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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的故事在李家村流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村里人都笑话他是夜里起来吹风说胡话,这位李全倒也是个倔强的主,别人不信就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当地官府在扎一听闻后开始也是觉得一笑了之,但在他们得到太子棺椁倒翻的地方就在距离他们村不远的时候,当地官府中的一个人脑筋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钻了出来,这才有了震王飞廉和眠沅湘的到来。
卷二 红眠 第九章 列缺(中)
第九章 列缺(下)
李全的故事已经说过很多遍,在飞廉的要求下当即竹筒倒豆子立马又说了一遍。
一开始还在莫名其妙的眠沅湘在听到李全对那人身上衣服的描述的时候就猛然睁大了眼睛。
他记得清清楚楚,玄翎的衣服就是白色的料子在边角上用深蓝色的线绣上花纹。
“明岚锦线。”飞廉刚才已听过一遍,没有他那么震惊,“世上仅此一件。”
“怎么可能?”眠沅湘不敢相信。
飞廉不能透露过多的秘密,只是沉吟了一会儿,“他师从玄教玄阁仙子,或许真有些假死的方法。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李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中隐隐地感觉到他被叫来的原因是因为不久前的一天晚上在自己院子里看到的人。
飞廉看他张大眼睛不解,不由地牵起了一丝笑容,“你去吧,记得找那个带你来的官要一头牛,就说是我说的。”
“谢谢大人。”李全开心地去了,他还是没有弄明白眼前的大人是哪里的大人,不过叫大人总是不会错的。
眠沅湘的眼睛里闪动着光彩。
玄翎竟然没有死……
……
对他来说,那个身为人类太子的玄翎是真的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原来被认为正确的整个世界都颠覆了。而颠覆他的世界的是他一直以来以为最亲近的人。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狭小的天空,耳朵听到的是流水的声音。茫然地在动摇不断的棺木内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棺材居然像一只小船一样漂浮在河面上。感觉到原来自己没有死的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觉得刚醒来的时候还没有明显感觉的不适感袭了上来。喉咙里就和火烧一样,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河水的流动还算平稳,他只觉得浑身关节都是僵硬的,勉强动动手指都能听到一阵骨骼关节的摩擦声。
用手一摸才发现脖子上的白绫还在。
停顿了片刻,把白绫扯了下来扔到棺木外面,用手摸了摸脖子,有些微的刺痛,大概是那个时候磨破了。
泾河经过的线路比较弯曲,有水流平稳的地方也有水流湍急的地方。不防备间一个旋转,他重心不稳地左右摇晃,棺木本就不是船只,立刻就倾覆了。
在水中浮浮沉沉了好一会儿他才爬上了岸。浑身都已湿透,也不知是因为心已死还是周围的气温并不低,他竟然没有感觉到冷。
很长,很长的记忆,很漫长的过去。
就好似是在一瞬间过去所有丢失的魂魄都回到了身体中。经历死亡的时候他没有看到牛头马面,也没有去过阴曹地府,眼前一片黑暗,却又好像回到了天地的尽头。或许忘记一切是好的,忘记责任,忘记千年前的纠缠,甚至忘记自我。但他终究是醒来了,回到这个世界去完成他早就布下的局。选择轮回或许不是好办法,太容易出现变数,太容易出现意外。即便是天帝也会所托非人,又何况是他……
本来还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能灰飞烟灭,却在一觉睡醒之后退无可退。
真的是退无可退……
……千岁之前。
幽居天上的日子说清闲也是清闲,说无聊还真是有一点的。不过对那位因为某位天帝陛下不务正业名义上还没有继承而实际上已经在履行自己职责的未来天帝来说,能这么悠闲地休息看书的时间还真是难得。
“玄翎?”看看,就连风神飞廉看到他这样第一反应也是不敢相信地反问。这位向来奔忙在代天帝位子上的天帝嫡子居然有空闲在这里看书?
“嗯。”玄翎觉得自己大概是有必要反省一下了,他是不是有点太宠他那个当爹的天帝了。
天池边有凉亭和座椅,天池里盛开着白色的睡莲和水仙,微风拂过的时候阵阵淡香弥散开来,让神灵心旷神怡。准天帝玄翎殿下则是把一把藤做的躺椅搬到了凉亭里,拿着一卷书册懒懒地翻阅,要是飞廉没有来的话他大概就要睡着了。就如他父王所最最喜欢的,这种舒服的日子就是要拿来偷懒睡觉用的。
看他睡眼迷茫的样子,飞廉笑了,“累了?”
玄翎揉揉变得越来越酸涩的眼睛,“有点。”想想摆在案上堆起来比他人还要高的奏折他就提不起精神来,他就不明白了,写奏折的怎么就这么有精神废话呢——对了,他们只要写一本,他看起来也是成千上万地看哪。
“尤其是九嶷山的那个山神。”玄翎忍不住抱怨,“他居然连他祖父的兄弟的表妹的儿子的邻居的朋友的儿子的亲家的第二个女儿要出嫁这种事都写得详详细细报上来。”
飞廉听得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也是个妙仙。”
玄翎看看天,“没错,所以我也没骂他,就让他把事情精简到一百字内再回报。”
“我看这个对他应该很难。”飞廉可以想象九嶷山山鬼挠头苦思的场面,不由暗笑。
“没错,不过我应该能清净一段时间了。”起码没有这样曲折的“杂事”来烦他。
“天帝陛下呢?”飞廉想起来问了一句,啪嗒一声玄翎就把书卷撞到了他胸口上。
“出去了。”玄翎打了个哈欠,天上界向来阳光明媚不冷不热,最适合睡觉。
就算是向来宽容待人的飞廉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又下去玩了?”
他们的这位天帝陛下什么正经工作都不会,只有玩乐最在行。
“这个月他待在天上界的时间有几天?”飞廉算了算,发现自己这个月好像就没有在天上界看到过天帝陛下的影子,不知道应该和他最为亲密的玄翎有没有见过。
天帝的嫡子皱了皱眉头,然后板起手指认真地算了算,“前前后后加起来大概半天吧。”
飞廉的冷汗下来了。
陛下啊陛下,天上界到现在还没有被您玩垮大概都是靠我们这些“能干”的在撑着吧。
“最近他又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跑到冥界混在亡灵队伍里转世去了。”说起这个玄翎就咬牙切齿,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时不时地来添乱。
“啊?”这个飞廉还是第一次听说,上古诸神去冒充亡灵,“陛下还真是……”左思右想了半天,善于言辞的飞廉也找不出形容词来。
总不能对天帝陛下太不敬吧。
“反正随便他什么时候回来。”玄翎嘟囔着,飞廉看得出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不舒服,“等阎王的怒气消了以后再回来也好。”
“唉——”飞廉长叹一声,他可是见识过了,对天上界的人很感冒的阎王这次怒火冲天地在大殿上大吼,闹腾得所有神仙都知道他们“尊敬”的天帝陛下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好在阎王大人总算还知道为天帝留点体面,没有把详细的过程说出来,飞廉也是刚从玄翎的话语里知道这位天帝陛下的“丰功伟绩”的。难怪阎王会脸色铁青,依着天帝陛下的灵力,要是万一在过程中把转世转轮给弄零碎了,十殿还不得炸了。
想想飞廉也觉得后怕,无奈地叹息天帝陛下还真是什么都敢玩的主。
有这样性格的天帝,天上界不想丢脸都不可能。
“玄翎啊。”他拍拍年幼的天帝嫡子的肩膀,“也只好你担着点了。”
“哪次不是我担着。”玄翎聊起他父王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反正他哪天把天上界给玩掉了,我也轻松了。”
“……”飞廉转移视线看了看天池里蒸腾的水汽和水汽中隐约可见的水仙嫩黄的花心,决定放弃这个话题,“玄翎你会去转世吗?”
对神灵来说,有时候转世是一种修炼,有时候则是一种游戏,他们会借助漫长的修炼和游戏来度过他们无边的岁月。
玄翎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微微转头看向天边,正要去人间界行云布雨的龙族们正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