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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月亮也像是黑色的,只是轮廓更黑,勉强可以看到是圆形的。
策添犹豫着向前走了走,只觉得这里完全分不清方向,什么都是黑色的。而只要自己一动,就能听到簌簌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然
后瞬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刮着自己的皮肤,就算静止不动也不能阻止这种撕裂的感觉,偏偏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自己,是在下落吗?
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东西,果然自己像是突然静止了一样,稍微用力的拔出那个东西,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细细的摸索着,像是长着叶子的什么东西。
他的手上沾上了粘粘的液体,只觉得恶心,连忙向别的地方蹭了蹭,却发现自己的身边仿佛全是这种东西,或者,叫不上名的植物。
这是什么梦啊。策添仰起头看着那个好像是月亮的圆形,迷惑极了,可是也不想醒来。
醒来干什么……
——为什么不想醒来?
因为不知道醒来要做什么……
——快醒过来。
为什么……
——为您的国家。
为谁?……
——为您先祖抛颅撒血的帝都;为早就做好舍弃生命的准备。
这熟悉的话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引得策添头昏脑胀,朦胧中好像要做什么,但是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又开始下降。
朦朦胧胧中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还是闭上了。
我死了吗?
昏迷之前,他这样想着。
☆、仰首云端。
金銮殿,帝王躺在龙床上,额头上出了细密的汗水,不时发抖,脸色和唇都是苍白一片,没有一点血色。
余飞琪冷静的站在策添的身边,也不慌张,淡淡的命令旁边的宦官道:“帝王生病的消息不可传出去,明日早朝有可能上有可能不上了,你自己心里想着点。”
“喳。”旁边的太监一欠身,退了下去。偌大的金銮殿只剩下余飞琪和沉迹两个人。余飞琪掀开策添的被子,看了看一直在流血的胸口,也不吃惊,拿起绷带简单的处理一下就给策添盖好了被子,转身看着端起茶杯喝茶的沉迹,想了想,也做到剑士身边。
余飞琪端起茶杯哚了一口,颇有点悠闲地感觉。
半晌,剑士先开口,道:“——今天我还以为他要死了。”
“恩。”余飞琪轻轻笑了笑,回答道,“放心,离死还远点。”
“……”剑士蹙着的眉稍微解开了一点,“有一瞬间我都不信你说的话了。”
“呵呵。”
“就在我射箭的那一瞬间。居然犹豫了。”
余飞琪端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这也是没办法的,陛下的‘天赋’……若不是这样根本不可能点灯的。不过,我倒是觉得好奇,你也会犹豫。”
剑士转头看着余飞琪,说道:“我害怕我会杀了他。”
“怎么会。”余飞琪回答道。“怎么会区区这一箭就死了,你真是太小看‘天赋’了。”
“……”沉迹闭上眼,回想着下午那整个都成了红色的池水,蓦地胸口一阵绞痛。
余飞琪斜眼看见了剑士的模样,勾了勾嘴角,起身出去了。
这里就交给沉迹吧。
余飞琪这样想着,踱步走到了祭司府。
看了看天空,已经入深夜了,将近两更,还不知道今天别的地方发什么什么事情。
走进祭司府,还没推开门,就看见有一信差站在府邸的门口,正焦躁的四处巡视,看到余飞琪后‘刷’的一下走进了。还没靠近余飞琪就能听到他大声的喊着:“祭司!您终于回来了!”
什么人这么晚还找自己?余飞琪顿了顿,向前走去,询问道:“你有何事?”
“大人!”信差欢天喜地地走过来,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您总算回来了!有一位大人物让我把信亲自交给您,一定要让您亲手收到,这不,等了您一天了!”
“哦?哪位大人物?”
“您等着,我把信给您。”信差把信交给余飞琪,然后立刻要走的样子。
“我的家人等着我吃饭呢。”信差解释到。
余飞琪好笑的看着眼前薄薄的一张纸,心想到底是哪位‘大人物’有重要的事情?
然而眼睛瞟到信封上小小的四个字时,却突然愣了一下。
小小的四个字,龙海字体,工
整而有力,却不失去张狂之感,龙飞凤舞的写着。
余飞琪收。
余飞琪看着这熟悉的又陌生的字体,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一样,随后又猛地恢复了心跳,滚烫的血液从后脖颈流出,到达全身各处。
兴奋地。
余飞琪连忙打开纸条看了看,可是令人失望的是,纸片薄的很,一点也没有多余的内容。
然而还是兴奋地,手指颤抖着打开纸条,上面简单的写道:
我回来了。
余飞琪无法克制自己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一阵狂喜,三年了,已经三年毫无音讯了。
他现在回来了。
——项毁意,你终于回来了。
心中无法言语的高兴,余飞琪走进祭司府,轻手轻脚的走到自己的房间,只想换件衣服之后再回到宫里。要说项毁意回来后必定是没有住处的,就连从小居住的祭司府现在都是余飞琪的府邸,所以项毁意只能来这里或者皇宫。
他拿起桌子上的纸张,上面都是佣人给他记录的今天发生的重要的事情。
看着看着,余飞琪紧紧蹙着眉,刚才炙热的血液慢慢冰冻了。
纸条上清晰的记录着。
【今日,一骑马男子闯入城内,口出狂言要见您,不得,恼羞,纵马踩死一人。】
项毁意?
余飞琪百思不得其解,他要见自己,为何不来祭司府——
居然还杀人。
余飞琪突然觉得很陌生,自己,好像已经完全不了解那个项毁意了。或者是,他完完全全的变了。
想到重伤的帝王,余飞琪暗道不好,匆匆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心中念念的想着项毁意,满心满意的思念说不出口。
项毁意,你这是要干什么——
余飞琪抿紧了嘴,加快了步伐。
☆、仰首云端。
沉迹等到余飞琪走了之后就跑到龙铺上看着策添,只看着那人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和仿佛疼得厉害而紧紧抓着床单的双手。觉得自己身体上不知道的哪处也慢慢裂开了一样。沉迹小心翼翼的,像余飞琪一样掀开了策添的被子,看着上面斑斑的血迹,和策添半衣果的上身,没理由的心慌了一下。
犹豫着,他拿起手帕,帮策添擦了擦额角涌出的细密的汗。
然而刚刚触碰他,沉迹仿佛预想到了什么一样,手突然抖了一下。
然后,出乎意料的。
策添他,慢慢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也许疼痛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原本大而圆的眼睛半睁着,有隐隐的水光。
沉迹的心猛地一跳,莫名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策添愣愣的看着沉迹,张开口还没说什么,眼泪突然就留下来了。
“……痛……我好痛……”
说着,面部的表情明明还没有改变,泪水却汹涌而来。
这与心理无关,只是单纯的痛,痛得无法抑制眼泪。
沉迹默默地帮他擦眼泪,小声安慰道:“策添,这是你的‘天赋’,你所需要的点亮的天灯。”
有多少年没被人叫过策添这个名字了。
只有殿下,太子,后来的陛下,皇帝。
而策添这个名字,多久没被人叫过了。策添仔细想着沉迹话语中的意思。
看着剑士的脸,慢慢的回想着今天遇到的事情。
突然地,胸口越发的疼痛,而策添已经没有力气叫喊哭泣,只能默默咬着嘴唇,泪水如同雨下。
策添闭上眼睛忍受着,就快要受不了一样。光是痛还觉得好受,偏偏裂开的地方仿佛正在恢复,带着麻痒的感觉,而过于疼痛也不敢伸手去挠,伤口流出血,又因为躺着的原因重新流回去,难受的简直想让策添死去。
疼痛太消耗力气。
就在他差点昏过去的时候,沉迹说道:“你痛吗?”
“……”策添勉强睁开眼睛,点点头。
“既然这样,你咬着我。”沉迹伸出手指,放到策添的唇边,解释道。“你的嘴唇流血了。”
策添下意识的松开口,只觉得有腥甜的液体溜进来,缓缓地说道:“我……口……口渴……”
连着一天没有进食进水,策添的嘴唇开始干裂,等到沉迹把水杯端给他的时候,策添居然又昏迷过去了。
沉迹看了看他紧阖着的眼,无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