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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得又老实又忠厚,手里的活儿却不停下,一上一下□,节奏极为舒适,慢慢的又冷不丁想往后面探,看起来跟逗猫似地。我早没了脾气,只好服服帖帖道:“得了吧你,看出来你对拓本感兴趣,还装?什么墓呢?”
焚香炉道:“凶墓,葬灵。”
凶墓葬灵兽,一般指的是有法力无边的四大灵兽坐镇,那墓中必然葬了极其凶恶之人。
我道:“太危险,别去。”
焚香炉嗯了一声,很是顺着我的意。
但过了会,他又说:“不过,此墓所处风水有变,恐怕已到了尸变的时候,要死很多人。”
我没好气道:“是了是了,搁着不管要害人,所以你不得不去看看,是吧?去就去吧,注意安全,别让我孤家寡人就好。”
“你不跟我?”他咬着我耳朵说,话里的意思是他很想我跟着他一起去。
我说:“不跟,我要看店。”
次日,焚香炉果然去了,我无精打采窝店里点货清帐。焚香炉生意做不来,结算账目却是一把好手,以往月结都是他做的,账本都是他理的,这方面不得不说他比我仔细千万倍,店里几个月的盈亏,他心里自有一本明账。
我是个粗线条,碰上跟数字打交道的,算来算去也算不清楚,焦头烂额之下,便有些心烦气躁,埋怨焚香炉把我一个丢店里。
谁都希望自己被心爱的人摆在第一位,最好时时刻刻都是优先级,我一个大老爷们这方面也不例外,一个人的时候寂寞难耐,当然就免不了心里吃味了。
何况焚香炉去了好几天,回来时就跟在腐尸堆里泡过似地,一身烂衣服又丑又脏。
我心情不好,便跟他黑着脸说:“啧,终于知道回来啦,凶墓里边好玩吗?”
本想发脾气,却不料焚香炉就那么一身恶臭地扑过来,我捏着鼻子想躲,他却紧紧抱住我:“我想你,想死你了。”
他这声音里一颤,我一下子就心软了。
他再颤着声说:“拖油瓶,外面再怎么好看也是一样,只有你这里是我的家。”
他淡淡一句却有真情,我还能发什么脾气?
有人说,看尽千山万水,终也会回到那人在等着你的地方。
只有那个人,是你的归宿。
烟雨喧嚣,不过也只是一场戏,看个热闹便罢。
只有那人的眼中,便是你的一世繁华。
焚香炉之于我,我之于焚香炉,都是唯一想一起慢慢老去的人。
人生即便如此平淡,却已知足。
那天焚香炉就对我说了这么些话,酸到我牙痛,却深刻到我心田。实在怪不得我执迷不悟。
76岔口
我们上山不久,爬过一段坡道。
这段坡道我在录像中见过,当年大雁他们也是经由此处去到那座墓穴。
张睿刚说,这里应该离目的地不远了,独门独派忽然脚底抹油似地飞奔起来。老头子如此兴冲冲,我们一干人大惊,急忙赶上去。
坡道上赫然出现了一片石林。
约五六米高的天然石柱一根根拔地而起,错落有致,就像是有人精心将它们堆在这,布成一个迷宫。
石林的外围分布比较稀疏,越往中心地带走,石柱越密集,且分布也越来越凌乱无序。
刚开始我还没注意看,当白大褂忽然指着一根石柱惊呼说上面刻着画,我们才发现,原以为那一道道石柱上的残痕,其实是已风化的浮雕,年代久远,如今已分辨不出它的原貌。
但独门独派显然是早知道的,说:“此处石林原是做祭祀之用,称‘王母台’。注意看石柱上的浮雕,那本是一只只‘鯢’。”
我根本没听清那个字的读音,问:“‘鯢’是什么?”
独门独派捋着胡须,表情严肃:“一说‘鯢’就是西王母,《山海经》中乃是一种怪。”
我又反复把这个字念了几遍,念着念着顿觉有些耳熟,再一想,大吃一惊:“张睿,你知不知道明王墓里,有些棺材里养着尸鬼,那个东西就叫‘鯢’!”
张睿余光朝我扫一眼:“这是龙小爷告诉你的吧,他果然对这东西很熟悉。”
我特地避开焚香炉不提,不想还是被张睿一语点破,显然他知道我不可能见了明王墓里的尸鬼,就知道那是“鯢”。而他言下之意,黄羊川这里的墓上祭祀台有“鯢”的浮雕,焚香炉对这种叫“鯢”的尸鬼最清楚不过,因为他就是墓主人嘛!
“既然这里也出现了这种“鯢”,说明这里的墓和明王墓有什么关系吧?”我嘀咕说。
独门独派皱眉不语,张睿却道:“这是古滇国的墓,龙小爷知道那把青铜刀能启动明王墓的机关,青铜刀恐怕就是从这里挖出来的,两者必然有联系。你还记不记得小昭说的那个带刀少年?”
这是发生在去沈家古宅路上的事,其中细节都是我告诉张睿的,我当然记得。
我对张睿道:“你认为香炉活了二十多年没有变老,就算是这样,难道你还想说,他就是沈千九的徒弟?从明朝开始活到现在?”
“……刀。”张睿不轻不重地念出这个字眼,“你曾寄放在我这的那把斩鬼刀,和那个少年带着的长刀,难道只是巧合吗?龙小爷既然是千年粽子,活了数千年也不奇怪,明朝不过几百年,算得了什么?”
“你们指的‘千年粽子’有什么特别含义吗,”我语气有些尖锐,“粽子是什么我很清楚,但有他那样和一个大活人没什么差别的粽子吗?他有血有肉,有常人的体温,还会受伤流血,我实在看不出香炉哪里像个粽子!”
话到后来,我忍不住吐槽起来。但是张睿却似乎有十足的把握,完全没有因我的话动摇。
“‘千年粽子’只是一个说法,我们也没见过能活那么久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和你一样想知道原因。”张睿道,“照我推测,正是因为齐明王认识他,才会有墓里那座青铜机关台,因为龙小爷就是沈千九的徒弟,他曾经活在那个年代,有这个假设成立,一切就全部可以解释通了。”
这一环扣一环的推测,紧密相连,天衣无缝,我再怎么想替焚香炉辩护,也找不出话来反驳。
如果焚香炉就是沈千九的徒弟,齐明王曾请沈千九到府中做客,期间肯定也见过焚香炉,一切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那些本来支离破碎的事,似乎都因此而联系起来了。
可是,却有个最关键的问题挡在我们面前。焚香炉真的可以长生不老吗?
难道我要承认他就是曾经斩杀全村人,双手染满了血债的那个少年?
那把斩鬼刀不是用来驱魔斩鬼,而是曾杀人无数?
我的焚香炉,曾是个罪恶滔天的杀人魔?
我埋头走路,一直不说话。
石林之中出现了一座深坑,白大褂蹲在坑边点了支烟:“老头子,这边石林这么扎眼,这坑又挖的肆无忌惮的,远远的就能看出这里有问题,他娘的,别说国家考古队没派人来管过。”
“坑本来就是考古队挖的哟!”独门独派道。
“啊?都挖了,怎么不掘了下面的墓呢,还留着给我们占便宜?”
“他们不敢动。”独门独派说道,“下面的墓连着不下十处凶穴,地气凶恶,镇墓兽也能养成恶鬼来,谁敢赔上身家性命掘它?考古队可比我们这些亡命之徒怕死哩!所以这偌大一座墓,愣是没人管,也只有胆够大的才敢倒。”
白大褂吐了口烟,说:“啧啧,谁的墓呢,敢葬这种不吉利的地方。”
阿藏道:“也许在古滇国的人眼里,这是墓葬的好地。”
白大褂点着头:“嗯,他们的大王有远见,多少墓被倒,就他们的墓,知道了也没人敢倒。”
阿藏调侃道:“所以能养出个千年粽子来?”他说这话时,瞄了我一眼。
张睿二话不说,第一个人跳进坑中:“都下来,少说废话,干活吧。”
我们当中数独门独派最老练,下铲点穴自然由他来。
他一边忙着手中的活儿,一边嘴巴也不闲着,说此处的墓因为没人管,倒斗的也肆无忌惮了,前前后后不少人进去探过。独门独派下去时,就发现附近的盗洞少说也有二十来个,出自不同人之手,反而因为这些横七竖八的盗洞,在地下阴错阳差地形成了一个迷宫。他就曾在打盗洞时碰巧接上别的盗洞,而那个盗洞又连着其它的盗洞,兜来兜去差点没了方向。
但是有一点好处是,我们不用担心在挖盗洞时触发什么防盗机关。
独门独派定位,张睿和白大褂一人一铲子轮番开挖,阿藏问需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