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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娇小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赵无赦不禁勾了勾唇。
这一对兄妹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但他仍然不相信世间有绝对不变的感情,他不信!
收目了目光,赵无赦心绪方定。
先前严少梦对他说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严君寒真的将他当作亲人、真的对他开始重视了吗?
那……他是否能向严君寒要求更多的付出?
* * * *
深夜,赵无赦一直坐在严君寒书房对面的屋檐上。
锐利的目光穿透树梢落入窗棂内,落在低头写字的严君寒身上,他注视着严君寒由酉时末一直到亥时末,仍不肯熄灯休息。
严君寒一直做着枯燥乏味的工作,或是振笔疾书,一点也不有趣,他却不嫌无聊,反倒静静地趴在屋檐上望着,将他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尽收跟底。
又多等半晌后,严君寒已经呵欠连莲,面露疲态。赵无赦一拧眉,随即跃下屋檐,走上前敲门。
“谁?”
站在门外的赵无赦听见严君寒的声音难掩疲倦。“君寒,是我。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
“怎么还不睡?”
“事情还没忙完,最近的交易量变大,连孟管事也处理不完,他早上还要照顾梦儿,我就让他先去休息了……快了快了,再半个时辰我应该就能去睡,你先睡吧。”
赵无赦走到了君寒身旁,一手拿起他的笔,“你去睡,剩下的我来帮你。”
严君寒欲抢回毛笔,一不注意又被赵无赦给拉离椅子。
“无赦,不用了,我快忙完了,让我继续完成。”他习惯事情做完才就寝。
赵无赦眸子微眯,迸射出教人无法拒绝的冷光,不过轻轻一瞥,严君寒不禁低下头乖乖走到一旁去。
看他还不离开书房,赵无赦又催促。“还不快回房?”
“我让你帮我,总不好意思先回房,至少也让我在这里等你忙完吧。”严君寒亦有坚持。
“随你。”
之后,两人各坐在一边。
烛火在桌上摇曳,随着窗外的风忽明忽暗,当赵无赦努力帮严君寒完成他的工作时,房内只有淡淡的呼吸声以及磨墨的声音;不到半个时辰,赵无赦便将事情完成,刚放下笔转头,就看见严君寒只手撑着额头靠在扶把上入睡。
严君寒坐的椅子很大,可以容纳三个人也不成问题,赵无赦走近,落座。
细碎的声音仍惊醒严君寒,然而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四周的环境又变得如梦似幻,美丽得不像是真的。
严君寒揉了揉眼睛。“我又做梦了吗?”
“是啊。”赵无赦含笑以对。
“原来又做梦了,呵,真有趣!”宛如悦耳铃声的笑声回荡在赵无赦的耳畔。“无赦,其实我不常做梦的,可怎么最近我做梦的时候都会梦见你呢?”
“这是你的梦境,我不过入你梦来,又怎么会知道?”
“应该是我的身边最近都是你的缘故吧。”严君寒眼神迷蒙地猜测。
“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严君寒没有反驳赵无赦的说法,想了想后便微笑点头,“或许是吧!”
赵无赦心念浮动,低声地问:“我听少梦说你已将我当成亲人,是因为我让少梦的身体日渐康复是吗?”关于这件事,他想亲口听严君寒说。
“一半的确是梦儿的原因,另一半则是……连我自己也无法说出的理由。”
“说不出的理由?”
“是啊,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你特别信任。既然是在梦里,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对外说爹娘是因病去世,实则他们是被觊觎严府财富的人所杀害,那人还是爹娘的挚友,怎知贪念一起,忘了旧情、忘了至交,满眼只有钱财,对我爹娘痛下杀手;当时我与梦儿是被爹娘藏起来才躲过一劫,但当我找到他们的时候……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在那之后,我不再相信人,甚至连对孟雪也无法推心置腹,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只要有你在身旁,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严君寒边说边微微泛出苦笑。
“说也奇怪,你跟我也是寻常人,并无特别之处,偏偏就是有股能安定我心情的气息……所以我说能遇见你不只是少梦的幸运,亦是我的幸运。”
“我没有这么好。”
“你有的……对我来说,你很重要,只是我不能当面对你说。”
“为何不能当面对我说?”
“我怕说了以后,你会觉得我很厌烦,也不想做我的朋友,因为其实我也希望有人能帮我分担,有时候庞大的工作真的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我只想要有个人能做我的依靠而已……”
眼皮愈来愈沉重,严君寒最后闭上了眼睛,身体也微微一倒,靠在赵无赦肩上。
“我有比你妹妹重要吗?”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赵无赦转过头才发见严君寒已睡着。
“唉。”居然在他问问题的时候睡着,真是!
意识到自己竟在叹气,赵无赦的身体瞬间绷紧——
度过千年之久,从来没有事情足以难倒他,这会儿他居然叹气!
难道真是受了严君寒的影响?这是好是坏?
第五章
没几天后,严府收到一封信,是要给赵无赦。
赵无赦在看了信后对严君寒说他爹已派人去寻“万芷草”,并以最快的速度送来玉龙镇;又过半个月,他们被通知严少梦所需的万芷草正在靠近玉龙镇渡口的一艘船上。
严君寒欣喜万分,连忙命人准备马车,他要亲自过去等待,赵无教自然也随行。
他们两人站在岸边,严君寒不断望着由船上走下来的人,心急如焚,最后,一名年轻男人匆匆下船走到赵无赦面前。
“少爷,对不起!”男人神色仓皇,双手捧着一个匣子,紧张不已,似是怕赵无赦会责怪他。
“阿水,到底怎么了?”
阿水一听,连忙下跪,将匣子奉上。“少爷,对不起,是阿水办事不力,没有好好看顾您要的东西,弄丢了万芷草。”
闻言严君寒吃惊万分,赵无赦则是怒不可遏。
“你说什么?你弄丢了万芷草!”
阿水又把匣子捧得高高的,低着头不敢抬起,“少爷,是阿水的错,都是阿水的错,请您责罚阿水吧!”
盛满浓浓期待的双眸瞬间黯淡下来,严君寒颤抖着手去打开匣子,里头果真什么都没有。
据赵无赦说,万芷草有灵性,十分珍贵,生长之地不明,能采集到便是幸运,它具有解毒延寿等功效,非常适合用在严少梦身上。
如今……匣子空空如也,他甚至还不清楚万芷草究竟是什么样子。
严君寒缓缓关上匣子,神色漠然。
赵无赦则是斥责阿水,“我交代过,这东西非常重要,你居然弄丢了,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
阿水哭得涕泪纵横,不断朝他们俩磕头。
“少爷,对不起,都是阿水的错,请您责罚我,不要将阿水赶走。”
“哼,你对不起的是我身边的严少爷,你可知严少爷正在等这株万芷草救他妹妹的命,如今什么都没了,你拿什么来赔?真是没用的家伙!”赵无赦又继续责骂,目光却落在身旁的严君寒脸上。
只见他益发沉默,不说一字。
赵无赦拧了眉,转过头说:“君寒,你还好吧?对不起,都是我家的仆人没有尽心,你要怎么责罚我,我都不会有意见。”
严君寒摇了头,神情略显失望。“罢了,他也不是故意,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责骂也无用,让他回去吧。”
好不容易有药能治愈梦儿的身体,这会儿却……什么都没了。
他的心转瞬间由云端重重落下,他甚至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转变,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人才好。
“君寒,难道你不气?”
气?他当然也气,只是再气也无济于事,丢了的东西也不会再回来,不是吗?
“算了,没什么好气的,我们回去吧。”落寞地说完,严君寒随即转身。
赵无赦以为严君寒会大声责骂阿水,但他没有,甚至连动怒的迹象也没有,这着实教他意外,但严君寒不生气他也莫可奈何,只好跟着他离开。
严君寒愣愣地往前走,经过马车边对车夫的问题也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少爷……”
跟在后面的赵无赦则对车夫说:“你先回去吧,你家少爷我会照顾。”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