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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显得安静,这个时候的涿鹿之野上就只有风声在流动。就连他们上空的云彩也是静止的。
战鼓的节奏开始变化,众人觉得心中的心跳也随着鼓声在变化着。热血在往头上涌,眼中再也没有是非对错,他们只是在血雨腥风中为自己的性命拼搏,甚至连自己都看不到,机械地刺杀着眼前的敌人而已。
云气骤然开始变化。风猛烈地从耳边呼啸而过,在现场的神祇甚至能看到四周几乎要固体化的灵息在瞬息间转变着。疯狂而又可怕的力量压制之下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那是……”银灵子站在蚩尤部族之中看着那边的动静,不少蚩尤部族的人都惊呼出声。
霹雳从炎黄部族中撕裂开来,由女魃带领的队伍向两边分开,银色的光流转着化作人形,银色的铠甲在阴天里带着幽暗的光泽。银色的眼瞳牢牢盯在了蚩尤部族上。长长的发束成一束披在脑后,手上握着的是古朴的长剑,微微带着透明光泽的剑身缠绕着无数的灵息。
“纯钧,那是纯钧。”压低的声音在后面悄悄展开。天帝装炭而造的利剑。那么来的是谁他们难道还猜不到吗。
蚩尤的眼瞳微微缩了一下,而后调动着自己的战车上到了战列的最前沿。木质的车轮碾压在地面上,带起四道长长的车辙。
那声音并不响亮,却在每个参与战争的人或神的耳边响起。
“帝俊驾下应天龙神玄翎求战。”
蚩尤的神情似笑非笑,总算是走到了这一步,很早以前他就想要和玄翎打上一次,这次也算是如愿,而且还是生死相搏,他不尽全力都不行。
灵剑纯钧。蚩尤的嘴角动了动,他的长枪好歹能够抵抗得住。
“蚩尤应战。”
那经由两人所做的战约算是成立了。两人的眼睛彼此都能望入对方的视线当中。他们都知道在地面上无法施展开所有的能力。蚩尤的脑袋偏了一偏,玄翎的身形猛然一动,已化作一道闪电直冲云霄而去。
蚩尤在下面仰头一望,有趣地思考着他们这次的对战能给天庭带来怎样的震撼。反正那也是玉帝的天庭,不是他也不是玄翎的。
在那之上战车已无必要。蚩尤握紧自己的长枪,身形也从战车上消失了。
片刻的静默执掌了战场。就连一直没有停歇的战鼓都在这片刻消失无踪。就在那之后,天空上的云层旋转起来,巨大的漩涡在战场上空行程,让所有的生灵都对这里敬而远之。
战鼓再度响起,双方已经不分前后地向对方冲了过去,喊杀声中再也分不清究竟是人类还是神灵,力量的对撞和兵器刺入肉体的扭曲声音化作骇人心魄的乐章飘散在涿鹿之野……
……
就连遥远的上昆仑都能感觉到来自涿鹿之野的动荡。
东华帝君依旧坐在平常坐的石桌旁边对着上昆仑变化无常的云雾。此刻那些浓郁的云雾变得稀薄,能隐约看到下面昆仑山的暗绿色树影。
“陛下……”那边的仙子说话显得战战兢兢,他们都害怕那种力量的漩涡,席卷靠近的一切灵息,让他们只想缩成一团发抖。
“很安静。”东华帝君安抚了一下自家妹妹宫殿中娇弱的仙子,站在上昆仑山脚的地方他叹息了一声。
那个时候他也参加过玄翎的茶宴,在那之上见过大名鼎鼎的战神蚩尤,对那个爽朗的男人有不少的好感。现在就在那团闪耀着电光的云雾当中,玄翎和蚩尤的对仗恐怕是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了。感觉一下力量的流动,东华帝君有些哑然。对战中的两个都没有丝毫的保留,对周围的损害因为他们两种力量的重叠而变得加剧。不过那都是在天上界的范围之内,要想要补救也是天上界玉帝的问题。人间那边的冲突也不小,不过有炎帝在善后应该是不成问题。
那边西王母姗姗而来,似乎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杨回,那位在发脾气?”
想也知道玉帝得有多火,偏偏还不能去找那两个罪魁祸首算账。
“发就让他去发好了。”杨回一点没有同情玉帝的意思,“我也正好清静几天。”
东华帝君笑了一下,“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西王母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不周山?我不知道。相柳在那里守着我也问不出什么来。”
想来玄翎也不会把计划外泄,东华帝君本来就不报什么希望。
“我是说息壤的事。”他的身形微微前倾,说话声也放低了,那本来是关于天上界和人间的重要事物,在很早以前就被鲧偷偷带走了。后来鲧被处死后息壤就下落不明,人间界的洪水倒是因此止住了,天上的神仙们都在猜测应该是息壤起了作用,可是应天帝对此事不置可否没有给他们任何明确的答案。
杨回的眉头锁了起来,“玉帝也很关心此事。”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似乎对息壤天上界的上层都有些敏感。
东华帝君不明白,息壤不过是一种用来稳固大地的东西,当年鲧用来制止洪水也没有什么大错,怎么就会落得个被处死的下场,“恐怕息壤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那本来就是属于帝俊的东西,要说玄翎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可他却始终保持了沉默。
“玉帝应该也是不太清楚的。”杨回的判断很是精准,“他只是从玄翎的态度里觉察到此事有异。”
“就算是有异他也不可能直接去问玄翎。”
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天上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次序,玉帝尽量让玄翎和他父亲的名讳从正式场合上消失。现在的天上界除了那些上古神灵以外还有谁知道应天帝玄翎。
“他是怎么说玄翎的?”神仙的名号依旧是存在的,却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原本该有的事实。
“西海龙王。”西王母不由好笑,“好像是有很多的上古诸神都被篡改了身份,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是要哭笑不得了。”
东华帝君也记得那个称号,那不过是在龙族之内对玄翎的称呼,现在可好,让玉帝变成了对天帝身份的遮掩了。
“反正玄翎自有他的方法。”杨回摊摊手,“我们就看着好了,他需要的时候肯定会说的。”
“那倒是……”
……
……风撕裂了云层,瞬间就展露出那里面藏着的身影——
玄翎的长剑上染着蚩尤的血,蚩尤的长枪上则有着暗金色的血渍。双方的衣衫在不同的地方都被撕裂开来。那停歇是短暂的,两个身影靠近的瞬间兵器交错在了一起,他们的灵息纠缠在一起爆发出无数道闪电,天地间倾泻而下的暴雨和翻卷着如同噩梦般的黑云对他们两人没有丝毫的阻碍。不断地相互碰撞和躲闪,每一次的动作就如同舞蹈一般曼妙,却带起死亡的旋律。每一次都只差分毫就能刺入对方的要害,每一次都将自己的灵息化作利剑纠缠着对方的身影。
蚩尤的身形要比玄翎大上一些,却带着让人难以想象的灵活。他的目光愈发沉静,越是精巧的细节越不能错失良机。对他和玄翎这样棋逢对手的对手来说一点点的分神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力量。”蚩尤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喘息和窘迫,“看来你父王把你藏得很深。”
玄翎听了这话要不是在战斗中就该苦笑了,要知道他父王有多讨厌他舞刀弄枪,要是可以的话说不定最希望他一辈子都不会遇上这样的战斗。
“我也不知道你在战斗当中还有时间关心这种问题。”
蚩尤笑了一下,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慢下来,玄翎的身影在云层当中依旧闪烁着微冷的光芒,他的身形动了动,纯钧的来势几乎让人看不清楚,蚩尤险险地闪避却在转身的时候被剑尖划过了右臂,殷红的血珠在云间四散而飞,蚩尤的双眼几乎是同一时刻闪过了危险的血光。
玄翎的身形顿了顿,那边的雷光横闪过来让他的动作慢了半拍,就乘着他的那一点点慢,蚩尤的枪尖就刺破了他的铠甲。
玄翎往后倒飞了一段,暗金色的血混入血水当中,淋漓地落到了地面上,拿来早已是化作一片血海,红色和暗金色的血在地面上沸腾着,就连原先在那上面厮杀的人们也收起各自的兵器寻找能够站立的的地方。整个涿鹿之野就如同地府的血海一般恐怖。
蚩尤部族的长老们也浑身沾满了血渍和泥浆,暗金色的血滴落在眼睛上将睫毛粘连在一起,眼前的世界仿佛重回混沌时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