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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他以为不过十二三岁,现在看他身高已经到自己肩膀,骨架也开始渐渐长开,身姿挺拔,脸部线条也日趋硬朗,就知道这个年纪才差不多。李默笑道,“你看武院有人是一直需要别人接的吗?”
李陶想了想,突然露出自豪的笑容,“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李默。”
李默一怔,无奈道,“你赢了。”
两人一面说一面走,李陶也不转过去,每次回家的路上他的心情都特别好,走路也是蹦蹦跳跳的走。难得他高兴,只有两人时李默也就随他去了,可现在还在镇上拥挤的大路上。
“好好走路。”李默提醒道,“别撞了。”
刚说完,就听“砰”地一声,一车泔水被撞得泼洒出来,溢出的馊味顿时让路上行人四散开来。
李默正要拉着李陶上去道歉,就见泔水的主人突然一把揪住身边一个妇人,大骂道,“怎么走路的,没长眼啊!”
那妇人也吓了一跳,缓过神时立即道,“对……对不起。”
那主人抓住妇人手臂不放开,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话,周围看热闹的人渐渐围了上来,妇人脸都涨红了,又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只能被那主人劈头盖脸的骂。她是为了躲避李陶才一不小心撞上泔水车,看四周也没人能帮她说理,只好求助地看向李陶。当她转过脸来时,李默才发现她正是焦老家的,手里还挎着菜篮子。
“这位大哥,您看大娘也不是故意的,您消消气,大家退一步海阔天空怎么样?”别说李陶不知道这事一大半的原因都怪他,就算他知道,他也不可能说什么。李默了解他这倔脾气,只好自己出马。李陶在他出口的同一瞬间,立即紧紧到他身边护周全。
那主人又矮又肥,差不多有两个李默粗,身上长满横肉,走一步恨不得大地都能震动起来,不下两百斤。不知为何他火气大得很,见有人说话,手臂一挥,扯着老妇人直接摔进了泔水桶里,老妇人年纪大,这一摔,半晌没爬起来。然后来到李默面前,叉腰横眉怒目道,“退一步?先把我的泔水赔了再说!”
“多少钱?”李默捂住鼻子,这主人火气太大,有浓重的口气,能熏死牛。
“哼,一枚金币!”主人双手抱臂,狰狞道。
“你怎么不去抢!”老妇人好不容易扶着腰从桶里爬出来,一听这人狮子大开口,脸都气白了。泔水本来就是垃圾,给畜生吃的,一枚金币,未免太过分了。
“我的泔水是给奴隶吃的,就是值钱!”这人傲慢道,“今天不给我你们谁也别想走!”说着就伸出手往李默肩膀上搭。
他仗着自己一身肥肉,又孔武有力,还想着把李默抓起来揍一顿,再把他身上的钱都搜来,那老妇人出门买菜,看着也不像身上能带钱的。
只是手还未碰到他,大约在一公分的地方,就见他身边人群里突然快速伸出一只手,一把捏住他手腕,用力极大,“咔嚓”一声,他的手腕就以相当诡异的角度折了过来,掰断手腕后,这只手又风驰电掣地收了回去。
“啊!”主人一声惨叫,捂住手腕连退几步,脸色铁青。
李默惊了一下,立即扭头去看李陶,谁料这小子抱着手臂抬头看天,一副不关他事的模样。李默又气又无奈,估计这一套在武院学的,真是典型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这下就算泔水不值一枚金币,加上医药费也该这个价了,李默摇摇头,不再说什么,掏出钱放到主人身边,再拉了一把李陶,打算两人一起先把老妇人送回去。
刚走出几步,那主人狂吼道,“站住!”
前面三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主人突然把手指放进嘴里,大吸口气吹起嘹亮口哨,不一会儿就从泔水车边挤出四个手脚带镣铐的狼人奴隶。
周围的百姓一见有奴隶,立即散开,这些狼人能一只手捏碎石块,就算此时沦为奴隶,但心里对他们的恐惧不减半分。主人大手一挥,那四个奴隶拖着锁链就往前李默他们方向冲过去。
李陶顿了顿转身一看,立即双手把李默往身后推,自己二话不说同样飞速冲出来。
李默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扭过头就看见那边四个凶猛的奴隶。他不安地皱起眉,松开老妇人,问,“您可以自己回去吗?”
老妇人看出他的紧张,点点头道,“可以!”
那四个奴隶像箭一样冲向李陶,周围的人都睁大了眼睛,一个人单挑四只狼人,根本无任何胜算可言,这孩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干这事。很快,五人就厮杀到一块,没一会李陶脸上身上就被这四只野兽一样的对手抓得鲜血淋淋,路边摊位被撞得漫天飞舞,尘土飞扬。
李默急得冷汗直流,李陶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半大孩子,怎么跟四个成年人打,突然间,又见老妇人挎着篮子小跑着赶过来,只是这次她手里还牵着什么。
仔细一看,李默发现是那只蹲在香椿树下的看着非常凶悍的瞎眼狼人。
这狼人一出现,人群里很快爆发出惊叫声,“是焦老兵家的宠物!快躲开!”
老妇人在李默身边停下,从篮子里拎出一大块新鲜猪肉,用力往前一抛,命令道,“快去!打倒那些杀千刀的!”
正虎嗷地一声飞扑出去,在猪肉还没掉在地上之时,双手快速抓住,猛地往两边一撕,一块猪肉像纸片一样被他不费吹灰之力撕开,他显得极为亢奋,右手捏着猪肉直接往嘴里塞去,狞恶地疯狂咀嚼着。
那是一大块生的鲜猪肉,还有血沿着肉块流下来。
他狠狠咽下一口,另外一块直接抛掉,发狂地冲向那五人。
李默目瞪口呆,反应过来时大喊,“陶陶!快出来!”鬼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误伤李陶。
正虎加入,不一会就有一个奴隶像沾满血的破布被丢了出来,砸在李默面前一米处,奴隶手脚全断,以活人不可能达到的姿势扭曲着匍匐在地上,血一点一点从恐怖的伤口里流出来。
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主人脸色猛地变了变,吹起口哨,大吼大叫,“都回来!”
但没有奴隶来得及跳开正虎的捕杀。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正虎就停了下来,他脚边躺着三具死相极其恐怖的尸体。
这是李默第一次目睹狼人间的厮杀。心理上一点点的不适应之后,他走到李陶身边,拉起他的手,完全无视这里残酷场景,当街给他包扎起伤口。
正虎回到老妇人身边,蹲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两人。
☆、哥
永安镇上的百姓们并不知道焦老兵在军队里是什么样的角色,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老兵很厉害,厉害到解甲归田时国主曾千里送他一程。但他的厉害在回乡后低调生活里日渐消磨,久而久之人们只记得他是个遭受病痛折磨、妻离子散的可怜小老儿。而实际上,焦老这种能单挑一只狼人的士兵在高手如云的军队也能排中等偏上,而除此之外,他与同等程度士兵最大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有一双慧眼,否则也不可能从死人堆里一眼就发现别人都当做沉戟折沙破铜烂铁的游龙镗,并把它扛了回来。
扛,这柄游龙镗重五百斤。
在老妇人的盛情邀请下,李默只好带着受伤的李陶回到焦老家,又来到这间放着游龙镗的屋子,李陶再一次露出艳羡的神情。
老妇人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桌拿手好菜。焦老并不讲究下人要遵守多少规矩,况且家里也只有老妇人一个打杂的,吃饭时很自然地就让她上了桌。于是她看到伤痕累累的李陶,再一次母爱泛滥,频频给他夹菜,差不多一桌的肉类都进了他碗里。
李陶一开始很排斥,直到李默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听话她是好意,才不甘不愿地埋头把堆了小山头的饭菜全部扫进肚子里。饭吃完后,老妇人收拾剩饭剩菜,装了一大盆放到锁在院子里的正虎面前。正虎先瞥了眼李默,再望向他身后的李陶,李陶也平静地看着他,对视良久,李陶先转身走进屋里,然后正虎才将饭盆捧到怀里低下头直接用手抓着饭菜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吞咽着。
“今天这么折腾,你们俩都累了,要么别回去,就住一晚怎么样?”只要有一点点机会,焦老都紧紧抓住,巴不得李默能留下来多陪陪他这个孤寡老人。
李默看向正聚精会神欣赏游龙镗的李陶,笑道,“您老若是愿意把游龙镗借给陶陶玩一会,我就说服他留下,如何?”
“哈哈哈,”焦老爽朗大笑,“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游龙镗岂能随便给孩子玩?你对这孩子未免太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