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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感觉不到冷。”眠沅湘无奈地扯下自己的外套披到玄翎身上,“到时候感冒怎么办。”
“我才不会感冒。”玄翎嘀咕了一声,倒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谁来的电话?又有案子?”从龙神祭开始就没有停止过,玄翎都有点同情眠沅湘了。
“有是有,不过好像问题还不是很严重。”听电话里慕容尤的语气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具体的倒还没有说清楚。
“不严重啊。”玄翎想了想,“那后面几天你们应该有空过来参加祭典吧。”
“祭典?”眠沅湘奇怪,“上次不是刚刚有过吗?”
“这次是伏羲的祭典。”玄翎眉眼不动淡淡地说。
眠沅湘几乎跳起来,他这几天忙得很,都忘记前一次玄翎说过他是什么伏羲转生了。
“很奇怪吗?”玄翎的眼睛看过来,眠沅湘顿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没有,没有。”顿了一顿又想起来时间的问题,“伏羲祭典是在后面几天?”他在网上查过不少关于这方面的资料,貌似应该怎么都不在这个时节吧。
“我说是就是。”玄翎洁白的牙齿现在看起来似乎有寒光闪过,眠沅湘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冷,忙不迭地点头。
自从第一次说起他是伏羲转生之后玄翎一提到这个名字的态度就很奇怪,有时候那眼神让眠沅湘觉得他是恨不得扑上来咬他一口。莫名地,眠沅湘觉得伏羲以前可能欠了玄翎不少——钱……
“伏羲祭祀的话,不就是和那种先祖的祭祀是一样的吗。”眠沅湘的好奇还是战胜了对玄翎的那一丝害怕。
“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伏羲到现在还是公认的人类始祖之一。”玄翎也没心思再和他生气,和一个笨蛋生气有什么好的。泡了两杯茶坐到眠沅湘身边,瞄了一眼他电脑上的相关资料,“他们就喜欢大惊小怪。”
“嗯?大惊小怪?”眠沅湘的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瞄到玄翎脸上,“为什么要说是大惊小怪?”这些诡异的事件正在逐渐让人们觉察出他们所生活的世界也许并不是他们所了解的世界。
人类在过去几十年的傲慢与日俱增,他们越来越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也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本质。
“当年划分三界各域,可不是为了让人类来破坏的。”
眠沅湘转过头,看到玄翎眼瞳中的银光一闪而逝。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眠沅湘一直以为那种思维是那些反人类的家伙们才有的。
“不奇怪吧。”玄翎凑得近了点,近到眠沅湘能看到他眼睛微微的收缩,“不是人类的话也能这样思考。”
眠沅湘那个时候的脸色真的很精彩,半晌才干笑了两声,“玄翎你还是去准备几天之后的祭典吧。”
玄翎的脸上顿时微笑满溢,欺负笨蛋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尤其是那个笨蛋是伏羲的时候。
“人间,呵呵……”他的笑声意味不明,却在惊动着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到的东西。那些眼睛纷纷张开的生灵冷眼看着人类,也冷眼看着这个它们曾经存在过的世界。乌烟瘴气的空气也好,已经变成其他颜色的溪流也好,龟裂成碎片的土地也罢。它们和人类的拉锯越来越大,那些人类早就听不到他们也看不到他们,到底要如何才能让人类明白这个世界不止他们的存在呢?
“同一个来源的生灵,相互之间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玄翎突然问了一句,几天后的祭典他早就安排妥当,现在有的是时间在眠沅湘边上捣乱。
“那个不是什么遗传基因说了算吗。”眠沅湘不认为玄翎有意思和他讨论这个。
玄翎看了他半天,看得他心里发毛,然后笑了起来,“你真有意思。”
眠沅湘莫名,什么叫他真有意思。
“没什么。”眼尖地瞥见那边有人影进来,玄翎没有再说什么就走开了。
“说了一半就走……”眠沅湘嘀咕了一下,继续在电脑屏幕上看资料顺便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划划,看能不能找到这些东西连接的节点。
那边走进来的是一个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年轻人,看到玄翎披着眠沅湘的衣服,双眼一眯,“怎么你和他现在这么近了?”
“我上次的帐还没找你算呢。”玄翎的脸色也不退让,“又让百里赶出来了?”
年轻人的脸色顿时更不好看,两眼都露出凶光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又不是你情敌,不要什么事都推到我身上来。”玄翎的语气也很不客气,他受够了这个家伙每次家里吵架都来找他麻烦,“何况当初到底是谁先招惹谁的你心里还不清楚?”
刑离让这句话塞住了,在他认识百里明晰之前他确实是先认识了玄翎还去招惹他的。
“有事就说。”玄翎把跑到前面来的一缕头发重新揽到了后面,他现在没有功夫再来理会刑离的家务事。
某魔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还是选择把百里明晰交代的事情说清楚,“华衣已经回到魔域了,今后都不用你再担心了。”他其实也是很期待玄翎的反应的,毕竟那个是他养育了很久的孩子,现在居然一声不吭就回到了亲生父亲身边,就不知道玄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做何感想。他出来的时候百里明晰也说过玄翎根本不可能让他看笑话,不过他还是想要来跑这么一趟。
“哦。”玄翎的表情也好动作也好根本就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就好像刑离告诉他的不过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某魔不禁气恼,“华衣还说他母亲不日也会去魔域定居。”他就不信看不到他的动摇。
“华岁也去啊。”玄翎的话语末端咬了点语音,“那就要好好调养一下再说了。”华岁的体质还是不适合魔域的,或许自己能和她商量一下让她一半时间去魔域一半时间待在昆仑。
刑离的脸色又不好看了,没想到什么都被他妻子料准了,玄翎听到了这消息就和没听到一样。
“应天帝陛下本来就是个看不透的神灵。”百里明晰曾经笑得很安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算计,也就不用我担心什么。”
是,玄翎是不用她担心,刑离很想问她就不能把担心什么的分他一点吗?
“要让百里担心你其实也很好办。”就好像看透了他在想些什么,玄翎伸出手指在刑离心口的位置点了点,“我在这里加点东西就好。”
欲魔瞬间就化作黑风窜了出去,那边眠沅湘抬了抬头,刚才进来的人什么时候出去的,这么快。
刑离心惊,自己居然会分神到这种地步,让玄翎的手指和他的身体本源没有任何距离。他一直以为应天帝已经衰弱到了某种地步,上一次的袭击不是很容易得手吗?还是那时候玄翎是有所保留的,又或者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他不禁真的明白了妻子所说的言语,那个玄翎,总是有他看不透的地方。就算是那个号称擅长钻入人心的心魔不也吃过大亏被教训得很惨吗。
“我想应该是急着回去。”玄翎笑得开心,“而且应该有一阵子不会再来烦我了。”
“原来是很麻烦的朋友啊。”眠沅湘这么以为。
“算是吧。”玄翎留下一句他要去整理一下仓库后就走了出去,留下眠沅湘一个继续和海量的资料搏斗。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不知道华衣会不会改回本来的姓氏,那样的话姓悬坛的魔就增加到三个了。玄翎的脑子都不知道占据自己思维的到底是什么,那种离别的感情似乎已经变得很淡很淡,就连那两个孩子的模样都有些记不清了。他闭了闭眼睛,右手狠狠抓着自己的左腕,指甲深深陷入了皮肤当中,但是疼痛很麻木,就好像抓的是一根木头一样。
时间已经不多了,慕容尤现在所调查的案子是什么他要比那些当事人都清楚。
“真的快要到极限了……”随着那句言语他的身影没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曾经承担了这个世界的东西正在逐渐崩溃,鲧那时候的错误不在于他的偷窃,而在于他错误地认为息壤能够填补这个世界上因为力量更替而出现的裂缝。他忘记了息壤是有承受年限的,也忘记了息壤的来源和上古神灵一样来自于虚无。如果现在的崩溃继续下去,势必会引发出虚无的吞噬,到时候不要说是重回蛮荒了,恐怕这个世界都会荡然无存。现在那变成了一种责任叠加在玄翎身上,也加诸在那些转生的上古诸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