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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不知道嬴挚的决定,不过他以后看到九河神女一定绕道走。
“你放心。”嬴挚的眼神似乎说明他很了解共工的心思,“凡是见过她真实面目的都会在今后绕着道走。”包括伏羲在内。
共工的脸颊一时之间红成一片,在嬴挚面前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幼年时代跟在父亲身后的时光。迷茫,无措,还有那自己不能控制的力量,一切一切都压在他身上,让他无法自持。
那是多久之前的岁月,就连炎帝都还显得稚嫩的时候,炎黄二部族的争端起源于一些小小的冲突。后来的阪泉之战中战败的部族却在神灵的调停下和轩辕部族相安无事。原来在相互了解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和对方的力量竟然能够互补。而他们现在又在共同对抗蚩尤部族的入侵。上古神灵们已经开始远去。这些都让年幼的共工迷惑,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能继续过去大家一起生活在大地上的岁月?他想要发问,却看着眼前白色的身影说不出话来。
不周山山腹中有什么?伏羲的记忆又是什么?来源于远古的混沌力量,盘古大神的双眼灵光里究竟蕴藏着什么。
山林间的气息拂过衣角,那些卷曲着的藤蔓也努力凑近过来接近来到这里的神祇。嬴挚氏恢复了自己的装扮,白色的菱纱衣物下赤着的双足并没有因为踩踏在不平的地面上有所疼痛。相反他很喜欢这样接近大地的感觉。
晨曦在天边的一角露出头来,后世称为司掌刑罚的白帝站在山脚处停下了脚步。
那种力量仿佛天地的生长无可阻止,那种力量在记忆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那是属于炎系最高的力量,属于太阳神伏羲最纯粹的火之力量。
玄色的法衣边角处有着金色的纹章,出现在薄雾中的神祇浑身都笼罩在淡淡的光泽,让他显得相当虚幻。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额上是来自于远古的太阳神印记。带着看不清道不明情绪的黑色眼瞳深邃得能把所有的光明都吸进去。
白衣的嬴挚几乎是接触到他目光的一刹那就产生了退意。
但是他身后的共工阻拦了他的道路。
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嬴挚觉得也许一开始带着共工是一个错误。
“你叫他来的?”
共工偏转过目光不去接触嬴挚的眼神,“父亲最近一直在太微宫。”
血脉的力量几乎能穿透一切阻碍,简单那地确定一下他们在人间的位置并不困难。要是说是有什么阻碍的话,大概就是先前他们是在华胥女神的神殿当中了。
还是那个样子。要不是眼前出现的神祇一脸悔不当初的神情,嬴挚都能笑出来。
盘曲在地上的是青黑的蛇尾,看来要让灵识离开太薇宫伏羲花了不少的力气。
“帝俊在找你。”
开口就是这句话,让嬴挚不由汗颜。
“你没告诉他我在这儿?”
“没有。”古怪的笑容浮现在伏羲脸上。
这位太阳神大人总算想和帝俊撕破脸了?嬴挚疑惑地看过去,不明白伏羲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样我才能看到你。”伏羲的声线很柔和,“而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嬴挚点头,“不过他也不用太担心,很快他就能看到玄翎了。这孩子的力量不完整,帝俊的心思我也知道,不过他也知道我坚持不了多久。”直到那混沌的力量被彻底分化消解,他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
伏羲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看他,“那孩子的伤——”
终于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嬴挚叹息了一声,“你就不能下手有点分寸吗?这孩子不完整的力量根本就承受不起。”曾经火焰在被撕裂的魂魄内肆意蔓延,几乎彻底毁掉帝俊的孩子,要不是这孩子原本就是——伏羲现在都不知道该上哪儿哭去。
“我的错。”伏羲看过来的目光带着倦怠和悔恨,“所以我想补偿。”
嬴挚看到那专注的清澈目光,多少明白他以为的什么,想来帝俊也是因为玄翎的伤对伏羲隐瞒甚多,不过在现在的他看来——
某神活该不知道。
下此结论的嬴挚双手微微一展,五个各色的光团浮现在了空中。木火土金水五种力量,代表着除阴阳和八卦外另一种解释世界的方法。
“如果你要补偿的话,就接受这个吧。”
赤色的光团幻化成一个小小的玉璋落到了伏羲身前,他知道那是个幻影,真正的实物还没有形成,但那是个承诺。
“我答应。”他轻轻地说着,将细小的光影收到了手掌间。
卷五 玄黄 第四章 仇(中)
第四章 仇(下)
天地间的风仿佛都要停顿。共工站在嬴挚身后看着相互凝视的两位天地间至高神祇,觉得自己好像被带回了远古时代连诸神都没有诞生的时间。
那个时候没有炎黄部族,没有战神蚩尤,甚至连现在遥居在昆仑之上的西王母都还没有出现。只有那两位蛇尾长发的神祇在大地上游走,给予各类生灵生长的机会。
他们是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共工没有想到自己能亲眼看到这个梦。曾经在父亲那里千百遍听说过的传说和故事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那两双深色的眼瞳中能蕴藏整个宇宙。
“那么,再见了。”
嬴挚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入了山林之间。
就好像当初的那个身影,挺直了腰背走出他的视线,从此再也不见——
伏羲的叹息和身影都消融在了晨曦当中,背后的阳光照射到身上感觉很暖。共工第一次觉得如此充满悲伤的太阳无奈地从地平线上升起。世间的所有都化作了纷飞的光影。嬴挚走入的地方四周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共工停下了脚步。这个地方他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来过。
天地的尽头,所有的虚幻和虚无缥缈的地方。
现在这里只有一架琴。
白木做琴,凝发为弦。世人都以为伏羲琴是能够称霸天下的利器,谁又知道那不过真的只是伏羲所做的第一架琴而已。
甚至在后来的岁月中还不断被修整过。
纤长的手指拨动了一下琴弦,泠泠的音色如同记忆当中那样清冷。
天地的尽头,玄翎曾经被迫在这里居住了上百年的岁月。
那个时候除了相伴的伏羲外没有谁能来到这里。就算是在虚幻当中幻化出世上最美丽的景致如何,束缚神灵的力量对任何从世界中诞生的神灵来说都是在缓慢地消耗他们的生气。不是没有试图逃走过,但在天地尽头的地方唯有天地的至高神灵能够来去自如。而那个时候的玄翎并没有这样的能力。要不是后来伏羲看不过去他的消沉带他到人间行走,他怕是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摆脱被囚禁的岁月。
那个时候的相伴不过只是相伴。只要有玄翎在身边伏羲就能安定下来。上古神灵即是神灵也是妖魔,所谓的善也好恶也好不过是人间的判断。真正的上古诸神没有所谓善良和丑恶,他们只遵循天地的法则在这个世间自由地行走。
火焰的烙印在天地尽头都平息了下来。嬴挚将伏羲琴抱了起来,对身后默不作声跟着他的共工说了一句走吧。
随着他的离开天地尽头再度封闭起来。那地方不在任何地方,又在任何地方,它只为能踏入其间的神灵打开,只接受来自于亘古的力量。
共工明白了很多。
“接下去去哪儿?”在人间走动也好,去见九河神女或者伏羲也好,都是为了化解那即将脱离控制的混沌之力。
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嬴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去昆仑吧,我好久没有去那里了。”
昆仑,那是西王母的昆仑还是神仙们的居处?赤足的神灵踏足其上,能感觉到充沛的灵息涌了过来。
这里还是上古神灵的地盘,能让他感觉到无数熟悉的力量就在四周。
但他什么都不想惊动,只想安静地走一段时间。
共工在身后跟着,相柳早就在出现的时候就被他派往不周山,接下去只要等到何时的时机就可以了。
“爱与恨是两种极端。”他轻轻地说着,也不知是不是在告诉身后跟着的神祇,“现在的我两个都没有。”
玄翎真的是恨伏羲吗?
纯粹的恨是不存在的。嬴挚抬头望向天际,伏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