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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沅湘不知道自己是排空了意识还是根本在做梦,但那舒服的感觉让他很想躺到床铺上去。
意识是如此想的,实际上他是真的被玄翎放平到了地面上,四周暗金色的符文亮了起来,那些诡异的文字一点点爬上眠沅湘的皮肤,而后隐没在他的身体里。
玄翎的手指遮在了他的眼睛。
“睡吧。”
没有梦魇,没有痛苦地在睡梦中沉睡吧,等到何时的时机,等到那个时候,不管是你欠我还是我欠你,全部都一笔勾销……
眠沅湘的梦境却不是他表面上那么安稳。苍色的火焰在满世界旋转,他就好像是一叶小舟被波浪无情地翻卷着。
前面好像有一个身影在背对着他,奈何无论他如何追赶都不能赶上。想要叫一声,咽喉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响。
这里是哪里?梦境当中?还是幻境当中?
没有烧灼的感觉,正确来说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好像他只是个漂浮在这里的魂魄。
“你想起来了?”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他自己的,可他确认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就是你。”那声音说着让他没有办法怀疑的事实,“又或许说我是过去和未来的你。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你对他做过什么不是吗。”
“啊?”这次眠沅湘确认自己是出了声了,在梦境中和“自己”对话,该说是荒谬呢还是前世后世什么的呢?他直觉得觉得这不会是一场轻松的过程。
“啊什么?你以前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声音带着讽刺,听起来简直不像是自己的……
“你好像就是我吧。”还会不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吗,这番对话过来他听得云里雾里。
在幻境当中无所不在的那个“自己”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后发出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叹息,“我错了,我不知道我自己会笨到这种程度。”
“啊?”眠沅湘算是听明白了,自己骂自己笨呢。
“你,哦,不对,是我,也不对,恩——是眠沅湘。”
眠沅湘在那边听得心惊胆跳,自己的前世说自己笨,貌似自己说话也是乱七八糟的啊。
“你喜欢玄翎。”
这句话说得眠沅湘浑身一震,他喜欢玄翎?从来都是很喜欢的,一开始看到开始,到后来和那个术士混在一起。他的目光都在无意识地跟着玄翎走。前世造的冤孽?
“反正我也喜欢你肯定就是喜欢。”那个“自己”肯定得让眠沅湘汗颜,“你说,如果你有来世,你还会想见到他吗?”
说这句就好像是一个陷阱一样,眠沅湘迟疑着不敢回答。
“我是觉得他以后不会再想看到你。”
那声音说得气定神闲,说得眠沅湘咬牙切齿。
“凭什么?”
这一句话问出来眠沅湘就怔住了。在他的下意识里就是这么想的吧,就想要看到那个人。
“忘却一切从头开始,或许你还有点机会。”梦境中的自己似乎在沉吟,“只要能让他松动一点,就不怕找不到突破口。而且——”而且眠沅湘这么笨,玄翎对他有的时候真是又好笑又好气,完全没有对待他的时候的那种戒备和紧张。
“你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死了吗?”
一阵沉默。
“我忘了你已经完全不知道那方面的事了。”听那声音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挠头不知该如何措辞,“你还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什么?”眠沅湘骤然一惊,“难道是玄翎……”
冷笑声传了过来,“你还是这个样子,其实一直是对他不放心的。”
眠沅湘的心头一阵紧缩。
“心魔的念从来不好对付。”那声音叹了一口气,“就连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影响力的判断。”
心魔的念?眠沅湘一惊,是这样吗?他的心头会这么难受,想到玄翎的时候总觉得心里少了一块。
“你是愿意就这么半死不活地睡下去还是重新开始?”
眠沅湘觉得那是废话,给谁这样的选择都不会选第一个。
“呵呵。我明白了。”
那个声音沉默了下去。眠沅湘看着那些安静燃烧的苍色火焰,突然想笑。
原来的原来,一切不过是重新回到了起点……
……
“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一下九河神女。”
那个轻盈的身形早就在这里了,不过玄翎没有出声之前她都没有出现。躺在那里的是她的孩子,是她踏着雷神的足迹孕育而出的神灵。现在他那么安静,脸上的表情那么安详,就好像是真的仅仅是睡着了,只要一叫他就会张开眼睛一样。
“我会送他回去的。”九河神女华胥氏的眼中有着悲伤。
玄翎的房间里面黄色的符咒都化为了灰烬,地面上也早就没有了暗金色的符印,这般把自己的封印叠加到眠沅湘身上其实很难,但他的配合让他没有多耗费力量。
“对不起。”玄翎的声音很轻,原本不应该是那么早的,可是金册的出现让他不得不叠加另外一层封印。如果现在重华醒了,他的所有计划都会白费。
九河神女细白的手指在玄翎的脸颊上划过,“为什么要道歉,你要记得你也是我的孩子,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出事。”
“不会的。”玄翎的脸上浅浅地笑了出来,“你忘记我们是与天同寿的上古神祇了,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我们就会存在。”
然而九河神女的眼神很认真,“答应我,你永远都不要不要再做那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玄翎叹气,“你明知道我无法做到这个承诺。”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完成前他都没有办法答应任何事情,“北荒那边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没有问题。”九河神女笑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就像当年的那个天真少女,“我会把那边照顾得好好的。”
玄翎那个时候没有问起九河神女究竟是怎么去照顾北荒的,他自然不知道那位以诡异脾气著名的女神在那之后做了些什么,那直接导致在后来的时间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纠缠不清,也导致了北荒眠城眠家夫妇的岁月远远长于一般人类……
在九河神女带着被封印的眠沅湘离开之后,玄翎慢慢地往外面走了出去。
白色的锦线绣纹在衣角上出现,玄翎已经不在乎身边是不是有人了,他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那边青色的身影走了过来。带着暖意的风也流动起来,好歹让玄翎崩了很久的心思放松了下来。
“大哥。”
他一直说这么叫的,不管对方是上古的风伯飞廉还是现在的东方青帝。
“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飞廉习惯性地摸摸玄翎的额发,“好像瘦了不少。”
“没有吧。”玄翎想了想,“上次我化出原型来看没有短也没有细啊。”
“……我没有说你的原型。”
玄翎的脑袋低了下去。他怎么知道对方说的是人型还是原身。
“玄翎,有些事情不要闷在心里。”飞廉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叹气,怎么这孩子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让他操心不下。
“现在龙族的事情有我,天庭的神仙你根本就不用去理会,北冥你交到了玄冥手里,你也不会操心那么多。”飞廉想了想,“北冥那边你到底有什么是需要玄冥亲自看守的?”记忆当中那里除了苦寒的海水以外没有其他的东西,哦,还有那些鲲鱼,它们常年游弋在北冥冰冷的海水里从不外出。那也不会造成任何问题吧。
“我把行雨令放在那边了。”在来到人间之前他就把几件要紧的东西分别收藏了起来,等到那几件东西重新回到他手中的时候就是所有的轮回终结的时候。
飞廉摇头,“那如意珠呢?”
“……”
“不要以为装无辜我就不会再问了。”
“在眠沅湘那里。”
“恩?他不是被封印了?……你放在他那里了?”
玄翎点头。他连同眠沅湘一起封印了起来,就在那最后封印闭合的刹那,他能觉察出自己挂在胸前那个眠沅湘用自己的骨头做成的护身符发生了变化。原先还能看出一片骨片的形状,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平安扣的样子了,白色微微带着透明的感觉,还有红色斑驳地留在上面,外形上倒是和远地方进来的一种玉料有些相似。应该是封印改变了眠沅湘的力量所致,这样也好,他也能知道那个人的所有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