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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八年局长位子的刘局虽说不是多聪慧的人,对刑侦也没有什麽天分,但因伤从特种部队调过来的他也绝对不是善茬,徐岩飞言语中的含糊他一听就听了出来,可他并没有在电话中进行追问,而是要求他在回局後向他进行单独汇报。
徐岩飞暗暗松了口气,他敢这麽大胆,其实大多数还是托了有这麽一个上司的福,出身军队的刘局虽然对刑侦不是很了解,思想也比较传统,但却一直恪守著自己的正义,并对属下极为护短,加上原来军中的关系网,一般人不敢得罪的大官富商,只要捏住他们的小辫子,他照抓不误。
收起电话,一转身,徐岩飞张大了嘴巴。
他再一次在医院里看到了自称箫和同性情人的男子。
还好,这次这人穿了衣服,而且并没有立刻就闯入病房。不过,他是怎麽出现的?楼梯口就在他旁边,电梯也就在前面不远,他发誓自己没看到这名男子从电梯中走出,也没有留意到他从楼梯上来,那麽他到底是怎麽出现在他身後的?
「别进去!」不等男子有所反应,徐岩飞立刻飞步上前拦阻:「医生正在检查,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请不要进去打扰。」
炎颛侧头看了徐岩飞一眼,脸色相当难看。那个笨蛋小人果然只会给他找麻烦,这不,他不过让他单独行动了一会儿,这人就又进医院了。每次都这样!
以後再也不能听他的话了,哪怕他再恳求也没用。这人就得盯著!炎颛控制著想把医院拆掉的欲望,万分恼火地想:以後他是不是要把那个笨蛋用根绳子拴在自己身上?
嗯,不错,就这麽决定了。回去就买根绳子把他拴在裤腰上。
「喂,你……」
炎颛睬都不睬,直接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第三者 10
病房环境不错,两人间,现在只住了箫和一个病号。
两名医生正在给箫和作检查,箫和的外衣都被脱了,只剩下一条内裤还在身上。
炎颛一看箫和赤身裸体地给人任意抚摸,当即血气腾腾直窜,上前就把两个医生拎起来扔了出去。
「哇啊!」倒霉的医生发出惊叫,和後面进来的徐岩飞撞到了一起。
「喂!你干什麽?」徐岩飞惊怒。
炎颛才不管身後发生了什麽事,如果不是清楚那两名医生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给箫和作检查,早把两人烧成焦炭,现在只不过把两人扔开,没有做任何实质性伤害,他们应该感谢自己现在控制情绪的能力比成年前强了许多。
只穿了一条内裤的箫和身体一览无遗,身上的伤痕更是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腹间一块明显的电灼痕迹,以及胃部和腰肋处两块紫得发黑的淤血痕迹。
目中怒火熊熊燃起,异样的热量从炎颛周身溢出,室内空气越来越干燥。
刚刚爬起的医生和徐岩飞三人不由自主舔了舔嘴唇。见鬼,病房里怎麽一下热成这样?
而徐岩飞更是警惕得汗毛倒竖,除了这升腾的热气,他还感觉到一股让他毛骨悚然的杀意。极度的冷和热,让徐岩飞觉得自己似乎得了什麽怪病,血液不停地往下降。
再看两名医生,不一会儿,白色的医生袍就被汗水湿透。
「你们先出去,如果检查结果出来再过来找我。」徐岩飞低声吩咐两位医生:「记住,没事就别过来了,护士进来之前让他们先敲门。另外再让人去看看中央空调系统是不是出了问题。」
「好,好。」两名医生拼命点头,他们也感觉到这间病房里的怪异,可又不知怪异来自哪里,只想赶快离开。
两名医生逃也似地跑出病房,徐岩飞关上病房门,悄悄地向炎颛身後靠近。
手指在伤痕处滑过,炎颛心思一动,瞬间改变了主意。不能这麽快治好这个小人,得让他记住教训才行。改用手背轻轻抚了抚男人的脸颊。
「伤了他的人在哪里?」
徐岩飞一直在警惕这名男子,看他对箫和确实没有什麽恶意,随口答道:「都送去警局了。」
随即立刻反问:「你怎麽知道他在这里?」
「他在哪里我都能找得到。」
徐岩飞皱眉,只把这句话当作了情话,也没放在心上。
炎颛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拉起薄被遮掩住男人几近赤裸的身体,随即就拖了一张椅子在病床前坐下。一副箫和不醒来就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感觉这人的气势有所收敛,徐岩飞暗暗吐出一口气,带著三分试探地问道:「同志,怎麽称呼啊?我姓徐,你叫我老徐就行。」
「炎。」
「炎同志,呵呵。」徐岩飞突然发现平时叫惯了的「同志」这两个字此时竟变得非常之陌生且拗口。
「炎先生是做什麽的?」
炎颛眉也没抬。
徐岩飞摸摸鼻子,这时要是有根烟该有多好?怪不得局里许多不抽烟的同事没事也会在口袋里装上一包烟。香烟这玩意儿有时确实比一堆废话管用得多。
「箫先生这次的事,你清楚吗?」
沈默。
「咳,你知道CED公司吗?」
还是沈默。
「对了,你姓炎,那麽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小炎的少年?好像是箫先生的堂弟,不会说话。」
炎颛觉得这人相当吵,也懒得跟他解释自己就是他口中的哑巴少年,决定如果这人再烦他就把他扔出病房。
徐岩飞揉揉胀痛的太阳穴,难道炎家人都喜欢扮深沈?为什麽这个明明不是哑巴却比哑巴还沈默?
「哦,差点忘了。」徐岩飞突然精神一振。
炎颛脸色一寒。
「上次你给我的钻石……」徐岩飞看著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哑巴了。
炎颛收回手,眼中野兽一般的残忍光芒还没有消退。在徐岩飞看来对方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断他的喉管。
摸摸脖子,徐岩飞抚平了冒出的大堆鸡皮疙瘩,强行捺下生命被威胁的恐惧感,咽了口口水假装镇定地继续道:
「呃,那颗钻石等会儿你跟我到局里拿。可能要填些单子,原因的话你就写暂抵医药费,现在医药费已经结清,故把抵押品拿回。你知道有些事情必须交代清楚,这是原则问题,我也不想弄得这麽麻烦,但是……呵呵。」
徐警官自动闭上了嘴巴,不用这位炎先生用眼刀提醒,他也明白自己罗嗦了。
病房里陷入一片寂静。
徐岩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他踏入警局十三年,什麽样的场面没见过?什麽穷凶极恶的犯罪份子没接触过?跟任何人都能打交道更是他的得意本领之一,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了钉子。说老实话,他还真没这麽尴尬过。
还好就在徐岩飞尴尬到无以复加之际,刚才出去的两名医生之一带著护士拿著检验结果回来了。
经检查,箫和昏迷的原因已经找出,只是中了以氯胺酮为主的麻醉剂,具体成分还在分析中,不过可以判定要比警方使用的麻醉弹效果来得强烈,大约要三到四个小时左右才会苏醒。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明显的内外伤,肋骨断了一根,胃部有些出血现象,电击则导致轻度烧伤。这些检查都是表面的,也是可以立刻得到数据的,至於更详细的检查结果还没来得及做。
看完手上的检查结果,徐岩飞总算放了一点心。观炎姓青年似乎对检查结果并不关心,只默默地看著床上的男人也不知在想什麽。
炎颛什麽都没想,他在静思修炼,消化传承记忆中的知识。反正床上的家夥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而他身上的伤势他扫了几眼就一清二楚,没必要看检查结果。
但炎颛却不知他这样的态度,给了徐岩飞一种他对箫和这个年长情人漠不关心的冷酷感觉。
可是如果这人真对箫和不关心的话,他根本来都不用来。而且当他看到箫和身上的伤痕时,这人身上渗出来的杀意和怒火差不多可以消灭一个团。
奇怪的人……
「这是中和剂,」那名医生指了指护士手中的药水袋解释道:「不过就算有了中和剂,因为我们对这位病人所中的麻醉剂成分还不是百分百了解,所以我们也不敢保证他马上就能醒来。」
注意了一下冷面青年的脸色,这位医生又飞快说道:「但最长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他应该就能醒。」
「这样的话,那炎先生你看你要不要先跟我去局里一趟?我把钻石拿给你。我们警局就在这附近,走路五分锺就到。等会儿事情办完再回来,时间差不多正好。你看呢?」徐岩飞连忙插话。那烫手玩意儿能越早物归原主越好。这人把钻石给他倒是给得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