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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3个小时。”
“好。”
提亚设置好闹钟后回到自己休息的角落。夏念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发现手表不知何时停止了走动,时间停止在晚上7点13分,夏念撇嘴,算上坏掉的通讯器,这地方简直是电子产品的坟墓啊!
几人吃饱喝足,难得地小小放松了一会儿,长时间精神高度集中之后最容易疲倦,开始还互相警惕的几位不多时便昏昏欲睡。
***
提亚做了个梦,确切说也不完全是梦,那是他的一段回忆。他已经很多年不去主动回忆以前的事,这时却鬼使神差梦到了。当尘封的记忆一旦打开,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梦见了他的母亲,那是个金发蓝眼的漂亮女人,但女人每次见到他都在垂泪。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他有记忆起就在“萤光”的特训基地里了,母亲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半年见一次的女人罢了,非但对他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浪费他的时间。梦境中,他微笑着与满脸泪痕的女人道别。即使不喜欢,他也会保持礼貌,不会把情绪表露出来。场景变化,残酷的训练场,每天都是重复而严苛的训练课程,这些课程包括格斗、枪械、语言、礼仪,还有根据个人特点定制的课程……每个人都告诉他,他是最优秀的,他是天生的强者与领导者。记忆如流水般一一在面前流淌而过,没办法暂停,也没办法跳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在他眼前晃过。然后,某一天,掌管亚洲区的苍甲带了个亚裔孩子回来,亚裔人在基地很少见,因为少所以被排斥。他也不喜欢亚洲人,他认为那是低下的种族。他很快就见到了那个孩子,4、5岁模样,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过长的额发让人一时间分辨不清性别。他好奇地靠近了些,却依然是俯视的姿态,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那个孩子睁开了眼……
梦境在这一刻变得扭曲,那孩子睁开的眼睛血红而妖异,仿佛能控制人的思想,孩子冷笑,面目扭曲,向他伸出利爪,就像传说中的恶魔……
提亚睁开眼,刚从梦魇中解脱,心跳略有加速。其他人都在休息,屠夫在他不远的地方独自低语着什么,他知道这名杀人狂徒有些怪癖,也不理会,又闭上眼养神。
脚步声传来,提亚再次睁开眼,却看到屠夫起身朝对面的三人走去,嘴里依然在自言自语着什么,双手不停做着抓握的动作。提亚一愣,屠夫这个动作往往是要杀人的预兆。
“屠夫。”提亚出声,略带不悦,他不喜欢不受控制的手下。可他没料到,平时还算听话的屠夫这次却好像没听到他的喊声。
屠夫走到夏念跟前,后者似乎睡得很熟。
“屠夫!住手!”提亚厉声喊道,他立即站起来,却还是来不及阻止。一旦被屠夫抓住,生还的几率为0。夏念半睁开眼,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抗,一声令人心悸的筋骨断裂声后,夏念的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垂下,一只胳膊被屠夫像拧玩具一样扯了下来,屠夫回头,露出疯狂而狰狞的笑容。
提亚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他最讨厌意外,不受控的手下需要抹杀,如果怒火能燃烧,那眼前的壮汉想必已经是一摊灰烬。
杀戮和血腥令屠夫彻底陷入疯狂,他扔掉手里的断臂,反身向提亚冲了过来,眼神中没有半点神智。
提亚不知道屠夫为什么突然发狂,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杀了这人。
屠夫除了蛮力惊人,格斗技巧方面只算平平。把他招揽到自己团队的那一天,提亚就想好了杀死他的方法。
“啊!”屠夫发出愤怒般的惨嚎,他的双手转眼之间就被废了。
这是一种异能,提亚不仅能操控火焰,还能操控液体改变状态,血液正是液体的一种。接触的一刹那,屠夫手臂上的毛细血管爆裂,血液在体内膨胀蒸发,如同置身于烈火炼狱,这种爆裂燃烧迅速蔓延着,只要提亚愿意,他可以让大动脉爆裂。
提亚通常不会使用这种能力,不是因为手段太残酷,而是他需要保存底牌。但今天,他要用这种方法让屠夫痛苦地死去……
然而,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提亚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后,视野才由模糊逐渐变回清晰。提亚下意识松手侧身,刚才的攻击是从背后来的。下一秒,他看到那名名叫涯的少年站在他原先位置的背后,一手呈手刀,似乎还准备来一下。提亚一怔,不是因为被偷袭,而是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摸不着头绪。夏念好端端的坐在他对面,整个人完好,没有一点伤痕,而那个胖子脸朝下趴在地上。提亚转头看向自己这边,克里奇抱着个半人高的花瓶痴痴傻笑,屠夫则昏死过去了,手臂上渗出的血迹证明自己确实攻击了他……
幻觉?
提亚揉揉眉心,闭眼再睁开,看到的还是一样的情景。一切都太真实了,刚才和现在,究竟哪个才是幻觉?
提亚眼见少年离开,他不由又是一怔,如果刚才是幻觉,现在是真实,那这个少年为什么不受影响?想着,他又看了看其他人的情况,两个昏迷,克里奇的样子不对,夏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眼神迷惘。没来由的,提亚想起了两人初次见面的情景,和那时候的眼神一模一样。提亚现在能确定自己已经从幻觉中挣脱,他走向夏念。
他的举动立刻引起涯的警惕,少年瞪着他,无声的表达出警告,就像一头忠诚护主的狼犬,提亚不怀疑再靠近一步自己会被攻击,只是,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鬼?他觉得有些可笑,指着夏念对涯说道:“你应该像那样给他来一下。”如果没猜错,那胖子也是被少年打晕的。
涯没有行动,依然警惕地看着他。
***
夏念独自走在黑暗的墓道中,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这条墓道,两边是眼熟的壁画,他身边没有其他人,身上除了衣服没有任何东西,连照明设备都没有。
不是在耳室吗?怎么回事?夏念困惑,难道自己睡着后被丢在了墓道里?
这个猜想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定,想杀人灭口的话,直接杀了他绝对比这种把戏保险省事。夏念没有原地逗留,他在黑暗中依然可以清晰辨物,不过暂时要当独眼龙了。
墓道很长,夏念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很久,前面依然望不到尽头。渐渐的,他发现两边的壁画有了变化,不再是身穿盔甲的士兵,而是穿着和服翩然起舞的舞姬,又走了一段时间,舞姬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恐怖的脸孔,骨女、百目妖、山姥、飞头蛮……夏念的视线漠然地从那一张张脸上划过,他不觉得害怕,这些日本传说中的妖怪的图片他小时候看腻了,还觉得害怕才有鬼。
不过,这么一来,就不可能是在墓道里了。
夏念停下脚步,一手支撑手肘,一手托下巴,思考状:是幻觉吧?这是要闹哪样?他还记得那5位研析部专家的死状,难道会看到特别害怕或是特别渴望的东西?
夏念自忖这方面没有弱点。
这时,异变突生,墓道变成了一条走廊,传统日式风格的建筑,光线却依然保持着昏暗。“切”,夏念表示了一下鄙视,他现在正琢磨另一件事,他的头脑明明很清醒,也知道这是幻觉,可是怎么就没办法摆脱呢?
“小夏,你怎么在这里?快走!”一个女人凭空出现,着急地说道,不等夏念回答,女人慌乱地把他往后推,“快走!”
夏念竟真被推得后退了一步,这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太真实了!他有些难受,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这个女人叫由里子,在芦屋家没什么地位,但在他母亲死后非常照顾他。随着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四周不断发生着变化,仿佛剧情是跟着他的思想发展的。许多人倒在地上,其中他看到了芦屋家那个讨厌的老头,那些人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夏念觉得自己在看一场悲哀的默片,他只能听到由里子阿姨不停地催促他离开。
然而,他能去哪里呢?
死神的脚步一点点临近,一个戴着奇怪面具的家伙进入他的视野,就是这个人,一夜之间杀了除他以外芦屋本家所有人。由里子阿姨倒在他脚边,和记忆里的一样,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抬头,却只看到面具后面那双冷漠的浅褐色眸子。
面具人似无意间往他这边扫了一眼,然后好像什么都没看到般走近,擦身而过。夏念咬着下唇,握拳,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印子,些微的疼痛有助于他保持冷静。
这该死的幻觉!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