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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究其缘由来说还是很有道理的。
他站起来的时候妖物就看了过来,血红的眼睛里闪动着不知道什么样的情愫。
“两位多扰了。”
太过注意妖物动静的两个人注意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他们三步之内了,宿云完全没有看清对方是怎么出现的,玄翎则皱起了眉头。
“溪川?”
被玄翎称为溪川的年轻人脸上闪过了吃惊的神色,随即又是一个拱手,“这位术士先生看来见多识广的很,在下正是溪川。”
“谈不上见多识广。”玄翎也拱手回礼,不过手上的镣铐没有除去多少不太方便,“只是认识你身上的玉佩。”
溪川的脸色变了变,“请问阁下和妖王有什么关系?”他身上佩戴的玉佩可是由妖王亲手赠送的,而这玉佩的含义除了他和妖王应该没人知道。他这些年并不在妖王身边,倒也不知妖王是不是认识了一些异方人士。
“关系?”玄翎眨眨眼,他的眼睛刚才太过接近阳光,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我是很想说有关系,不过他应该不这么认为就是了。”他和溪川确实没有见过,幽河在他面前提起过他这个属下,似乎对他颇为放心。照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和他说起过他这位天帝。
看对方似乎是不想告诉他,溪川也不以为意。
“那个……”暂时性被两人忽略的宿云在边上乖乖地问问题,“抓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呢?”
“啊。”溪川似乎想起了这个问题,“本来是想要做些事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要多加考虑了。”他用手托着下巴,似乎是在认真思考接下去要做些什么。
“要是想要杀人灭口的话。”玄翎的语调显得有些调皮,和话语间危险的气氛非常不协调,“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这么做。”
“哦?说说为什么?”溪川的表情在说他很想听。
“不为什么。”玄翎看着他,“就是你自己觉得有没有自信能杀得了我们。”
“好一位口出狂言的术士。”溪川微笑,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高雅的文士,这微笑却让宿云感觉到了危险。怎么去形容呢,就像是被苍鹰盯上了的鸽子的感觉吧。
“是不是口出狂言你可以自己试试。”玄翎的这句话说得很有气势。
溪川的微笑变大了,“不敢不敢,我还是暂时告退的比较好。”隐隐的,似乎是和妖王相关的事宜,他受命于妖域,更要受命于妖王幽河。
说完那句话,他就和妖物一起消失了。
宿云瞪大了眼睛。
空旷的地方现在就剩下他和玄翎两个人了。处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之下,小道士的脑袋是完全不够用了。
“不如先帮我把这东西解开如何?”玄翎朝他摆摆手,绑在他手上的东西那些老道们应该是叮嘱过宿云如何使用的。
犹豫了片刻,小道士还是帮他把束缚解开了。
玄翎揉揉手腕,绑的时候大概是怕他太容易就挣脱出来,用的力道可不小,经过了这一番动作,手腕被磨破了不少地方。
“不要紧吗?”宿云看着遍布血痕的手腕有些感到惭愧。从现下的表现来看再说玄翎是杀人的妖物好像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不要紧。”似乎没有感受到多大疼痛的玄翎只是稍稍揉了揉,然后就开始专心观察四周,“看起来我们距离三合城有很长一段距离了,小道士你还走得动吗?”
“还好。”宿云的声音有些虚弱,他倒不是很累,而是受到了过渡的惊吓双脚有些发软。
“那就好。”玄翎看着没有明显有人迹的荒野,叹了一口气,“但是我们是不是能平安回去还是有疑问的。”
想必溪川会去询问“那个谁”的意见吧,不知道幽河是不是想让溪川参与进来,不过他的这个属下相当聪明,也或许会在暗中观望也说不定。
“那个……玄翎?”两个人在荒凉的石头和杂草间缓慢地移动着,宿云小声的叫了声身边的术士。
“怎么了?”
“你是术士?”他还记得那个名叫溪川的疑似是妖的人是这么说的。
术士,也可以称为术者,那是远比道门还要长久的出现的名词,在很古早的时候,他们是交通神灵和人的纽带。但他们的行事往往神秘诡异,又带有常人和道德无法想象的部分。在道教占据了很大部分的现在往往会受到很多的排斥。
“恩。”玄翎不打算隐瞒,这其实不是秘密。
宿云的眼睛里浮现起来的不是玄翎习惯的排斥,而是好奇。他的目光和留在青要山的宿清很相似,让玄翎头痛地觉得玄教最近收的弟子怎么都是一个类型的。
“我一直都对术很好奇,你能和我说说吗?”
“可以啊。”玄翎不在意地开着玩笑,“只要你拜我为师就没有问题。”
他会这么说也带有委婉的拒绝的意思,在他们这个时候,如果道者拜入了某一教派,就不能学习另外教派的内容的。按照这个时候他们的经验来说,这样太容易走火入魔了。要想学习另外教派的内容,除非是从原先的门派除去名籍。
“好。”宿云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个回答让玄翎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隐约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没事吧?”宿云连忙想上前扶他一把。
“没事。”玄翎摆摆手,示意他没事。
他这手还没有放下呢,就迎着落下的夕阳看到了一个人影。
一个骑着马正快速接近的人。
既然骑着马,就不太会是危险的妖物了,不过那被夕阳照出来的剪影还真是熟悉得让玄翎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宿云只高兴能看到正常的人。
骑着马的人很快就到了他们身前,那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看起来显得有些激动和不可置信。
“你果然还活着。”沙哑着嗓子说出来的话却让宿云听不懂。他看看骑士,再看看被骑士盯着的玄翎说不出话来。
“比我想的要快。”玄翎骤然间想起,现在他面前的是北荒王之子,是人间的眠沅湘,不是那个他需要面对的神祇,于是他克制了自己心绪,哑着嗓子耸耸肩膀,“有空捎我们一段吗?”
骑士大笑起来,“乐意之至。”
卷三 白雪 第二章 复(下)
第三章 翎(上)
夕阳已经接近地平线了,照耀得遍地都是殷红的血色。
宿云跟在两个人的身后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感觉他都要走着走着睡着了。
没有办法,前面两个人的问答他都听不懂。宿云是个很标准的修道者,标准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双眼只看修道书。他连当今圣上姓甚名谁都搞不清楚,现下闹腾得东大陆沸沸腾腾的太子是谁当然就更不知道了。
玄翎一开始就说了,“不要再叫我琉漓了,我当不起。”他真的是当不起,那个牵挂着那善良女子全部身心的名字不是为他而存在的。相反,是他为了这个名字为了那个人而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既然她早就化作了青烟消散,又为什么要让他再用这个身份生活下去。
“唉——”眠沅湘却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所以变故的,他知道玄翎并非列帝的亲生子也是从飞廉不小心露出的口风当中。他到现在还以为列帝是因为突然之间发现了这个事实而下旨赐死琉漓。
“那该叫你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在叫吗?”玄翎的表情似笑非笑。面对这张以前曾经伤害得他很彻底的脸他实在是提不起好感来。要是某人再靠近一点说不定就能发现玄翎紧咬着牙齿恨不得扑上来咬死他。要不是以前的那个混账家伙他至于自散魂魄至于变得如此虚弱吗?
“玄翎?”
“恩。”他最终还是放松而来自己,点了点头,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又和地面上的阴影融合在一起,就好像要逐渐消失在某个不知道的地方。
“回去吧。”眠沅湘建议。
玄翎却笑,“还不是时候。另外,先帮个忙怎么样?”
“好。”眠沅湘不由地挺起了胸膛。玄翎要他帮忙他自然是一万个愿意了。
“你也不问问我到底是什么事?”这个家伙未免太轻信他了吧。他以前有这么笨吗?
“是什么事?”眠沅湘很乖地立刻就问。
玄翎气结。算他倒霉,这家伙转生成为人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