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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归宿?什么是对错?什么是胜负?什么是生死?
……
“玄翎?”
眠沅湘看他的眼睛睁开过,迷离的眼神似乎找不到焦距,过了片刻又闭上了。他应该是还没有清醒,“在做梦吗?”
“当然是在做梦。”
悬坛宗衣冷笑着从窗户跳了进来,看看盯着他戒备的眠沅湘,微微动了动手指。
只感到一股大力推了过来,眠沅湘迫不得己退到了墙边,勉强抵抗着想要压扁他的力量。
“你想要做什么?”厉声的喝问换来的只是冷笑,这种程度的他真的没有办法和心魔抗衡。
心魔挨到了昏睡的玄翎前面,这次没有犹豫没有停留,右手升腾出来的雾气实体化之后化作破云枪,猛然就直接向玄翎的心口刺下去——
眠沅湘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双眼看过去,那枪尖就一点一点接近地玄翎的心脏,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冲不过去。
恍惚中眼前似乎一片黑暗压了下来,是谁在叹息……
眠沅湘失神的眼瞳内光影旋转了起来,他周身似乎都有光芒迸射开来,心魔的阻碍如同烟云般消散,等他再度张开眼睛,心魔的破云枪就如阳光下的薄雾般瞬间无影无踪。
悬坛宗衣咬紧了牙关,这一次的压力比起面对东华帝君时更甚。
金色的华服不是先前那没有生命力的戏服可以媲美的,隐约的光华就在边角的纹路里来回移动,淡金色的长发垂到了身后的地板上,端正的面容带着沉稳和不容置疑的庄严。金色的发冠在头上缠绕成特有的图腾样式,那是来源于远古的神灵,是一切的源头,是世界的规则。
那双深黑色看不到底的眼睛望了心魔一眼,悬坛宗衣浑身一凛,就好像被看穿了什么一样往玄翎的方向挪了一点。
然而那双眼睛只是看看他,血色淡薄的嘴唇只是动了动,“你不走?”
心魔的脸色顿时惨白,一声不出就从窗户离开了。
黑色的眼睛对上了银色的瞳。
那声音里听出一点关切,“你醒了。”
玄翎点点头,也不说什么,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黑色的眼睛里却有了笑意,“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要强。”
玄翎别过头去。
他不想说话不代表那人不想说,相反,他在玄翎的床头坐了下来,看着这个大概能算是从小就认识的孩子。和前代天帝一个顽固的性子。玄翎这孩子除了外表像他母亲,脾气压根和他父亲一样。
他忍不住笑,伸手摸了摸玄翎的头发,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柔顺。
“我想我要看着你一段时间。”他叹息,“你就不知道找谁帮忙吗?”
玄翎的眼睛看了过来,里面满满的冰冷和讽刺扎得他挪开了视线。
“我很清楚请你帮忙的下场,风曦大人。”
他却只有苦笑的份,“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玄翎的眼神略微流转了一下,轻轻叫了一声重华。
那是属于他的字,曾经的曾经,比帝舜还要久远的过去,在神话时代的过去,就被他的妻子所呼唤过。可是——
“我不是她,我从来不是她。”玄翎的目光是几乎能射出冷火来。
他是明白的,一开始,然而,自己的魔障却让他沉沦了下去。
前天帝帝俊的嫡子,继承了天帝和天后血脉的孩子,注定要成为下一任天帝的孩子。他也想看到不同,和他妻子的不同,和过去的影子的不同,可是越接近越发现自己的目光越来越被吸引。不光是容颜上行的相似,就连性格脾气都如同一个模子了刻出来的。
所以换来了一身的疲倦和无奈,换来了千百年的封印。
以前的玄翎,真的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他清楚地记得那仿如两个不同的侧面,身为天帝的玄翎,作为晚辈的玄翎,接近一个凡人的玄翎。他叹息,却在其中越陷越深。
伸手拢了拢玄翎鬓边散乱的发,在接触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个笑容。
就如月下莲花的绽放,就如碧波万顷的西海泛起波浪粉碎一弯银芒。带着些许清凉的温柔。那个是他熟悉的玄翎,在很久之前,只在他面前。
“封印的事。”他的眼神真诚无比,“我很抱歉。”
血色的丝线在朝胸口外蔓延,几乎压制不住的力量在奔腾,玄翎觉得,还是早点说吧,或许以后就说不出口了。
几乎是瞬间重华就感到了他的不对头,细密的血色丝线如藤蔓一般攀上玄翎露在外面的肌肤表面,在倒抽一口冷气之后他颓然地发现那正源于他的力量。
不想失去的力量,曾经的曾经,化作重重枷锁叠加在玄翎身上,而如今——
玄翎闭上了眼睛,火焰的力量都集中到了他的双目上,让他剧痛难忍。
重华的右手覆盖在了那双闭起的双眼上,“凝神,静息。”
也只有他可以克制自己的力量,但那也仅是克制而已。
无法消除,再也无法消除。那种伤害再也不可能从玄翎身上褪去。
“多谢。”玄翎哑着嗓子开口,“玄翎多有冒犯,这双眼睛不要也罢了。”
重华连说他不要胡说的力气都没有。他们彼此之间都知道根结在哪儿,都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事。
“你若是有意,倒可以陪我出去走走。”
金红色的火光倒映在那双隐约泛着血光的眼瞳中,重华知道他现在看到的东西都是模糊的。这次是因为他在这里出现所以导致了玄翎身上压制火焰的力量一度削弱的关系。那么下次呢?不用玄翎说明他都能感觉到那无坚不摧的火焰正在玄翎身上逐渐蔓延。就如他所说的将那些火焰的力量导入眼中慢慢散发出去是他现在所能做的最好的选择,可那样做的话玄翎的眼睛就——
自责也没有任何作用。重华只能在心里苦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吧,要我陪你去见谁?”
“阐教和截教的事必须有个解决。”玄翎眨眨眼睛,还是多少残留了一点疼痛。
重华点点头,“这桩无头公案拖的时间也太长了点。”
玄翎却在心中不以为意,封神大战若是无头公案,那涿鹿之野的大战算什么。
“以前是事情一度交由鸿钧道君定夺,也就罚了罚通天教主闭门幽思。”重华即便在封印中也是能够那场大战的后果的,涿鹿之野大战后上古诸神开始离开人间界,封神之战后不光是上古诸神,就连那些曾经存在的部族也离开了人间界。
“人类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孤独。”玄翎双手在篝火上拢过,一团小小的金红色在他掌心跳动,逐渐熄灭,“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那话语似乎带着奇异的预言感,重华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通天教主前一阵子让被他惹恼的鸿钧道君扔出紫霄宫了。”
“哈?”
“现在正在昆仑阐教做客。”
“呃?”重华闭上嘴,觉得自己的样子够呆,随后看着玄翎的表情险些叫出来,“该不是你送他过去的吧?”
玄翎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位被通天教主评价为喜怒无常、阴狠毒辣的天帝陛下这个时候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幸灾乐祸的喜悦,“再说了他去他师兄那里不比在凡间做个流浪鬼魂好多了。”
“流浪鬼魂?”重华诧异,曾经的截教教主,鸿钧道人的三弟子居然混得这么凄惨。
“还是那种偏爱吓唬人的鬼。”玄翎翻了个白眼,在那个地方的时候可听了不少关于鬼屋的传说。通天教主也太穷极无聊了吧。
重华继续闭嘴,他曾经觉得通天教主的行为自己难以理解,看来今天还要更高上一个层次,是压根不可能理解,“你也不怕阐教被那两个师兄弟炸平了。”话说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的纠结那叫一个时间长久。
“不怕。”玄翎回答得异常迅速,“有他十二个徒弟撑着,昆仑山塌不了。”
“唉——”重华为某两个师兄哀叹一声,同情心到这里为止,“你要去见鸿钧道君?”同来源于天地尽头的神灵就那么几个,鸿钧道人也是其中之一。要是按着比较严格的辈分来算,前代的天帝,重华和鸿钧道人是一个辈分的,玄翎则和元始天尊他们平辈。
“没错。”玄翎笑了笑,“顺便通报一下通天教主的情况,让他放心。”
重华抹了抹脸,打着他的旗号去探望鸿钧道人,对方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