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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发冠呢?”声音是从张宣德口中说出来的,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化了,血红的颜色在眼角勾勒出一个图案,“我记得那个发冠挺漂亮的。”
玄翎的嘴角不知道是叹息还是微笑,“不记得放哪里了。”
“哼。”被人控制的张宣德冷冷地看着被踢到角落里的九连环,“有趣,你什么时候和冥府交情这么好了?那东西好像是能够开启阴间大门的钥匙吧。你想做什么?”
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被控制的张宣德就好像是在问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只是那里面隐含着的恶意足以让人感觉到不适。
“我只是什么都不做而已。”玄翎笑了一下,“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和你一样干涉人间界?”
“我干涉人间界?”那个“张宣德”狂笑起来,“这个人间界有什么是能够让想要干涉的?”眼光一闪,他锁住了玄翎的身影,“你要知道,能让我有兴趣的似乎只有玄翎你一个。”
“是吗?”玄翎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我该说荣幸之至吗?悬坛宗衣先生。”
被占据了身体的张宣德猛然浑身一抖,一道漆黑的影子从他身上剥离下来,血色和黑色在纠缠之后形成了一个略带些透明的身影,“我会如此都是拜你所赐,不在意都不行。”
失去控制的张宣德此刻也不比先前清醒多少,没有悬坛宗衣在他身体内后他顿时感到冰冷得刺骨的疼痛,想要逃出这间房间却只能浑身无力地爬到墙角缩起来而已。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下的水面明明应该是幻境却带着某种不可思议的真实。还有眼前的两个人,也是幻觉吗?不可一世的张宣德第一次觉得恐怖。
“看来舍利子还是消减了不少你的能力。”玄翎侧过脸来,似乎是在专注地看着那边平静的水面。
悬坛宗衣的眉头拧紧了,黑色的雾气从他身上冒出来,那些宁静而平和的幻境顿时化作飞散的光片消失。他们又重新回到了那件阴冷的刑房当中。
“有意思。”悬坛四处打量着,“没想到人类居然能变成这样,不过似乎以前也有见过这种样子的。”他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缩在角落里发抖的张宣德,“看来死在他手里的人大概不少吧。”
“七个。”玄翎的声音说起这个时候就好像是在平静地陈述事实,“他们还在这里。”
“地缚灵?”悬坛倒是和阴司没什么联系,只大概听说过这样的状况。
地缚灵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他们的怨气和仇恨无法消解。
“你想超度他们?”悬坛冷笑,“以你现在的能力做得到吗?”不是他小看他,现在某位神灵的灵光微弱到连他都看不到的地步了。
“有时候超度不一定要费自己力气的。”玄翎的笑容似乎有点苦涩,毕竟是七条性命,毕竟是那样痛苦的死法。
“所以要用九连环?”悬坛觉得自己明白点了。
“不。”玄翎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九连环其实是个意外,不过既然能不费力的话,我也无所谓。”
“哦?”悬坛无意识地走动了一下,伸手碰了碰那边冰冷的刑具,那些金属的表面现在已经结上了一层霜花,隔着那层冰冷的寒意他还是能够感觉到依附在上面的魂魄的哀号。这种阴寒的感觉就连他也觉得不舒服。心魔想要的是人心的扭曲和疯狂,不是那种惨痛的死亡。就其根本来说,心魔不会希望人类都死绝,也不希望有这种强烈到他不想要的东西出现。
“你好像忘了什么了。”玄翎在椅子上换了个坐姿,似乎有点不舒服地支撑着椅背,“那个没有眼睛的孩子。”
“是他?”悬坛宗衣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那就是你的问题了。那个孩子的执念倒还真是深啊。”
玄翎的脸色比先前更要惨白一下,原先还曾经带着点红润的唇色现在已经变得和白色的肌肤一样的颜色了,“我叫他画瞳。”
“好名字。”悬坛没什么诚心地称赞了一下,从墙壁上抽了一件东西出来,这件东西长柄,锋利的尖刃有着奇怪的弧度,悬坛把手指放在那里试了试,“挺不错的东西。大概是用来剥皮的吧。”
眼前似乎有什么浮现起来,那是曾经发生在这里悲惨的事件,年轻的生命在这里消失,而那仅仅是为了满足某些人阴暗的乐趣。
玄翎张了张嘴,似乎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他把头靠在了高高的椅背上,看着悬坛。
悬坛靠了过去,轻轻地把利刃靠在玄翎修长的脖颈上,“不知道龙鳞能不能刮下来?”手上微微使力,锋利的刀锋就切了进去,只要再微微一转动,想必玄翎脖子上一块巴掌大的皮肉就要被削下来。
不算特别疼痛,只是不舒服。玄翎皱起眉头,被心魔这么靠近很不舒服,以前所有的不愉快似乎就这么都窜了出来。那个人也好,那些事也好,一种疲倦慢慢浮现上来,不想再看也不想再听。
索性转了个方向,相当满意地看到悬坛及时避开了刀锋,要是悬坛没有缩手的话大概他的人头不就在脖子上了。
艳红的血丝从伤口上挂了下来,濡湿了白色的衣领,玄翎反而在笑,“我现在的转生,悬坛先生看不出来吗?”
“哼。”悬坛放手,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地上,“你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什么。”
背靠在椅子上,玄翎微微仰着头看着他,“恩,我知道。”
就在悬坛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这位转生的神灵却低低地笑了起来,“不过我不会告诉你。”
“你!”悬坛的眼睛猛然变成了血红色——
玄翎的袖子微微一动,就像是先前预计好的一样,在心魔身下浮现出了一个小型的法阵。
悬坛就被困在了法阵当中,他没有做什么反抗,反而在好奇地观望,“什么时候弄的?”
“刚才有空的时候。”玄翎的力气恢复了不少,又或许他刚才就是在演戏,“不过看来应该也困不了你多长时间。”心魔已经从佛心舍利中逃脱,这个法阵也拘不了他多长的时间。
“过后再见。”悬坛的身影连同法阵都消失在了房间里,就留下了一句道别的话语,“玄翎陛下——”
待悬坛走后,室内的阴寒似乎减少了,张宣德从那种恐怖中解脱了出来,胆战心惊地看着那边依旧穿着广袖古服的玄翎,“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玄翎看也不看他,脖子上的血滴顺着衣服滑落下去,蜿蜒在地面上就像是一条细长的赤色小蛇,现在这条小蛇已经爬到了九连环上,银色九连环表面繁复的花纹慢慢填充满了血色,人类看不到的灵息的涟漪以它为圆心扩散开来,铺展到了整个房间的地面。
“你把他们埋在这里了。”
张宣德听到那个声音说着,没有任何的感情。
“所以他们一直在这里。”
泥土的地面松动了,本该在地下沉眠的尸骨露出了他们已经白骨化的手指。张宣德坐倒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啊!啊!不要过来——”他的身后就是门,可是他只能用手无力地抓着门却不能离开这里。
“这样也好,你下地府的时候应该会被减轻点惩罚。”玄翎的眼睛在看着。那些尖利的白骨爪子抓住了张宣德,尖利的指尖刺进了他的身体里,张宣德抽搐着,翻着白眼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白色的骸骨构成的阴魂张开满布利齿的下颌咬了过去,曾经杀死它的凶手的血肉似乎让它感到兴奋,一下又一下,可以想见那种痛苦,张宣德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抓着门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外面的人依旧守在外面,遵守着他说过的没有他的吩咐不得让任何人进来的命令。这一瞬间所有的名利都成了过去,张宣德这个名字也随着这个夜晚消失在了这里。
玄翎看着那些魂魄消散在阳间,有点心虚地想到了阎君暴跳如雷的形象。
他耸耸肩,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把那位地府的君王惹毛了,不差这一回私自修改人类的寿命问题。而后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房间内,只等着第二天有人发现不对来打开这扇门,就能看到张宣德躺倒在门口的尸体了……
“这是什么?”
“这次案件的报告,长官。”
“这种报告能看吗?”
“长官,我觉得这样的事件还是上报国际刑警的特别事件调查科吧,我们是追查不出什么的。”
“我也知道,可是张宣德好歹是这里的慈善名人……”
“慈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