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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间最美的景色,也是该永远尘封地下,只是阴间才有的景色。
我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倒斗的人不断去揭开那些过去死去的人千方百计想要掩埋起来的秘密,那些秘密本该随尘土永被世人忘却,谁揭开了它,谁就将受到天谴。
我得到了答案,却不明白,为什么是焚香炉受到了天谴。
作者有话要说:俺真的觉得到这里的结局也是不错的,虽然还有很多伏笔没交代清楚^_^b
不过那样的话,俺就要被丫头们的板砖拍死,然后估计也木有人支持俺的新文了……所以做人要厚道,坑品要良好~
82门洞
回到那时候,我们一干人被困死穴。
我四处张望,见阿藏的尸体横在那里,隐隐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我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看了看。
死也要死得瞑目,总要知道这个阿藏到底是真是假。
我蹲在尸体旁,捏住鼻子小心翼翼摸了摸阿藏的脸,果然给我摸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下面露出的脸竟然是我认得的,我大吃一惊。
阿缺?!
姜五爷从我身旁走过去,到独门独派面前微微鞠躬,道:“我赞同前辈的说法,这里一定有出路。”
他会主动过来与我们搭话,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猛然警惕起来,暂时把阿缺什么的搁在一边不管了,回到原来的地方,并小心留意着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独门独派倒是很有大腕风范,头也不抬一抬,自若地说:“五爷抬举,老夫不过信口说说。”
姜五爷到底是姜家当家人,十分沉得住气,被独门独派放了个下马威,却是丝毫看不出他有没有听进耳朵里。他看一眼张睿那边,横竖总是板着脸道:“张当家还好吧?”
独门独派摇头叹息:“唉,你看呢,哪儿好了?”
姜五爷顺势道:“既然我们两边目前都损兵折将,在这里,大家还须同心协力,想一个脱身的办法。”
独门独派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五爷又抬举了,我们这边损了大将,剩下我这一老骨头,还有一菜鸟和一匹夫,对你有什么用啊!”
我脸一僵:“师傅……”白大褂龇牙:“老头子,谁匹夫谁菜鸟呐!老子精明睿智,身强力壮,扛着我们当家在斗里照样飞檐走壁上蹿下跳!”
独门独派点头:“哦,那一会飞个檐走个壁让老夫瞧瞧?”
“他娘的,老头你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呐!”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把姜五爷完全晾在一边也不好,姜五爷恐怕是不想再节外生枝,权衡之下才来与我们谋和,毕竟他依然人多力量大,根本不需要我们这边的残兵伤号,如果在此握手言和,我们是依附他们的一方。
这也是个问题。斗里面最险恶的不是鬼,而是人心,眼下双方能化敌为友,是在共同面对生死一线的大前提下,此时我们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封住我们的这个地方。一旦脱身出去,失去了共同的敌人,临时整合起来的队伍马上会崩坏。姜五爷人手充足,到那时候要翻脸不认人,我、独门独派、白大褂,再加上受了重伤的张睿,真是一点生机都看不到。
也就在这时,我才意识到,张睿受伤对我们来说损失有多大,他不但是我们当中战斗力最强的,也是足以匹敌于姜五爷他们一干人的精明能手,有他在墓里的敏锐直觉,以及一手绝活,我们才刚好能与姜家持衡。
以前我一直依赖于张睿和焚香炉这两个大手,但现在不得不自己判断,自己下决定了。
我努力镇定下来,仔细斟酌了一下,站起来对姜五爷说:“我们可以合作,不过最好是你们打先锋。”
姜五爷很爽快:“目的是出去,你的条件很合理。”
我再征求独门独派的意见,独门独派叹口气说:“徒儿既已决定,就这么办吧。”
至少暂时不用绷紧神经警戒对方,我再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
姜五爷显然早在留意白大褂他们下来的地方,他走到洞口正下方,覆手站定在那里抬头看:“这上面通向什么地方?”
我道:“五爷,如果要从这个洞出去,那就必须由你们殿后了,而且最后一定会有一两个人上不去。”
张睿提出的脱身办法,他是已打算牺牲自己,凭他的怪力,一个人在下面做推进力足矣,上面的人跳起来以后,勉强能够得着洞口。
换了别人,至少要两个人在下面借力,那么最后的两个人必然是上不去的。
姜五爷仍在看着洞口,白大褂点了根烟,说:“老实讲,我宁愿困死在这,也不想再上去折腾一番。”
两次,白大褂的语气都满含着他们从上面下来多么不容易,我不禁好奇:“上面是什么情况?你们怎么从那个墓室发现路到这里的?”
从白大褂和独门独派落下的位置,就知道他们是另辟出路到这里的,与我和张睿走的不是一条路线。
白大褂苦着脸摇手:“别提了别提了,回想起来老子就腿软。你觉得被十几只王母娘娘盯上的滋味如何?”
王母娘娘指的应该是西王母,也就是之前我们看到刻在石柱上的“鯢”,我一想,顿觉背脊发凉,赶紧掉头:“五爷,我觉得还是根据香……不醉公子逃走的方向找一找吧。”
姜五爷点头。
独门独派捶着腰说他老骨头真走不动了,先留在原地照看张睿。我想师傅此前一定也被十几只王母娘娘折腾得够呛,点点头,再去查看了一下张睿的情况。张睿还有意识在,只是迷迷糊糊力不从心的样子。我叮咛他留在独门独派身边休息,别再逞能,他居然这次温顺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回应我,我撇撇嘴,心说要平常也这样多好呢。
而后,我们剩下的人一窝蜂地涌到了焚香炉逃走的那条墓道。
因为之前姜家的人在墓道里吃过亏,到了道口你看我我看你警惕得很,我却忽然有十足把握焚香炉不会害死我,深吸一口气,径自走到墓道里。
我打开手电筒照着墙壁,这里的墙上没有彩画,一块块规整的石砖接缝紧密,连一片小刀片恐怕都难以插…进,砌墙的工艺令人惊叹。
我看了会,道:“这里恐怕没路。”再转向另一边。
大概是我进墓道时表现得毫不犹豫,姜五爷他们都以为我是深藏不露的好手,此时一伙人全像小鸡跟着老鹰似地围在我身后。
所以直到我转头看另一边墓墙,他们也才转头看过去。
这一看,大家都笑了。
“操!这里居然就有个洞!”
那不是一个洞,那是正儿八经的一扇石门,半开着,露出后面的洞穴。
我蹲在洞口,还能感觉到有丝丝微风拂来,凉凉的。
我拿手电筒往里照了照,洞水平朝前,极深,光源达不到的地方便又充斥着云雾一般的黑暗,看不到尽头。
姜五爷总是不会先发话,他手下的人七嘴八舌都在抱怨被耍了,前一秒大家都怀着可能会困死在此地十几天后饿死的绝望,忽然这么容易就发现了一个门洞,是我,我也想骂墓主人太他妈瞧不起人,可是一想到是焚香炉,就舍不得骂了。
白大褂凑过来,低声问我:“小哥,怎么办?”
他虽没明说,但我懂他的言下之意,我们刚和姜五爷握手言和,情况就急转直下,面前出现了一条路,不管里面有什么,至少不再是四面绝路,姜家的队伍还保留了大部分实力,有能力应付一切,共同寻找出路的协议一下子就消失了,这对我们很不利。
情况当然不能让它这么发展,我谨慎地推敲了一下下一步棋,道:“也可能是一条死路,或许,里面有十几只王母娘娘在等着咱们?”
白大褂一听,青着脸瞪了瞪我:“她们长得美若天仙,老子也不进去!”
看来他之前真吃过王母娘娘不小的苦头,竟怕成这样。
我转身朝姜五爷:“五爷,你们先进去,我和老白随后。”
姜五爷点头,组织着其他人依次进入洞中,我让老白去把张睿和独门独派带过来,老白却僵在那里不动。
我说怎么了,他扯扯我袖子,手一指。
就在张睿和独门独派原本呆的地方,独门独派不见了。地上一堆烂衣裳,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昏暗里隐约看得出穿着白衣,披着长发,面目看不清楚,只觉得瘦如柴干。
一瞬间,我顿时想到方才怎么会觉得不对劲了。
独门独派倒斗几十年,脾气虽然古怪了点,毕竟在漩涡泥流中铤而走险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