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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村民七嘴八舌地帮着想办法,可谁家都没有猪下崽的经验,说来说去都是说说而已。
时间拖得越来越久,男人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深,最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正要说实在不行就让土郎中试试,就见李默挤了过来。
他眼睛一亮,像见到了救星,激动道,“老弟,你会给猪接生?”
李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不是兽医,但家里祖传的医书里也有不少关于猪牛等家畜生病的治疗方法,只不过猪他是真的从来没有实践过,倒是以前帮过流浪猫狗清理伤口捉捉虱子。
但这猪再耽搁下去,可就越来越不妙了。一般来说,猪难产的情况不多见,因为猪骨盆入口直径很宽,很容易产下猪崽,但眼前这只恐怕是初产,这种母猪发生难产可能性就高许多。
他在母猪身旁蹲下,在它腹部细细摸了过去,胎位正常,是胎儿过大导致难产。他起身去厨房拿了些炒菜用的油回来,正打算涂一些到母猪产道上,手腕突然被人捏住。
李默转过头来,就听到那个捏住自己手腕的村民问,“你不是缪家大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他嗓门大,语气冲,李默皱皱眉,用力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那人用的力气更大了。
那人继续道,“你是吧?”说着又冲大家道,“大家看看,这是不是大少爷?”
所有人都仔细看了看李默的脸,然后纷纷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不是那个窝囊废吗?”
据说,缪召成是缪家的大笑话,整个灵泽州都知道,灵泽州的百姓给这位大少爷取了个绰号,叫窝囊废。李默此时终于体会到了。
“郑大,你真敢让窝囊废给猪接生啊,我看还是叫土郎中试试吧。”
“是啊郑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让窝囊废接生也不错啊,真要死了,窝囊废还能赔钱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郑大仔细打量李默,怎么昨晚就没看出来这人是大少爷呢?他一脑门冷汗,幸亏及时被人发现了,否则自己这猪可就完了。
还没等他表态,一直站在圈外的李陶发现有点不对劲,他虽然听不懂大家说什么,但这群人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而且还看到李默居然被一个魁梧的庄稼汉攥着手腕,推推攘攘,立即皱紧了眉。他一向不信任人类不喜欢人类,此时看到他们这样对待李默更是怒火滔天,大吼一声,猛地冲了过来。
这里围着十来个庄稼汉,没有人注意李陶,直到他突然发难大家才忽然发现原来还有个小孩。
只不过这孩子又瘦又小,除了吼得那一声中气十足,实在找不到任何威慑力,甚至有人低声笑起来,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李陶一蹿就蹿到那个笑他的人身上,甩手一拳头,那么高大的男人竟被他一拳直接揍翻在地,他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石头,哐当一下就狠狠拍人脑门上,血瞬间涌出来。
身旁一群汉子都愣住了,半晌没人说话,谁都没想到这么小的娃居然是个狠犊子,那下手的狠劲,根本是不带犹豫的就把人往死里拍。一群人一窝蜂地都涌过去,在他石头真正地要人命前阻止了他。
十来个汉子,就这样和一个小孩群殴。
李默皱了皱眉,这孩子做事永远这么冲动,不顾一切,为了丁点小事也能做到与人同归于尽。
李陶毕竟才那么大,怎么也不可能一个人单挑十来个每天进行体力劳动的庄稼汉,狂化之后倒是有可能。所以他在奋力将五人挠得血肉模糊之后,自己身上也负伤累累,有些支持不住。
这个时候,大家听到郑大突然一声大吼,“住手!”
所有人立即停下来,就看到郑大手里捧了一只小猪崽,而李默,正蹲在母猪身旁,一只手帮它按摩腹部另一只手正在帮它牵引,这只手缓缓地拖出一只小猪崽来。
大家瞬间鸦雀无声,默默看着这位窝囊废仔细地帮母猪接生,最后一头猪崽生下来就一动不动,这在大家看来根本就是死胎,只见窝囊废拿起猪崽,提起后肢轻拍,不住地挤压猪崽的腹部,没一会儿猪崽口吐白沫,睁开了眼睛。
这个窝囊废竟然能让猪崽起死回生!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连摇摇欲坠的李陶都相当愕然。起死回生的医术,在这个世界是传奇。
李默没怎么看大家惊愕的表情,直接洗了手,来到李陶身边,查看他的伤势。淤青偏多,少量出血。
郑大安置好猪崽,怀着又是激动又是尴尬的神情来到李默身边,低声道,“大……大少爷,我……我们误会你了,你别介意……”
李默摇摇头,他本人压根不介意被人说窝囊废,就是全世界说他是窝囊废他也不介意,窝囊废怎么了?窝囊废照样比某些非窝囊废活得开心。
受伤的那几个庄稼汉,李默也给他们检查了伤势,都收了不算便宜的诊费。他原本没打算要收费,因为这根本就是举手之劳,收费只是为证明李陶给自己出头的价值所在,他跟这波人大干一架受了这么多伤,若自己分文不取,让他的伤白受吗?
这群人从李默能把死猪救活,就非常相信他的医术了,当他把从镇上买来的药摊开时就更加确信这是位了不得的大夫,肯定比土郎中靠谱,态度也恭敬起来,虽然心中有些好奇,为什么大少爷跟外界传言地不太一样,但他们都是粗人,不爱想许多,就当是外界不了解情况,对待李默也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嘲笑表情。不过对于他收那么高的诊费,都有些抗议,“这伤是你身边那小兔崽子挠的,你还好意思收费?”
李默抱着手臂,心想那你们还揍了我家小兔崽子呢,反正就一个态度,不给钱不给治。
给大家都开完药之后,李默背起李陶,往村中打铁的人家走去。
☆、多出来的功能
村里的打铁匠已经打了五十年的铁,村里几乎所有铁器都出自他家,是一门老手艺,除此之外,老头看着也很忠厚。李默到的时候,老头正在教他儿子翻动铁料。他把要的东西画在纸上,是一个巨大的滑轮和相配套的锁链。老头一开始不知道这个圆盘是啥玩意儿,他比划了一会才终于恍然大悟道,“就是变相的滑车,容易!”
趁着老头赶制滑轮,李默在村子里到处转悠。村子是平常的村子,种植着大量庄稼,只有一样让李默很惊喜。那就是村子里有一所专教孩子们学识字的学堂。
村夫们大多没有长远的眼识非要自家小孩读多少书,只要识得字会写自己名字就行,就算真有一两位开明的家长,最多就是等孩子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就把他们送到镇上大学院学习武,对他们而言习武上战场杀狼人最后当将军比认字有出息得多。大多孩子都是八岁来学院,学两年,差不多了,就回家继承父业继续种地。所以李默看到学堂里的大多都是八岁左右的孩子,男女都有,三十个左右。
李默站在窗户边上,像这些孩子一样,跟着夫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认,比自己摸索效率高多了,就站了一会儿功夫,竟然将夫子读的那一大段话都记了下来。他惊喜莫名,心里想着以后最好每天都来,而且还要带上李陶。
待到孩子们中午放堂李默才回去。回去的路上,李默见到一个庄稼汉,手里拿着鞭子,正在鞭笞一个跌坐在地上的老人,他身后是一板车整齐的石块,拉车的绳索还套在老人的肩膀上。那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上半身j□j,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脏布料,脖子上和脚踝上挂着拇指粗的锁链,已经磨破了皮肤,伤口流出透明的j□j,全身是各种深刻到皮开肉绽的通红鞭痕,伤口有新有旧,但大多是新伤覆旧伤。老人垂着头任由庄稼汉抽着鞭子,不作任何反抗,只偶尔抽到某处,才微微战栗一下。
李默看到这一幕,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正想打抱不平,那个庄稼汉反倒先看见了他,停下抽打,双手握住鞭子微微笑了笑,与他打招呼。
这个笑容称得上淳朴,可还不等李默回以笑容,他又继续往死里抽打那老人。
李默走上前去。像是感觉到什么,老人突然抬起头来望向他,李默发现老人的双眼浑浊没有焦点,而他右脸颊的颧骨上有用烙铁烫出来的印记,印记里其中一个字是他刚刚从学堂上学来的“奴”。
他脚步一顿。那个汉子再次冲他微笑,挠了挠脑门道,“这杀千刀的狼人奴隶没事就偷懒,石头到现在还没能给我运回去,难怪村长愿意这么便宜的租给我。”
听了他这番话,李默放弃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