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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帝自然姓琉,他即位的时候正值太平盛世,太平盛世容易培养骄纵和淫奢,列帝却是有意无意地在惯着他的文武大臣们。身为北琉的皇帝,列帝不是没有过霸气和统一天下的野心,只是在十六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他。
十六年前玄翎出生,带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十三年前玄翎的母后去世,带走了一个秘密。
十六年后他试图埋藏一个秘密,却无意地发现了另一个秘密。
到底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真正让北琉平安呢?琉家是为了北琉才存在的,这是列帝和他的先祖们所坚持着的,而现在,他却在这信念和自己之间选择。
是不是真的?他每夜对着那颗枯死的梅树,想要问自己的皇后,想要问玄翎……
他知道每天晚上玄翎都在跟着他,他对那孩子的心情越来越复杂。
“还给我……还给我……”风从梅树的枝杈上掠过,那怨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我对不起你。”列帝对着梅树说话。风声把他零碎的话语带到了玄翎那里。
“可是……莫离……”
被他所隐瞒的玄翎的真正生辰是在二月初二,他还记得在母亲的头七时守灵时看到的灵位上这么写着——
北琉崇德宁謦圣羽皇后琉氏莫离……
卷二 红眠 第八章 变(上)
第八章 变(中)
……
“玄翎!玄翎!”小小的胖手在空中挥舞,刚刚被喷了一口茶水在胸口的玄翎不得不伸手把孩子抱起来。
“看不出来。”眠沅湘也笑得快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了,“你这么会哄小孩。”
玄翎翻了个白眼,“没办法,他们都喜欢把孩子丢给我。”
“他们?”
玄翎一怔。他们?不是只有琉念把自己的孩子丢给他吗?他怎么会说他们呢?
眠沅湘看他停下来,脸色好像不太好看的样子,“累了?”
玄翎这两天白天也没什么精神,眠沅湘还是每天晚上看到他不惊动旁人地溜出去,还是每天晚上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也看到了那个站在树下的身影,想要说什么,又每次话到了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是北琉的家事吧,玄翎可以处理得来吧,他没有必要去插手。
他是太信任玄翎的处事能力了,还不知道这位北琉的太子在碰到自家事的时候其实是最糊涂的时候。
“幸好你不会去‘嫁人’。”眠沅湘调侃,满意地看到玄翎的脸红了起来,“要不然肯定是贤妻良母啊。”
“哼。”玄翎别开了脸,“我肯嫁,你敢娶吗?”
眠沅湘托着腮的手一滑,“唉唉唉——”不知道为什么他心虚地转开了视线。
“嘿嘿。”这下轮到玄翎笑了。
他当然不知道眠沅湘这个时候满脑子都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看到的情景。
眠沅湘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对不起玄翎,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幻想新娘服穿在现在的玄翎身上的样子呢,而且——穿着新郎服的还是他。
难道——眠沅湘的心头一凉,他真的对玄翎——完了完了,眠家要绝后了。
玄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丰富的表情,完全不能理解这个朋友的思想……
从这天的一大早开始,所有人就都开始忙碌了,这边那边,搬东西的,吆喝着流程的,那么大的法典要做起来也是一件难事。好在这些力气活还轮不到太子殿下亲自上阵。
眠沅湘今天早上的时候竟然看到了玄冥也在忙碌的身影当中,大大地啧啧出声,让听到的玄冥狠狠的一眼瞪过来。
“嘿嘿嘿嘿嘿。”瞪过来还不够,玄冥的笑声成功地让眠沅湘发毛开溜。
“哇——”琉光看着眠沅湘离开的速度,惊叹了一声,“比兔子还快啊。”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动如脱兔啊。
“是老鼠见了猫吧。”琉枢的形容更加……
“还有心思在这里胡说。”玄冥一人一锤敲过去,“还不快去帮忙。”
琉枢和琉光摸摸头,吐了吐舌头。
这一阵子玄翎忙碌得都没有时间来陪他们两个,这个时候,玄冥出现了——或许对年幼的两个皇子来说,玄冥就是一个替代的玩伴。而这个认识,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小皇孙现在已经能说不少简单的语言了,玄翎发现现在要是让孩子沾到水就下半身化作鱼尾了。这是好现象,说明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他的力量正在逐步稳定,用不着过多久孩子就能和普通人一样了吧。
玄翎叹了一口气,他总算是放下一桩心事了。
“明天要正式开始新修法典的抄录,我大概会很忙。”玄翎琢磨着,“麻烦你帮我看着这个孩子。”
“啊?”眠沅湘的笑脸僵在脸上,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嗯。”玄翎用眼神在说不是你是谁,“我算下来好像也只有你明天有空。”修整法典律法是多大一件事,皇宫里能去帮忙的人手都去了。
“明天?”那么也算是时候送礼物了吗。
玄翎奇怪,“不是准备我生辰的时候送吗?”
“这个……”眠沅湘摸摸头,“我的礼物还是现在送比较好。”私底下就行,公开拿这种东西给玄翎他怕丢不起这个人,玄翎应该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可是别人怎么想就……
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锦缎的小包,拉开了口子就从里面倒出来一件小东西。
一块小指甲大小的白色东西,就像是一块小玉片。不过是完全不透明的骨白色。
“可能我做得不太好,不过应该还可以。”眠沅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不是玄翎这样的专家。
玄翎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这东西……这东西……
“护身符啊。”眠沅湘一脸的就是这样。
果然——半调子啊——玄翎没有力气生气了。
“你拿着吧。”眠沅湘还以为玄翎看不上眼呢,“好歹也是我的骨头。”
他好不容易从北琉的藏书中找到了这么一件他可以制作的东西。那本古籍残破不全,有些地方的字都糊得看不清了,前两天病急乱投机的他就照着那方法做了。
取骨做符,他为了做好还特意悄悄请教了一位来北琉京城的流浪术士呢。对方听说他要做骨符也很吃惊,不过看在他掏出的银两面前他也就详详细细地教给他了。
和那位术士说的一样,用化符水浸过的匕首切近肌肉的时候一点也不痛,很顺利就从小腿上削下了一片小指甲盖大的骨片。等他把匕首和骨片从腿上拔出来的时候腿上竟然没有伤口,活动活动也没有任何异常。再经过一系列的工序,等他把红线穿过骨片的时候骨片的表面已经玉化了。完成了这么一件东西眠沅湘可是有些自豪的。
玄翎看他的眼神很是怪异。
这让眠沅湘心里打鼓了。这东西该没有什么不对吧。
“取骨化符。”玄翎摇头,“这东西失传很久了。”
他没有说的是这本不该是没有灵力的人所能做成的,这个眠沅湘……
眠沅湘被他看得很想背过身去。
诡异啊……
在确定眠沅湘并不知道这东西的作用之后,玄翎的笑容变得古怪起来。
“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就收下了。”
“呃——”眠沅湘递着骨片的手不禁一抖,有些犹豫地缩回去了一点。
玄翎的笑容很灿烂,就好像在闪闪发光,“你不是要送给我吗?”
本来就是为了送给他才做的东西,眠沅湘咬咬牙,把东西递了过去。
玄翎把自己的侄子放到了摇篮里,郑重地双手接过了骨片。
就在骨片接触到他掌心的一瞬,眠沅湘看到玄翎的手动了动,而后就有血从骨片下面渗出来。
“这……”
“没事。”玄翎不在意地笑笑,说起来还是他占便宜呢,这点小伤没什么问题。
觉得怪怪的眠沅湘还不知道自己吃亏了,“这个是护身符吧。”“护身符”这三个字是他勉强能够从古籍上认出来的。
“也可以这样说吧。”玄翎看着自己的血都被骨片吸收了进去,骨片的表面隐隐浮出一种浅淡的粉红,仿佛脱胎换骨般变成了油脂感十足的极品白玉。谁都不会猜到这原来是什么东西了吧。
玄翎在心里偷笑,某人还不知道自己取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