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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群让人操心的小孩子。”
“谁!”琉漓喝了一声,殿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影。这语调却莫名地让人感到不舒服。就如那些水莽草的纠缠。
“呵呵。找我吗?”几乎是贴着耳朵在吹气的声音——
唰——握着短小匕首的手被握住动弹不得。
对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没想到太子殿下也爱舞刀弄剑啊。”
看上去很斯文英俊的一个年轻人,可就是有种阴沉感,眉目间流转的不是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而是一股邪意。
琉漓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在宫里看见过这人。
或者说,这个外貌看起来是人的家伙。
他的力气……
“你是谁?”使劲挣了挣,奈何对方的手如生铁一般毫不松动。
“心魔。”年轻人眯起了眼。
“魔?为何来此?”
“你好像都不太惊讶啊。”那眼神好似立刻就认同了他的说法,让心魔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有趣——
“谁该让谁惊讶……”琉漓被抓住的手一松,寒光湛湛的匕首掉落在地,一时间吸引了魔的目光,“……还说不定呢!”结印,拍出,后退。动作一气呵成。
心魔一时不察,炙热的法印让他不得不松手退了好几步。
琉漓站在离他较远的地方看着他,殿内的动静竟然全然没有人来查看,想必是心魔动了什么手脚。
低头看看胸口发着微光的印记,心魔的瞳闪动着红色的血光,“真是没想到,太子殿下竟是术门中人。”他小瞧这个少年了,原本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皇族,没想到这次碰上了术门的高手。
“突然来访,有何贵干?”琉漓冷冷地看着他,上古战争之后,三界之中人间附属于天庭,却又在一定范围内独立于天庭地府之外,从那个时候开始非人间界的生灵就不能再干涉人间界的一切,怎么心魔会找上门来。
“为了你手中的孩子。”心魔逼近过去,“我造的兵器需要鲛人的血来完善。太子殿下可不要用魔不能干涉人间界来借口哦。这孩子也不是人间界的吧。”
琉漓一步步后退,这心魔,能看穿人心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心魔也在估量着,术门中人,似乎不太好对付,可是现在放弃他又不甘心。
他前进的步子慢了下来,上下打量着琉漓,玩味地笑了起来。
“我说太子殿下。我不想放弃,你也不肯退让,不如我们交换一下如如何?”
“你想交换什么?”心魔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我的破云枪需要鲛人的鲜血。我在人间界走动也同样需要人类的阳寿。不如你用你的阳寿交换你手中的孩子,如何?”
“多少?”
“我看看。”心魔认真地算了算,“七十年。你的寿数很高,去掉七十尚有二十年。”
这种交换……琉漓的眉头皱紧了。
“或者你把孩子给我。不要想着讨价还价啊,太子殿下,用自己的七十年寿数交换那个血统不纯的小鬼,您选择不了吗?”要是琉漓爱惜自己的性命,那么他就能把孩子带走,并且在琉漓心中种下魔根,要是他答应交换,他可不亏。
“太子殿下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这么说着,心魔就从原地消失不见了,仅有离开前最后的话语传到了琉漓耳中,“我三天后再来。”
呼出一口气,琉漓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发现自己的内衫都被汗水湿透了。认真起来,现在的自己还真不是心魔的对手。还有三天时间可以想办法。他抱着琉悦步入后殿,那里有宫人们为他们准备好的洗澡水。探手测了测水温,发现和心魔的对话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他放松心情泡进了水里。或许,他该去问问师父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洗完澡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写好了信绑在信鸽上放飞了,琉悦也恢复成白白胖胖的小婴儿的样子了,把他哄睡了的琉漓在心情起伏了一整天之后总算可以去休息了。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四更多了。
昔桃女官看起来很是不满,“这些人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事都要太子殿下亲自去忙。不过这次真的不用王爷的协助吗?”就在琉漓宣布要进行巡天礼的时候,那位从来低调行事的明武王爷突然提出是不是需要从旁协助。
“不需要了,巡天礼也不牵扯到地方的军防,还是不要惊动王爷的比较好。”
明武王也同属于琉氏一脉,不过论起血缘关系已经比较遥远了。这位从来低调行事的王爷在朝廷大事的时候还是会提出是否需要他出份力的。
“也是,王爷的年纪也大了,膝下却还没有孩子。”昔桃低声说了一句,那也是那位王爷最大的隐痛吧。
“没办法。这样的事情勉强不来。”琉漓解开了束发的丝带,让昔桃帮他把外袍脱下来,属于太子的宫廷服饰繁琐到了让他头痛的地步,不借助别人的帮助是别想让他完成穿上脱下的步骤的。早先在遇到水莽草的时候还穿着简单的素服呢,下了趟水全泡汤了之后为了弄妥即将进行的巡天事宜要往宫外去一趟,就不得不换上这么复杂的太子正服。里层是白色的内服,中层是红色的喜服,外层是黑色的重服。蜿蜒的漂亮花纹和刺绣,看着就知道花费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黑色的重服上面用金线勾画着五爪金龙的飞天形象,红色的喜服上则用银线织就出星辰的图纹,还有深红色锦线绣出的凤羽。
华贵无比。
看着大大的铜镜中自己的形象,琉漓很没来由地就是想叹气。
正忙着把太子腰间的饰品取下来的昔桃女官,听到他叹气一抬头。
镜子里,是一个穿着大红礼服的太子的样貌。
昔桃女官笑了起来,“说真的,太子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当新郎啊。”
琉漓的脸色不自在起来,“那种事情,总得先找到合适的时间……”
“和合适的人。”昔桃接了上去。她和太子几乎从小一起长大,琉漓拿她当姐姐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从来就不分主从。
“多嘴。”琉漓轻斥了一句,听起来倒像是个被姐姐说得不好意思的弟弟。
“是是是。昔桃多嘴了。”女官抿着嘴笑,“那么请问太子殿下我还要继续吗?”饰品都已经取走了,再把喜服去掉,可就只剩下里衣了。
“不、不用了。你快去休息吧。”他走神了。
昔桃就这么笑着退了出去。
把长长的发丝都顺到背后,琉漓觉得耳根有些发热。被昔桃看笑话了。大婚……莫名地就想到了下时候的事情,一想到那个白痴——还是算了吧。
随着他年龄渐长,司御监收到的,催促他尽早立妃的奏折越来越多。琉漓怕哪天不是他被那些奏折压死就是为了堵上大臣们的嘴从他们推荐的人选里挑一个当太子妃。一想到要和一个先前还不认识的陌生人共渡此生他就望而却步。父皇虽然除了母后之外还有几个妃子,但是他最爱的始终都是早年亡故的圣羽皇后。想来想去也只能将此事暂且押后,毕竟目前可还有比这更麻烦的事没有解决。三天后会来的心魔,还有,那水池子里的问题。
这一年,在掌管土木工程的司地监文书司地历中有如下记载——
“列帝二十三年夏,宫内水池有异,太子令平之。”
水池的水放干了以后,在杂乱的铺满了池底的水草中间,躺着一副完整的人类骨架。张大到人类极限的下颚,深深反插入池底泥沙中的指骨,都说明这个人临死之前曾经经受过的巨大痛苦。
池子干了之后,那些水莽草就失去了活力,像一团团枯草纠缠在那里,有不少的水莽草割进了那森森白骨之中,可见其锋利。
“大家赶紧动手,趁着天还亮着把这些都弄干净。”昔桃大声吩咐着,记着太子说过,水莽草离水后会进入半枯死的状态,对人没有危害,要尽快地在太阳下山前把它们连根拔了方能彻底铲除。好在人力足够,没等到天黑,水池底就干干净净了。接下去就只要把运来的土填进池子里把它填平就行了。这些自然由司地监的人去忙活。昔桃看他们按部就班地在那边忙着,就放心地走开了。
弄出来的骨架就摆在一间废弃的偏房里,老旧的屋子里久没有人员出入,充满了陈年的霉味,现在又加上了一种奇怪的腐烂味。
白骨,和呈现枯黑的水莽草。还有琉漓,北琉的太子幽深的目光在白骨上巡视着,唇角的叹息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