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喻被人发现了秘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哦,我们不是梁老师的学生。”倒是白祈为他解了难。“我们来找梁老师,是想问他有关张泽如先生的事情的。”
“我就猜你们不是我父亲的学生,我父亲哪有那么年轻的学生啊。”
4、
老先生带苏喻和白祈到樱花底下的石椅子上坐下,他为他们两个倒上茶。
老人看着自己晒着太阳的老父亲,掏出烟,抽了口,然后对苏喻和白祈说了张泽如死后的故事。
“我小时候,我父亲——也是你们口中的梁教授,他天天和我母亲闹脾气,他们在一起没过几年就离了。我十几岁的时候,叛逆,也怪我爸,质问他为什么要对我妈那样。我妈那年正好回来看我,把事情都告诉了我。”
她对我说:“泽如啊,是我对不起你爸。你爸是不想和我结婚的,结婚前,他同我说,他不会出国,他要留在国内陪他兄弟。我知道,他这么说,就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当时,我怀了你,我就把这事和你奶奶说了,你奶奶逼着他同我结了婚。虽然你爸同意和我出国,不过我心里还是有怨,有气。”
“出国前,我做了件很不好的事情。我把你爸喜欢的那个男人的日记放到了学校公告栏里面,后来那个男人死了。你爸回来得到了这消息,哭得撕心裂肺。我后半生的日子,也过得不如意。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现在我告诉你,希望你今后好好地,别责怪你父亲。”
“对了,我叫梁泽如。”老先生说着冲苏喻笑了笑,他说:“我父亲取这名字也真是……我知道那男人也叫泽如,气了好一阵,说要改名,不过最后也用了60多年,让我父亲有个牵挂也好。到底是我们一家对不起他。”
梁泽如老先生说着,眼眶泛了红。
“其实……我看过你演的舞台剧,你叫苏喻是不是?那剧本……”。老先生没有说下去,他大概早已经知道,《不眠症》的作者不是南山了。
“我父亲最终找到了那本日记,前几年,他还没中风时,总是拿出来在樱花树下,大声念台词。那剧本的台词写的很特别,我也很喜欢这剧本。不过中风后,就不见了。我想有人拿走了它。我父亲现在这副样子,怕是不久就要去世了,我也不想追究那些琐事。随你们吧。”
老先生这样说着,把手中抽完的烟扔到樱花树下。他起身,走到梁毅丰轮椅后面,推动了轮椅,往屋里走。
那时,正好起风,樱花如雪落在梁毅丰的毯子上,头发上,脸颊上,一切宛若那年,他和张泽如一起走在A大校园里,嬉笑着一起去打饭。
5、
《不眠症》的演员疯的疯,傻的傻,病的病。
苏喻回到A大去见了梁毅丰的当天,《不眠症》又加演了一场,那场戏出了事故。
舞台倒塌,阿数和方玫从搭建的楼台上掉落,摔坏了他们引以为傲的脸蛋。大面积的擦破,再也不能愈合,大概只能整容挽救。
才女阿左当时正站在下面,虽然她也被砸到进了医院,身体却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她与生俱来的演戏天分不见了。她记忆力后退的可怕,记不住台词,医生说她可能脑损伤或者受了惊吓,记忆力衰退,也许有一天会好。
高晓天飞黄腾达了一阵子,然后被抓进了监狱。听说是诈骗。
南山在舞台坍塌的当天就在医院里面唱歌,跳舞,他疯了,进了神经病医院。谁也认不得,苏喻去看过他,他在精神病院里面到处和病人说:“我是大导演,我导过《不眠症》,我写的剧本……”。
懦弱的阿道经历了这一事故有了最大的变化。他现在很魁梧,练了一身肌肉,他现在的女朋友,是因为他在公车上见义勇为,帮女孩追回了钱包而结识的,听说很快就要结婚了。
苏喻想:总归有人因为这场戏明白了些生命的真谛。那么这场舞台剧还是值得演一回的。
6、
走到A大校园里面,他回想起他第一次遇见南山的场景。
那天,苏喻一人在饭堂吃饭,南山突然出现坐到他面前。
他对苏喻说:“你来给我演戏吧。”
苏喻当他是骗子,不理睬他,起身,就要走。
南山不甘心,追上他。“我是大四的4班的,南山,你学长,这是我学生证,还有身份证,我是真的要排舞台剧,不是骗子。”
苏喻这才看了他一眼。
后来,苏喻答应去演《不眠症》,休息间隙,他有问过南山:“当初你为什么找我演戏?”
苏喻在表演系的功课不突出,他这长相,往长得俊朗的男人里面放,排不上什么位置,往有特色的男人里面摆,也搭不上。个性沉闷,不爱交际,和同班同学也不多说话,住外校,没什么朋友。
可南山却选择了这样平凡无奇的他。
苏喻也很纳闷。
南山听了这话,爽朗的笑着,拍了拍苏喻的肩膀,回答:“我选择你,是因为你有灵魂。”
苏喻一直记得这话,可他想:说这话给他听的南山,丢了他自己的灵魂,再也寻不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一《不眠症》结束。
里面的剧本《不眠症》并不存在,台词是柠檬草个人创作,不用去寻找此书。灵感来自于,村上春树的《眠》。
预告下一个故事,《戏子图》
☆、(一)
1、
戏子
作者:席慕容
请不要相信我的美丽
也不要相信我的爱情
在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
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
所以请千万不要
不要把我的悲哀当真
也别随着我的表演心碎
亲爱的朋友今生今世
我只是个戏子
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
流着自己的泪
2、
暴雨,从天而至。
清明将至,苏喻接到了祖母的电话让他回去祭祖,他当天就打包了行李,次日就坐车回家了。
他们村里刚死过人,恰逢头七,正好清明,那家人就找会唱戏的韩霜去唱戏,韩霜是苏喻祖母的名字,觉得这名字特韩国范吧,反正不像那个时代取的那是一定的。
苏喻一开始也这样觉得,后来知道,苏喻的祖母出生的时候正在降霜雪,所以父母取名为霜,倒是也情有可原。韩霜这名字听着倒是挺大家闺秀的,不过这名字与他祖母的个性却是极为相反的。
一个万分要强的女人有了这么个名字,现在看来是有点好笑。
苏喻同祖母唱了一整日,他祖母到底是近70的年纪了,身体大不如前,苏喻搀扶她回去,她便早早睡了。
他们村不比外面的生活,乐趣多彩,几乎没有什么电器设施,没有网络,没有wife,没有paid,只有一台破录音机,到了下雨天,接收到的电台还会发出“嗡嗡”的响声。
由于苏喻外出念书,他祖母把他之前的住的单人间变成了储藏室。所以他现在正躺在父母成婚时候的婚房里面,大红的绸缎薄被盖在他身上,喜庆的红字贴在他头顶上,虽然年月已久,但色泽依然光亮如新。他对面的墙上挂了副戏子图,不知是他父母新婚的时候谁送的礼品,还是之后祖母淘来挂上去的?
只不过,看着那画上擦着脂粉,翘着兰花指,轻扬嘴角的反串男人,苏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说不上来哪里怪,就是睁眼就看着一副唱戏图,讨厌极了。不过他也没有把那副画拿碎布蒙起来,他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当做是儿时被迫学戏的叛逆心理,所以不予理睬自己的内心。
3、
苏喻觉得有些奇怪,自从他父母死了,他再也没有进入到这个房内。直到今日回来,推开门,他才发现,这里的摆设一如当年。
他就这样仰躺在床上,到了午夜,尿急,被憋醒了,起床上了个厕所,回来接着睡。
只是睡着,睡着,恍惚听见有人在唱戏。当时他睡得浅,不过也已经迷迷糊糊了,没听清在唱些什么,也懒得去听。
一是觉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怕自己大白天唱戏唱多了,多了份幻想;二是,他祖母那个人,时不时发个神经,大半夜唱戏这种事也不是没有。
凌晨3时,窗外的雨渐小了,苏喻被闷醒了,那清丽高亢的嗓音在这雨后颇为清澈起来。他被那声音吵得睡不着觉,拉起红被,闷到头顶之上,脖子弯曲着缩在里面,就像一只烧熟了的基围虾,蜷缩着。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吧嗒,吧嗒”走到他的床前,浓烈的脂粉气夹杂着桂花的味道,浓的让他几乎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