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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在他那里,除非他愿意,否则我拿不到。所以他不能死。”说话时罗昭面无表情,就连阅人无数的菲利普也看不透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真假又如何,他要的,仅仅是一个可以拴住他的机会。
“成交,记得你说的话,一切随我。”
“我会记得,希望你也记得你的义务,一旦他死了,交易就作废。”罗昭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相信,以这个男人的自尊,一旦答应,断然不会反悔。
“好,那我需要先兑现我的权利。”菲利普说著欺身上来就要以口封口,却被身下人用手挡住:“先帮我准备药材,他很可能熬不过这一关。”
菲利普愣了愣,了然一笑,旋即起身拿起电话吩咐下去。
罗昭听著对方冷硬的声音,心乱如麻。
连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做,也许真的像菲利普说的那样,自暴自弃麽?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执著的究竟是什麽了。是对雷蒙德的爱,还是,只是希望迪恩能活下去。是希望靠近,还是希望远离;是在逃避背叛,还是在寻求救赎。身上仅有的两处伤,都是由声称最爱自己的两个男人所留,一个已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另一个为了救他而危在旦夕,什麽是应该的,什麽是他想要的……他很累,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了,也许,在这里结束,是种解脱……
病房的门被礼貌的轻敲,一个护士走进来:“总裁,病人的状况实在不乐观,大夫问要不要冒险用一种激进的治疗方法?”
“不要!”还没等菲利普发话,罗昭已经抢先说:“欧内斯特先生,兑现你的承诺,给我药材,我要去救他。”因为他知道,迪恩的生命力已经就要耗尽,那个什麽激进的治疗方法绝对会要了他的命。
菲利普略带深意的看著他,点点头:“把这位病人也送到手术室去。”
五十七归零
那一片朦胧的白雾中,罗昭找到了坐在地上的迪恩。迪恩看见他,咧开嘴笑起来。
“你没事。”带著点痞痞的顽劣,迪恩揪住罗昭的黑袍,用力一拉,把他也拽得跌坐在地上。
罗昭没有抱怨,也没有什麽其他的表示,只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跟我出去。”
迪恩看著罗昭的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
跟那时一样,缓慢而坚定。
罗昭咬了咬下唇:“就算为了我,也不行麽?”
迪恩的目光动摇了一下,没说话。
罗昭有些气恼:“你能为了我死,难道不能为了我活著?!”隐约间,眼中似乎有水光流动。
“昭,”迪恩很无措:“我不想你为我杀人。”
“也不想有无辜的人因我们而死。”
“就算这一次我可以活过来,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难道要永远靠著别人的牺牲而活下去麽?”
“就算这样无休止的活下去,又有什麽意思?”
每一句,都比前一句说的更加缓慢,更加坚定,也更加虚弱。
罗昭知道,他已经快不行了。
而每一句话,却又都重重的压在罗昭的心上。逼他记起那个诅咒般的药剂师誓言:
永远不用药剂师的能力夺取生命,否则将在无尽的黑暗中度过余生。
在杀了那麽多人之後。
迪恩,对不起。
上一次,我为了得到和雷资质相同的爱,违背你的意志用药材的命让你活了下来。
这一次,我仍然要违背你的意志。因为我不能让你就这样因我而死。
我的自私,最终会由我来接受惩罚。
“既然如此,你可以依照约定把雷的记忆还给我麽?”
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迪恩有些恍惚,抬眼看时,罗昭面色如常,正冷冷的看著他。
原来,如此……
惨然一笑,“拿去吧,你要什麽……我都给的。”
“他的记忆跟你的是连在一起的,我需要把你的也一起抽走。”
迪恩觉得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居然连对他的记忆也……
点点头:“随你,阿昭。”
罗昭的眼睛里有什麽东西落了下来。
一片无边无际白雾。
迪恩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这里是哪,自己为什麽在这。
很困,很想睡。
就要躺下,眼前却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
“迪恩?凯?罗伊特,把你的烟瘾交换给我,我就带你离开这里。”看不清黑袍男人的脸,只觉得,那声音听起来很好听。
不过,烟瘾交给他,是什麽意思?
这里是哪里?为什麽要出去?
迪恩?凯?罗伊特……
是在说他麽?
想开口问,却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黑袍在他面前蹲下,直视他的眼睛。“你再不快点,罗娜就死定了。”
那双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莫名的,一种熟悉感弥漫在迪恩的胸腔。
“……好,我把烟瘾交给你,你带我出去。”
甚至,他连这句话代表的意思都不明白。
只是种感觉,那黑袍,不会骗他。
五十八
两年後
克利夫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迪恩的车离开了主宅大门,轻轻的叹了口气。
“少爷。”休伸手揽住了克利夫的腰,越过他的肩膀一起目送著迪恩离开。
克利夫放松地把身体靠在休的身上,头枕著他的肩膀,看著落日的余晖把远远近近的景物都镀上一层金晕。微眯起眼睛,轻声说:“休,时间过得真快。”
休轻轻点点头,“是,少爷。”
克利夫不满的偏过头,对上休无辜的眼神,终於忍不住抱怨:“你不觉得最近你的‘是,少爷’太多了麽?”
休被说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克利夫已经从他的怀里挣出来,重新坐到办公桌前看文件。只不过,那些被虐待的纸张正明明白白地显示著主人恶劣的心情。
休苦笑了下,走过去,抽出还被克利夫捏在手里的可怜纸张,把靠背椅转向自己一面,双手撑在扶手上,微笑地看著一脸怒气的人:“你还是那麽不擅表达。”
被困在靠背椅中的人看起来有些委屈,面对浮在自己面前的微笑渐渐变得无措起来:“对不起,我……”
休俯身,把他的後半句话含进嘴里。缠吻良久才放开,又将唇靠近克利夫的耳边,轻声说:“不过只要我能懂就够了。”
克利夫的脸色发红,慌忙推开他:“这里是办公室,休!”
休微扬起嘴角:“是,少爷。”
两年了,从那个时候到现在。
迪恩受重伤昏迷於欧内斯特庄园,罗医生仅对他说了一句话:“我会救他。”
听说罗伊特主宅受袭,自己火速返回,在最关键的时刻为克利夫挡了整整一弹夹的子弹。
以为再也没有机会活下去的自己不顾一切地对他表白,之後便人事不省。
等他清醒的时候,克利夫已经血洗了帕尔家族,熬红了双眼守在他的床前。
迪恩作为律师,把罗伊特家族洗得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只不过,迪恩似乎失去了一年左右的记忆,丝毫记不起罗医生,而罗医生也从此销声匿迹,就连问起欧内斯特,他也从不回答。
从那个混乱的时候到现在,原来已经两年了。
抬起头,发现克利夫正在看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轻咳一声作为掩饰,“少爷?”
“大夫说,父亲的一些脏器已经开始萎缩了。”
“……”休不知道该说什麽,昏迷了两年,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罗医生还在该多好。”克利夫轻叹了口气,“休,待会陪我去看看父亲吧。”
迪恩坐在包厢里,面对著几个点头哈腰的小喽罗,一脸的不耐烦。
是,他曾经力挽狂澜,把控方十六个证人的证词和八个关键证据全部推翻,保住了罗伊特家族。
但那是因为,对方是伯尼?帕尔,是比克利夫?罗伊特下流百倍的混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