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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面尤其要小心。”眠夜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我手头的资料就到这第一层为止，下面什么样子就连我也不知道。”
照他所说，原先碧落王朝祭祀的时候甚至都有皇宫贵胄在地下第一层居住，所以有实在用处的第一层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但下面的祭坛属于重地，里面放置了什么就难说了。
果然，在他们一个一个进入下面之后，黑暗中就传来了一股味道。也不是难闻，但其中的陈腐依旧让他们觉得有窒息的感觉。
“很久没有人下来了。”祁枭风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这话很奇怪，“第一层距离地面很近，按照我的判断为了居住舒适应该还建造了通风井，这下面则除非是祭祀的时候，否则都不会开窗通风。”他说的当然是笑话，不过没人有心情笑就是了。
通过那唯一狭窄的通道里的绳子降落到祭坛里，等点燃了周围的火把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自己降落到了祭坛的正中心。
“有点像首都的那座祭坛啊。”刘织颜的眼神很尖。
“不管哪朝哪代的祭坛都很类似。”杜衡下此判断，“找找有什么线索吧。”他们的最终任务是进入地下三层的棺椁室，最好能够尽快行动。
各人分散看了看，这个祭坛的面积大概有五个足球场那么大，祭坛的形制虽然和首都的那个类似，但大小是后者望尘莫及的。
“碧落王朝在鼎盛时期肯定是非常有钱的。明器肯定不少。”祁枭风居然还能想到这点，被眠夜在后脑勺狠拍了一下。
“什么时候还想着盗墓的事，”眠夜压低了声音，他们这次可是通过正规途径进来的，还有杜衡和刘织颜这两个专业考古人士，难道祁枭风还嫌自己离监狱不够远吗。
“嘿嘿。”祁枭风摸摸被拍疼的后脑勺，还是觉得眠夜这个朋友不错的，“要不是你已经有老婆了，我就算拼也要把妹妹嫁给你。”多好啊，这么消息灵通的人士。
“去。你那妹妹，有人要就不错了。”眠夜翻了个白眼，祁枭风他妹妹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是身高一米五，体重一百五而已。
“喂！我妹妹也没什么不好，不久胖了点吗，人又不懒。”祁枭风还有心思替自家人抱怨。
眠夜不再理他，自顾自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祭坛这个时候空荡荡的，想必千年之前祭祀之时这里也曾经站满了上层人士，就不知那个时候究竟是何等模样。
祭坛靠近中央的部位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青铜鼎。经历了千百年的时间，青铜的鼎身早就成了绿色，不过依旧可以想见当时的恢弘。上面篆刻着凶狠的饕餮纹路。让刘织颜看了好半天。
“怎么了？”
“奇怪，这样的纹路在碧落王朝的记载中不是献给战神的祭祀吗？这里应该是西神墓没错吧。”
杜衡也有印象，西神墓是传说中碧落王朝开国国君的陵墓，这位国君在传说中可是温和可亲的人，为什么在他的墓中居然会出现如此凶狠的祭祀用具。
“去看看里面是什么。”狄裴特提议。
他们相互看了看，谁也没有意见。
青铜鼎上居然被一块巨大的青铜片所覆盖，让爬上去的人也无法看到里面有什么，狄裴特也不客气，沿着饕餮的纹路就爬了上去，这时候倒是没有人说他破坏文物什么的。一是这个时候大家的好奇都升到了顶点，二是看他爬上去那些青铜的纹路尽管变成了绿色也是丝毫不动。
他们在下面能听到狄裴特在上面的青铜片上敲敲打打。
“看到什么没有？”杜衡可是为了这个把唯二的手电贡献出去了。
“我试试看。”上面传过来的声音闷闷的。
继续手上的敲打，狄裴特终于发现了一块锈蚀得比较严重的青铜片，说来也奇怪，他后来分析那块遮盖在上面的青铜片明显不是和青铜鼎一个等级的。那片已经斑驳地能够被敲碎，青铜鼎则怎么弄也不会损坏。
下面的人就听到哗啦一声，明显是青铜片的碎片掉落的声音，然后上面就暂时没了声音。
“狄裴特，看到什么了。”
“没，没什么。等我下来。”慢腾腾的，一脸难看的狄裴特爬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肯再让人上去。
“没什么好看的。”
“那到底是什么啊？”刘织颜心急，一手拉过了狄裴特留在上面的绳子，“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上去看了。”
“人头。”
“啊？”
“都是人头的骷髅。”狄裴特说得有点艰难，“而且我仔细看过，都是齐颈切断，而且——”
刘织颜听得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而且都被煮过。”狄裴特艰难地说完，“照我估计这个青铜鼎都快被满了。”
众人看着这庞大的鼎说不出话来，这么大的内部空间，要多少人头才能填满啊。
“商人有割下敌人头颅烹煮的习惯。”眠夜说道，“我倒记得在商朝遗留的记载中有关于他们是碧落王朝后裔的典故。”
虽然知道那是远古习俗之一，不过在他们看来仍是恐怖。
“这也是一种尊重。”龙应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显得有些悠远，“谁也没有经历过又怎么知道过去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赶快找线索吧。”祁枭风活动了一下，“反正都是些死鬼，怎么死的都没有关系，只要不是我们害死的。”
扑哧——
刘织颜被他逗得笑了出来，气氛终于轻松了不少。
卷七 礼魂 第一章 纯钧（中）
第一章 纯钧（下）
随着他们的探查很快就发现了在一个隐秘的角落能够下去的通道。但在进入之前他们之间起了争论。
“这么小的地方？怎么办？”
“一个一个通过应该是可以的，不过，能保证这里面没有什么危险吗？”
“难说。”祁枭风观察了一下，“下面到底是碧落王朝最重要的地方，很难说会像上面一样没有任何陷阱。”
“不过，不下去就更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了。”刘织颜很犹豫。
“不如这样。”眠夜看了看大家，提议到，“这里也有很多需要记录的东西没有完成。我们还是分成两路，一路在上面继续记录，另一路则继续深入。”
所有人都开始变得犹豫。一路的危险不大，一路却说不定能看到碧落王朝的最终秘密。
眠夜最后还是安排狄裴特和刘织颜留在上面，“织颜你是女生，不要和我说什么，我知道刚才你已经很勉强了，狄裴特你留在上面也好有个照应，万一出事还能帮忙。”
最终这连个人也点头答应了。
“那么，我们走吧。”
下面的道路与其说是通道还不说是一个竖井，就好像有通气作用的那种井一般。四个人一前一后本来打算慢慢向下，却不提防在下面一段道路突然变得光滑无比，最前面的祁枭风连声都来不及出就滑了出去——
“怎么——”
“啊——”
听到前面声响的三个人察觉不对已经晚了，就这么被一溜烟地滑了出去。后来惊魂未定的祁枭风直说从来没有坐过那么惊险的滑滑梯。
眠夜还算是随机应变得快，手一撑就支撑在了墙壁上止住了下滑的趋势，奈何后面的家伙一下子撞到他身上，直接把他给撞飞了出去——
“抱歉啊。”整个人都压到他身上的龙应也是头晕眼花，在通道里根本抓不住任何支撑物，两个人翻滚着摔到了最下面一层——
“咳咳咳——”
被两个突然下来的物体搅起来的灰尘铺天盖地，眠夜咳嗽了好久。
龙应则在那边没有声响。
“我们到了？”
“不知道。”
眠夜汗颜，“这里不是你设计的吗？”
“上面是我设计的。”龙应吐出来的话语无奈之极，“下面就不是了。”
“啊？”眠夜一直以为这个能够顺利知道所有的地方才对，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改了。”龙应也懊恼，“毕竟不是我在的时候建造的啊。”后来的小辈要怎么改他怎么会知道。而且他也不过在那个时候名叫井狱的地方小住过几个月而已，就连自己的玄翎被养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其他人呢？”眠夜这时候才想起另外的两个，抬头看看他们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