热水洗澡,还热了一些粥。
燕红也算是个清秀佳人,小小的脸有些苍白,却没有伤痕,这事青楼的规矩,打哪儿都不准打脸,毕竟都是靠脸吃饭的。可是脸上漠然却带着一些刚毅的表情使得没那么惹人怜爱了,减色了不少。
莫望叹了口气,面由心生,这燕红恐怕是个外柔内刚的。
洗澡是在后面的柴房里进行的,莫望挂上一些遮挡的布,在房间中间摆了个大浴桶,调好了水温,莫望冲在一旁发呆的燕红招招手道:“燕红姐姐,快过来吧!”
燕红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清冷的声音道:“我叫青玉,不叫燕红!”
莫望脸上的笑一僵,又继续道:“好吧,青玉姐姐,快来洗洗吧,水凉了就不好了。”
自称青玉的燕红摇摇摆摆站起来,莫望急忙上前扶住她。
莫望没话找话道:“青玉姐姐的名字取得真好!人如其名!”
青玉冷哼了一声,道:“因为我誓死不接客吗?”
莫望一噎,有些讪讪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姐姐身上的气质让我这么觉得。”
青玉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莫望吐了吐舌头想,果然是不好相处的人。
青玉浑身是伤,一进水便疼起来,莫望还在担心她会不会蹦出来,青玉却是咬着唇钻进了水里,等到差不多适应了,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莫望在一旁看着觉得惊奇,这个青玉不仅清高,还那么坚毅,光凭这份忍耐性,就是个不能小看的人物。
莫望拿起东西道:“青玉姐姐可习惯别人帮您洗澡?”
青玉淡淡地点点头,静静地坐在大浴桶里。
莫望走到桶前,看着青玉满身伤痕,不由得暗暗吃惊,“青玉姐姐,我要给你洗的时候若是用了劲弄疼了你,你要忍受一下,因为要洗干净了才好上药。”
青玉仍旧是冷淡地点点头,可是心里却是觉得一丝温暖,因为以前每次挨了打都是自己独自舔舐伤口,从来没人给她上过药,更没人给她洗澡,每日战战兢兢地过着日子。
莫望轻轻地擦拭着青玉的背,看着青玉的背上的线条慢慢地变得柔和了,不由得微微笑起来。
“青玉姐姐的皮肤真好,又白又嫩,只可惜添了彩。”莫望像说闲话般地说道。
青玉沉默着,没有回答,她以前并不在乎这身皮囊,甚至有时候希望它生的差一点,所以对于莫望的话没有什么感觉。
莫望又絮絮叨叨地说道:“虽然我还小,可是我能够从很多地方知道皮相对于我们女儿家有多么的重要。看亲的时候,男方家里要看女孩子的长相,卖到大户人家去,家主也要看丫头的长相,女儿家见个外人,最先看的还是长相,所以啊,这皮相对于我们女儿家来说,有着难以言喻的重要性。”
青玉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听着,好像莫望说的话和自己无关一般。
莫望看着淡然的青玉,知道自己没有说动她,其实她很佩服青玉,在这个时代能够坚持做自己,坚持自己信念的女子,是值得敬佩的,可是青玉的方法莫望却不赞同,过刚易折,懂得顺势而为的人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为了能够使这个女子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莫望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一说,虽然有些多管闲事了。
另一方面来说,莫望对青玉的身世还是很感兴趣的。
见青玉没什么反应,莫望觉得没有拒绝就是最好的反应,又继续道:“咱们女子活在这个世上,靠天靠地靠父母靠兄弟,靠丈夫靠儿子,却从来没有想过靠我们自己。可是很多时候,我们都得靠自己,像你和我,我们都是无父母兄弟可以依仗的,所以我们得靠自己。青玉姐姐这一路而来,吃再多的苦,也没靠过别人,对么?”
青玉有些松动,她一直以为莫望是任家的小孩,没想到莫望却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奴籍之身,而她说的那番话听上去是那么合理,自己活了十几年没想过的问题,她这么一个小女娃倒是想明白了。
莫望站在后面没有注意到青玉的变化,仍旧唠唠叨叨道:“咱们女子在这个世界要靠自己立足,却是比那些男子要难得多。男子刚强,很多事情可以去拼去搏,而我们女子却不能,所以我们女子要借着作为女子的伪装来做一些男子做的事。”
“作为女子的伪装”?青玉听了一愣,女子就是女子,不管怎么样都是女子,这还需要伪装的么?虽然心里疑问,可是青玉还是没有问出来,她的个性要求她不出声询问。
“很多时候,若是我们女子做了我们女子不该做的事,那多少人会对我们有非议,抱有成见呢?青玉姐姐可能不是那在乎流言与他人看法之人,可是难道咱们一辈子都不会求人么?所以啊,若是想要别人认可我们的做法,我们得像一个女子一样顺从,可是背地里要坚持做自己。用句不好听的话说,就是阳奉阴违。”说罢,莫望“嗤”的笑了一声,青玉倒是不知道哪里好笑了。
收了笑声,莫望继续道:“姐姐莫要嫌我啰嗦,虽然我们不知道姐姐的经历,可是瞧着也知道是个可怜之人,张婆婆才让我来说了这番话,为的就是让姐姐想想明白。张婆婆自己来说,倒像来教训人的,所以就叫我来说,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好不好。”
莫望不敢让青玉觉得自己过于成熟,急急忙忙中扯了这样一个谎,只是不知道青玉信不信。
青玉听了倒是松了一口气,难怪这小女孩说起话来这么有理,竟然是别人教的。
“张婆婆还要我说的话是——”说到这里,莫望有些迟疑,怕这话说出来有些伤人,“张婆婆还说,过刚易折,还请姐姐要学会虚与委蛇。那样做不是丢掉做人的本性,而是为了更好地活着。姐姐这么坚贞不屈,定然是有所求,有愿望未实现的,若是想要愿望实现,就要学会亦刚亦柔的为人处事之法。”
“要实现愿望,就要学会亦刚亦柔的为人处事之法”?青玉咀嚼着这句话,这才是最扣动她心门的一句话,她努力地保有着自己的贞洁,不就是为了父亲说过的“士可杀不可辱”么?
而活着的愿望,就是为了使自己的爹娘的冤情得到洗刷而已,让他们做鬼也要清清白白的。
原来这青玉竟然是米同知案件的牵连者,她的父亲本是这附近某县的县令,因为过于刚直,得罪了上司,有人便借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