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碑上的内容把这位风水大师刻画得十分诡怪,还说那座屋子是建在一个山洞里的。
既然没有娶妻,那夫妻合葬自然说不通,棺材果然是用来骗人的?
我脑筋一转,抓住焚香炉道:“等等,听起来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焚香炉皱了下眉头,我看出他此时的情绪十分糟糕,面上比往常更显得冷漠。
他甩开我的手,转过身去:“我想出去了……我在洞外等你们。”
“外面有蛇——”
我话还没出口,焚香炉已经一股脑儿钻进盗洞,消失了。
我又气又憋屈,只想满地跺脚,不知道这只死香炉怎么忽然间性情大变,也很恨他什么都闷着不说出来的脾气,让旁人像无头苍蝇被耍得团团转!
而我现在处境尴尬,想追出去又觉得不妥,不追又怕死香炉就这么跑了。要是他再度失踪,难道我又要翻遍半个地球去找他?
犹豫来犹豫去,我想这里有独门独派坐镇,想盗罗盘的也是他,墓中又没有机关,出不了什么事,而我呆在这里恐怕也无事可做,那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呢?
相通了这点,我便决定去追焚香炉。
可是当我刚要钻进盗洞,独门独派那边却叫起来。他要是嚷些别的东西,我也就当没听见了,可他偏偏喊的还是我在意的事。
独门独派一进墓室就绕着棺材转,而且他经验丰富,一看就看出两副棺有所不同,其中一副略高几寸,我还听到他嘀咕说这是子母棺,上为明棺下为暗棺什么的。
此时,他猛拍了下棺材板,大叫:“操你娘的,倒斗最怕师徒犯冲,怎偏偏被老朽遇上了!”
沈二一直围着阿灵问长问短,由于独门独派忽然吼了这么一嗓子,激动得有些骇人,他便凑过去:“老师傅,怎么了,什么师徒犯冲?”
“哎呀呀!这可真印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独门独派懊恼得捶胸顿足。
我心说,感情你还懂网络流行语?
他提到“师徒”二字,我马上听出“徒弟”指的不是我,既然如此,便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不得不暂时将焚香炉搁下,忙把跨进盗洞的那只脚收回来。
我到独门独派身边,看了看棺。他们围着棺转了半天,竟没有动它。
我问:“怎么回事?”
独门独派摇着头说:“明棺已被人动过,老朽自个儿教出来的徒弟,手法自然清楚得很。唉!”他指着棺角上的刀痕给我看,“这是张小娃儿的手法,除了他,没人开棺下手这么犀利的哟!瞧,这里还有他封鬼的符,唉!都是老朽教他的,现在被他摆了一道!”
整副棺几乎看不出被动过,棺钉都还在,只有四角上留下一些刀痕,也极其细小,不仔细观察还不容易发现。
照此看来,恐怕棺钉都被锋利的刀片截断了,从而启棺。
棺四周有积水,水里浸了些烂掉的黄符。
我道:“张睿来过这个墓?”
独门独派点着头:“大概就是前脚后脚的事,就在这几日吧。他一个人进来的,走的时候恐怕匆忙,盗洞没封好,才让雨水渗了进来。”
原来如此。
我安慰独门独派:“师傅,我明白你懊恼什么,你想盗的墓,却被张睿抢先了,不过张睿不是贪财的人,最多……就跟师傅一样,拿了个招魂罗盘吧。而且我想,师傅如果问他要,他不会不给。”
不过张睿为什么要来倒这个斗?这个问题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焚香炉说过,墓是空墓,罗盘什么的都不会有,张睿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空手而归?
“唉!好你个兔崽子,下手到是快!”独门独派指着棺材气恼不已,“走,出去吧,这里该有的,怕是都被张小子摸去了,待为师改日去趟苏州问问他便是。”
结果这一进一出白忙活。
我们爬出盗洞,却没有看见焚香炉。我想前后不会超过十分钟,这家伙又闹失踪!
阿缺道:“哎呀,眼镜哥不见了呢。”
沈二发抖地说:“我早就觉得他有点古怪,跟鬼魂似的……啧,这一说感觉毛毛的,他会不会就是一只老缠着我们的鬼啊?”说着,猛搓臂膀,东张西望。
独门独派道:“光天白日之下,怎会有鬼。”
沈二叫道:“老师傅,现在是夜里啊!”
沈二的体力已达到极限,只是在阿灵面前还想逞强,他一手撑着树干直哆嗦,疲倦会让人胡思乱想,我看他恐怕快瘫下了。
我当然不赞同他们的说法,只是不知焚香炉又跑到哪去了,去做什么。
阿灵也扶着树干,忽然道:“小心,有蛇!”
我们都被她的话惊得一身冷汗,机警地观察四周草丛。这里杂草丛生,满地枯枝烂叶,蛇要不是已蹿到我们脚边,恐怕怎么也发现不了。
我听见阿缺叫了一声,跟着沈二也大叫起来。我感觉到脚背上压着什么东西,慢慢的在蠕动,低头用手电筒一照,是条碧绿的青蛇。
我忙蹬脚摔掉蛇,往石头高处爬。
沈二叫道:“点火!蛇怕火!”
我道:“不行!万一引起森林大火就麻烦了!”
沈二怪叫:“那用烟呢,蛇好像也怕烟!”
“我们只有求救用的烟花筒,点燃了也可能引起火灾!”我想了想,“雄黄还有没有?”
沈二绝望地嚎叫:“全给了眼镜兄那家伙,妈的,早知该留一些!”
蛇已经顺着石缝爬上来,我心想被围攻了不划算,看了看草丛,一咬牙,跳下去滚出两三米。
独门独派道:“快跑!跑出这一带就安全了!”
场面一下子混乱不堪,我从地上爬起来,直觉附近还有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
跑了几步又回头:“阿灵呢?!”
沈二从我身边窜过去:“我背着呢!快跑啊————————!!”
深山密林,昏天黑地。
我们一群人一开始还在一起,但是被重重树木逼着四处乱转,我左晃右晃,后来也不知晃到哪里去了,只觉大家好像慢慢分散了。
等我回过神,附近已看不到其他人,而我也不敢停下,咬紧牙关拼命地跑,却又不知跑到哪里才算安全。
泥土湿滑,我脚下忽然不知被什么拌了下,跌出去,碰巧滑下斜坡,翻滚着一路往下,身上被各种树枝划伤,阵阵刺痛。
我也顾不得许多,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停止翻滚。
就这样我手臂缠住一根藤蔓,抓了把杂草。身体因为惯性又往下俯冲了一段距离,藤蔓上的荆棘刺入肉中,疼得我龇牙咧嘴。
我能感觉到血顺着手臂淌下来,热乎乎的磨着皮肤有点痒,而我总算停止了下滑,被吊在许多交缠的枝丫和青藤上。
脚底下悬空,看来是滑到悬崖边了。
42 寂静丛林
我人挂在树杈上,双手紧紧抓住几根藤蔓,脚下面是万丈深渊,如果掉下去,别说粉身碎骨,恐怕会变成一滩肉沫渣子,爹娘都不认得。
命悬一线,千钧一发,人就仿佛荡在一根细细的钢丝上,此中的滋味难以形容。
我想起小时候随父母到黄羊川,细雨蒙蒙,沙石丘壑一片灰黄,满天漂浮着水雾,苍凉而冷寂。
妈妈抱着我,打着伞站在雨中,我张望着水汽氤氲的世界,只见远处泥泞的土坑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我小手指着那地方,嚷嚷:“妈妈,那边有人。”
黄羊川古浪河上游那里到处是沟壑与平川,荒芜干旱,那些土坑子据说是当地的人为了挖地下水而留下的,有时候会挖出死人。
那人横卧在坑底,半身埋在沙石泥土之中,满身沾着泥灰,散发出一股腐败的气味,脸面跟坑中的土灰一样的颜色,怎么看都像是死了。
我天真地指着那人说:“瞧,这人真不乖,怎么躺在这么脏的地方睡觉!”
那时我才三岁半,自然什么都不懂。
爸爸滑到坑底,把那人从泥沙中拖出来。我听见妈妈说:“他是不是死了?”
爸爸蹲在那人身边,半晌后摇头叹息。
我抓着妈妈的衣领子,急道:“没有没有,他没死,他是活的!我刚才看见他手指在动呢!”
正当我刚说完,那人的一只手猛地蜷紧,抓住一把泥土。
“水……水……”
爸爸对妈妈叫道:“快找水来!”
我看见爸爸把那人抱了起来,那人样子十分年轻,最多二十出头,穿着烟灰色的雨衣,虽然面色灰白,跟死人一样没有生气,可是他鼻子挺括,唇线硬朗而精致,睫毛很长。
我凑在妈妈耳朵边说:“妈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