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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冒著顶犯上司的罪名,单脚直踢队长的胫骨,说:「喂!刚才你不是夸口自己什麽酒都有?难道是唬我的?啊?」
真是的,摩诃迦罗天又跑出来使坏了……
哪知队长也不生气,站起身来歪歪斜斜走向内室,途中还撞到弟兄三次、踢倒家俱五次、不小心吃了女孩子豆腐四次,再度现身时,怀中已揣了四五瓶漂亮的洋酒玻璃罐。
经过兄弟身边时,有眼尖的发现了好货,起哄著要一起享用,於是队长摆出平日的威严。
「待会你们都要负责送小姐们回家,开车不喝酒这个道理懂不懂啊?别让小姐嘲笑我们警务人员知法还犯法!」他骂。
一番话理直气壮、正义凛然,说的一班兄弟羞惭的低下了头,女孩们则为队长的男子气概加了几分。
其实队长真正的想法是:这些酒可是我压箱宝要献给叹喜的,谁都不许碰一滴。
回到明云叹喜身边,队长陪著笑将酒放在桌上,谄媚的对叹喜说:「叹喜啊,我一年也才生日一次……难得今天明云也这麽高兴……你就陪我们小酌一杯……一杯就好……」
边说边将三个漂亮小水晶杯摆定,开了据说是老爸从法国带回的顶级干邑,一时酒香四溢、醇醪醉人。
叹喜看看身前那一小杯金黄色诱人的液体,有些为难的望望明云,哪知对方早已被某只鬼迷了心窍,反倒帮忙劝说著。
「叹喜,既然来到了娑婆世界,若是不趁著这机会嚐嚐人间的琼浆玉液也太可惜,你就喝了这一杯,当作是祝寿吧!」
飞天苦著脸纳闷著:菩萨一向不会逼他做某些事,就连吃东西时也都尽量顺著自己的口味,可今晚……怎麽转了性?那打量自己的眼睛好像藏著什麽意图似的……
「……我不会喝酒,若是失态了不就给菩萨你丢面子?」故意眨著水蒙蒙的烟媚杏眼,哀怜又幽怨的表达拒却。
明云差一点就被说动了,看著秋水弯月般的美目求著自己,他几几乎狠不下心硬要他喝酒;只不过男人色欲薰心的力量似乎在此刻发挥了凌驾一切理智的决心,在脑中妄想机制启动之後,他开始缠著不打算放弃。
「你喝吧,失态之前我会把你扛回家……」为达目的,明云的语气里加进了些许强硬。
虽然早已受尽宠爱,但对方毕竟是高自己好几个等级的菩萨,更别说体内还有个惊世骇俗的魔神盘据,叹喜怎敢违背明云的意愿呢?看看菩萨坚如金刚石的态度,心里叹口气,捧起晶莹剔透的水晶杯。
「那、队长,就以这一杯酒,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用著电视上学来的桥段,虽有些不伦不类,队长却笑的花枝乱颤、不能自己。叹喜接著把酒杯凑到嘴边,看似轻啜、其实却已极快的速度让杯子见了底。
果不期然,嫩白的双颊稍稍染红了些──但也只是一些,让旁观的两人有些心痒难耐,对望一眼後,队长又替叹喜添了一小杯。
叹喜蹙著眉,疑惑地看著存心不良的两人。
「酒很香吧……这可是世界著名酒厂出产的顶极品……台湾没几人有福气品尝呢……」队长再度发挥舌灿莲花的本事:「给我个面子……再一杯……」
爱抚般的眄睨过琥珀液体,嗯──队长的确没骗人,这酒呈现的蜜酝色泽、嘴里舔怜过的口感、入喉的芬芳香辣、以及脑中上涌的微醺,是连天上都难能可得的佳酿……叹喜舐舐嘴巴,这小小舌尖软溜滑过的动作,意外的让身边两个男人魂游荡漾三千里以外。
捧起杯、仰头,微辣的吞吐刺激著舌与喉间的位置。叹喜闭起眼,享受甘甜的酒云将整身拥护的密意,就像躺在植满曼陀罗的花香园里,醻醉无比的放松著………
原来酒不醉人人自醉讲的就是这种情况,明云看著飞天陶然忘我的神情,自己也跟著醉了,不禁怀疑:这酒真有这麽好喝吗?光是在旁感受飞天这等异样的媚色,他也似乎被某把火从脚燎烧到头顶去了。
待叹喜放下酒杯,队长机伶伶的再斟上一杯,偷眼叹喜微红的脸已渐渐灼炽成桃色,心下大乐。叹喜见杯中又已注满,随即仰头饮尽,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瓶已空。
明云觉得不对劲;虽然被劝喝酒的人脸色被酒气醺的艳若桃李,但是他的眼底却不见一点迷茫,反而还带著点邪谑的淘气,空著的酒杯在未得到该有的填满时,赭色袭面的人立即以嗔怒的眼神向队长示意再开一瓶。
菩萨终於忍不住开口问了:「叹喜,你不是不会喝酒吗?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会不会想吐?」
叹喜邪佞的笑,像是突然注意到身边有个菩萨似的:「飞天叹喜……的确不会喝酒……」
顿了顿,一脸的狎弄含著鬼魅般致命的妖娆:「……阎摩天二王子的玉琉璃……却是千杯不醉……」
大片的黑山厚云罩上菩萨头顶。
「咦……你是菩萨嘛!……今日怎麽有空……驾临我琉璃宫?……」叹喜妖冶的媚笑,这神态……明云并不陌生,是玉琉璃。
「这群下人们动作……怎地如此怠慢?」眼角含瞋的斜视队长,叹喜不高兴的骂道:「有贵客远自佛国而来……还不快斟上好酒、端上好菜……还杵在这里做什麽?莫要让人笑话我阎摩天宫……连个待客之道都不懂!」
队长被这样贵气骄纵的叹喜吓呆了,手忙脚乱的替明云倒酒,一边疑惑的以口型悄然问:「他怎麽了?」
明云摇摇头。是因为酒醉的缘故吗?让叹喜回到从前任性娇贵的玉琉璃身分,这张扬而华丽的王子仪态,是自己不甚熟悉的孔雀傲姿……即使如此,他仍旧只属於自己、绝对不让他人掠夺!
「别再喝了,玉琉璃,我们回去吧!」
不管你是谁,天上地下,魔道鬼界,我俩都必须纠缠在一起,生生世世!
「琉璃宫不就是我的居所,回什麽家?……菩萨啊,我这里难得有来自佛国的贵客……请一定要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
面对目前的情况,明云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就陪著已回到玉琉璃身分的叹喜又喝了几杯。
可能是酒意已渐渐上涌,号称千杯不醉的王子也因烈醴的沾润而怅怅,斜躺在菩萨身上,却指著队长说:「喂,你过来!」
「我?」队长搞糊涂了,可是被那样绝色流采的眼睛盯注,一双脚就不由自主的往颐气指使的人儿走过去。
白的足以欺霜赛雪的手臂伸向犹不知死到临头的队长,佣慵懒懒地对他下命令。
「我手酸的紧,你过来给我揉揉……力道重一点啊……脚也顺便捏著,要是伺候的舒服……本殿有赏……」
队长忍不住暗自欢呼,这价值不斐的酒果真开的值得啊!不知叹喜那柔嫩玉滑的肌肤摸起来是什麽滋味?想著想著,手已顺著本能向前,却被一旁的明云快速地挡开,虎视眈眈的怒瞪著。
被对方几乎要杀人的眼神吓的心口一凉,缩回手,队长委屈的说:「不关我的事啊,是叹喜亲口要我帮他按摩的……」
「醉话你也当真?」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在菩萨周遭酝酿著,打算队长再不退缩就要做一些恐部分子喜欢的事:「时间不早了,你先让其他人回去吧,叹喜我来搞定!」
什麽嘛!好康的留给自己,坏人由我来做?好好,关明云你这小子给我记著,下次有外派两三个月的任务绝对指定你!队长开始愤愤的计画著公报私仇了。
叹喜见到队长竟一个人施施然的朝其他人聚集的地方走去,正要生气,明云已过来接手,顺顺当当的摩著一双柔弱无骨的玉臂,说:「手酸为什麽不早告诉我?我可以先在家里帮你热敷……」
玉琉璃呆愣住,不晓得这位菩萨贵客为何会降心降格的伺候自己。
「别再喝这麽多了,你瞧你,都发起酒狂来了………」明云心痛的说。
菩萨是怎麽回事?不记得自己与谁如此亲密过啊?怎麽他看著自己的样子就像王兄一样?不、怜惜疼爱之处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直抑塞在胸中的悲怀突然随同酒气以潮水之势上涌,叹喜心中竟有无限酸哀。
「……酒狂了……呵呵呵……狂来轻世界,醉里得真知啊……」叹喜轻轻笑著说。
明云停下手中的动作,皱皱眉。
「狂来如何轻世界?醉里哪能得真知?人生如幻似化,终将归虚还无,再怎麽狂怎麽醉,仍是梦中之蝶,必有醒来之日,你……为什麽如此惶惶不安?」
叹喜心一震,仰头与说话者相对望:「菩萨……」
「玉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