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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句话后,剪湖突然推门而入,可当看到这一幕时,他又着实愣了很久,直到晏沫冲他喊起来,他才连忙跑过来,“怎么回事?”
晏沫眼里含着泪光,配上他此刻的语气,越发显出了心急,“刚才从窗外飞进一把匕首,苏公子为了救我……”说到这里,他的眼泪真的就那样掉了下来。
剪湖面上表现得很冷静,他仔细地查看了下苏白的伤势,继而让晏沫立刻去打热水。
扶着苏白到床上躺下,剪湖小心地撕开他的衣服,他不敢忙着将匕首拔出,只能先传一股内力给他,随后凑着其耳畔轻声道:“没事的,子矽,你忍着点,不会有事的。”他虽刻意将语气放得轻柔,可仔细听也不难听出紧张。
晏沫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盆热水,另外手弯处还挂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剪湖道了声谢,接过毛巾在水里沾湿,又回到床边替苏白清理了一下伤口边缘,之后他点了苏白几处大穴,又扶着他坐起,最后自己则坐到了他身后。
晏沫注意到,那一刻剪湖虽然瞧着冷静,可他的双手分明是在颤抖。
“晏沫,拜托你,替我帮子矽将匕首拔出来。”伴着剪湖的吩咐,晏沫微微颔首,尔后伸出了手。
同时,剪湖的双手已贴上了苏白的背脊,一股内力正通过掌心慢慢流入对方体内。
苏白虽疼得厉害,可意识却十分清晰,他知道剪湖在救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双贴着他后背的手此刻全是汗。
匕首被拔出的一刹那仍是流了很多的血,尽管剪湖已经尽可能地在稳住血脉,好在先前封住了穴道,才不至于血流得太夸张。
不过到底是伤在很接近心脏的地方,该庆幸的是苏白本是练武之人,这身子骨早就练了出来,总不会太脆弱。
剪湖为他运功疗伤完后,又在晏沫的协助下为苏白的伤口上了药,并仔仔细细地包扎好,等全都处理完了,他才细心地替苏白盖上被子。
站在床边,剪湖安静地注视着苏白那张过分苍白的脸,良久后,他又俯身,在子矽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晏沫见到那一幕后,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终于,他背过身,默默地退了出去。
(卷玖完)
'2011…04…12 19:04:19 染°'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这文终于快完结了,你们感觉到了么?
o(≧v≦)o~~拖得久了,我总算来更新了,求留言,霸王们要冒泡哦~=3=
10
10、卷拾 浮生未歇 。。。
苏白再睁开眼时,剪湖正伏在他的床边,手里紧紧握着他的手,那种十指相扣的感动,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鼻尖泛酸。
剪湖本就睡得浅,苏白那厢略微动了动,他便已醒来。揉了揉双眼,他抬眸望去,见子矽正朝他眨眼,剪湖先是一阵惊喜,而后专注地与之凝视,那目光何其温柔,苏白瞧着眼前的这对眸子,只觉得水润润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滴出水来。
久之,剪湖才出声,嗓音中带了些许的哽咽,“你终于醒来了。”这么多日来,他昼夜相守,寸步不离,只盼着这人早日苏醒,其间他不曾掉过一滴眼泪,是日晏沫见他面色苍白,亦觉得心疼不已,劝他休息他也不愿,说什么都定要陪着子矽直到他睁开双眼。
昨儿晏沫还说:“若是想哭,不妨痛哭一场,憋心里也是难受。”而剪湖却道:“他还没死,我为何要哭?”如此一句,却是问得晏沫哑口无言。
而晏沫心里却是明白的,剪湖的固执不过是在逞强,事实证明,再坚强的人,也总有脆弱的时候,所以先前即便满手沾着苏白的血却还能镇定自若的凤剪湖,如今在面对着正朝他微笑的苏白时,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冲破了眼眶。
剪湖一直哭一直哭,好像要把连日来憋在心头的苦全都释放出来,苏白知他伤心了许久,这会儿也不劝他,只是撑着床板坐起身,一把将剪湖揽入怀里。贴着其耳畔,苏白说:“傻瓜,你看,我这不没事儿了吗?”
“嗯。”带着浓重鼻音的一声轻应,伴着剪湖坚定地颔首,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涌。
苏白笑起来,伸手轻抚着剪湖的背脊,帮着他顺气,“瞧你,那么大人了,竟然还和小孩子似的哭鼻子,真是丢脸死了。”
剪湖一听这话,旋即抱怨道:“还不是因为担心你……”话至此,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中了苏白下的套,本就哭得微红的小脸越发的泛起羞涩。
苏白的笑意更浓,“哦——担心我啊,剪湖,那你老实告诉我,在我快要死掉的时候,你的心里,可曾为我感到一丝疼痛。”他始终记得剪湖曾经说:“当你会为了一个人心痛,那就说明你爱上了他。”所以此刻,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当时剪湖的心情。
而剪湖却并未立即回答,他浅抿着唇角低着头,眼睫仍挂着一滴泪珠,苏白瞧见了,用指腹为他拭去,剪湖略惊,抬眼时恰巧撞上他的视线,只见其眸中期待甚浓,那种热切的目光如同一团火,能融化一切冰冷的事物,甚至包括一颗因受过伤而冻结起来的心。
四目相对良久,剪湖终是启口,他的回答很简单,只一个字而已,但对苏白而言已经足够。
剪湖说:“有。”他当然有为子矽感到心痛,那时看着匕首下那一片殷红的血,将厚厚的衣服全都染红,他的感受又何止心痛,简直是撕心裂肺。
他是多么沉着冷静的一个人,可是那日在为子矽处理伤口时,双手却忍不住的颤抖,当时他特别害怕子矽熬不过去。
苏白望着剪湖的神情很是痴迷,原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能让他欢呼,却不料当得到剪湖肯定的回答时,自己只是如此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牵肠挂肚了十年的男子。
记忆中,剪湖还是与初见时一般,仍是那个会送他杏子吃的剪湖哥哥。
苏白又抱紧了剪湖,这一回他的力道很大,就像要将剪湖生生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剪湖却也不叫疼,只任由他这样搂着,半晌忽闻耳边传来子矽的话语,淡淡的,可每个词儿的吐字都分外清晰,“剪湖,我爱你。”
“嗯。”虽然没有“我也爱你”这样的回应,但如此附和亦能让苏白感动,至少这一回,剪湖没有再对他摇头。
苏白又说:“别再把我推开了。”
“嗯。”剪湖仍是那么一个字。
苏白握住了剪湖的双肩,深情凝视着,最终在其唇瓣落下一吻,很浅,如蜻蜓点水,不过是轻轻地碰触,却恍若能勾画出世间最为缠绵悱恻的眷恋。
苏白笑了,他的笑总是如冬日暖阳一般和煦,“剪湖,跟我在一起吧,让我陪你度过以后的岁月。”言下,他将手摊在剪湖面前,意为要他把一生交付。
剪湖沉默着犹豫了片刻,而苏白却感到有些紧张,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候,剪湖才将手伸了过去,很轻地放入了子矽的掌中,他说:“好。”依旧是一个字,也依旧令人感动。说完后他便扬起唇角,苏白觉得,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笑容,足以让他往后的数十年都牢牢记着。
那日以后,苏白的身体日渐康复,剪湖总算能安心睡上好觉,晏沫瞧他俩终于在一块儿了,也为他们感到高兴,然而就在这时候却发生了一桩事儿。
都说纸包不住火,所以当初苏白与晏沫的小伎俩终究还是被戳破了。那个午后剪湖去药店抓药,馆里白天没什么生意,于是晏沫就窝在房里与苏白聊天,他俩年纪相仿,倒也聊得来。
晏沫虽为小倌,但对养身之道颇有了解,是时他俩坐在桌旁,沏上一壶好茶,一边品茗一边聊侃,说着说着竟是忘了时间。
后来说到了剪湖,晏沫笑道:“他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且那么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害羞得像个小伙儿似的,我早看出他对你动了心,就他嘴硬不肯承认。”
苏白闻之,哈哈大笑起来,浅抿上一口茶,他说:“多亏了你给我出的这苦肉计,不然恐怕到现在我与剪湖都难修成正果。”
晏沫摆摆手,又笑了起来,“不必跟我客气,我这回给你出主意,一是看在我与剪湖多年的交情上,再来也是被你的真情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