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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不是我胡说,叶家老宅是真的在闹鬼,那可是我兄弟亲眼看到的。”
掌柜的冷笑,“你家兄弟出了名地会吹,前些日子还说他要炼什么仙术。”结果还不是想要在镇里面招摇撞骗吗。
“掌柜的。”带着清冷的嗓音略微年幼一些,“你方才说叶家老宅闹鬼?”
回过头,正是那个白发的年轻人,比同龄人要略高一些的身形显得相当单薄,略一抬头就觉得风霜雨露不过在那双眼睛中流转,秀丽无比的五官言语难以形容。
“是是是。”小二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就是过去三条街的叶家老宅,听说今天叶家的人还找了什么道士来捉鬼呢——”
眼前一花,哪里还有人影在。掌柜的和小二大眼瞪小眼,不觉得双脚都有些虚软——
叶家几十年前也算是当地的大户,不过后来时光变幻门庭不在,在他们离开老宅五年之后居然会听说老宅闹鬼,就算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来维护老宅的一切,好面子的家主于是就请了这么个游方道士前来探看一二。岂止那道士在老宅中走上了好几圈也看不出什么来,一个劲地说此地风水甚好,布局甚好。也不明白怎么就偏偏闹起鬼来了。
“这——要不然还是派几个家丁在此处看守一夜看看?”被那道士说得也有点将信将疑的家主这般决定,到底传出闹鬼这件事的是镇上出了名的无赖,要是他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他还为此兴师动众就说不过去了。
那名道士倒也尽责,也陪着几个战战兢兢的家丁留了下来。看天边最后一丝天光消失,夜幕逐渐深沉,几个留在老宅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意在身边弥漫开来。
说不怕是骗人的,这老宅荒废了五年,现在房间虽然经过打扫之后勉强可以住人,但他们几个都不想进去,反而在院落里点上了篝火就打算这么看过一晚上算了。只要晚上没事他们明天就可以回复此地没有鬼了。
不过——难道真的有鬼?
飘忽的影子在院落里出现的时候几个人失控地尖叫起来,道士哆哆嗦嗦地掏出符咒贴过去,奈何那些纸片就穿过影子落在了地上。
“有什么好怕的,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影子。”
这句话一说下面几个人尖叫得更加凄厉。
“我不过好奇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才出来看看,你们也好前几天那个人也好,有必要叫得这么大声吗?”叫得他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偏偏现在还是个影子的他无法做这个动作。
道士的嘴唇都在哆嗦,不过好歹说出句完整的话来,“何方妖鬼,胆敢在这里作乱。”
“又不是我想来这儿的。”形象清晰点的影子说出来的话幽怨无比,“还不是师尊非让我下来看看凡间究竟是何等模样,凡人究竟是何等模样,你以为我高兴在这儿啊。”
那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看年纪不过双十,却在眉宇间带着老人特有的疲倦。
“那究竟是看清了,还是没看清呢?”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影子的眉头为止一紧。
风霜雪华也及不上那散落的三千银丝,微微一眼就能让人有窒息般的感受,足以让凡人惊为天人的容颜此刻无遮无拦,额头上银色的云龙印记和银丝珠贝细心缠绕在一起的发冠。年轻的道士抬头的一瞬间就又低下了头,那通天彻地的神光几乎弄瞎他的眼睛。是谁?究竟是谁?他缩在袖子里的指尖微微发颤,世上怎还会有这般神仙在行走。
他没有机会再想下去,影子周边的气息迸发出一股气流,意识变得模糊,最终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
不再去看那几个晕倒在地的凡人,影子摸摸自己的鼻尖,“好久不见,应天帝陛下。”
“确实是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一直在你师尊那里。”
“这嘛——”影子的身形愈发清晰,“就如我先前所说,师尊和我那个——相处不好。”
“所以你就被丢出来了?”玄翎周身的气息冰冷而肃杀,若是让认识的人看到了很难相信这就是他们认识的玄翎。
然而,这才是影子所认识的玄翎,那个位于天地尊位上的应天帝。
“也不算被丢出来的。”影子讪讪的想为自己找点辩解的方法,“师尊是历练,历练来着。”
玄翎冷笑,“怎么当年杀人无数的你也有这样的时候。”
影子猛然间一眼望来,戾气顿生,却又在一眼之后消失无踪,“别说我,难道这天下还是应天帝陛下熟悉的那个时候。”话语里满满的是讽刺,他可还记得这位天帝陛下当初在殷商大战的时候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的。若不是上古众神对此放任不管,又如何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又如何会使当年的教众死伤诸多。现今——现今那些封神的弟子们早已不记得过去种种,或许就连他自己也茫然自己是不是还不想从当年的血雨腥风中摆脱出来。
“你师尊所想我想必也能明白一二。”玄翎淡漠地在唇角勾出一个笑容,“若是你不明白自己当年错在哪里,也就不知该如何纠正。”
“什么意思?”影子左右上下摆动,却不知其意为何。
玄翎右手一捏法诀,就从叶家老宅荒废的古井中一件东西冉冉升起,其上流转着紫色霞光,看起来非同寻常。
卷四 黑剑 第五章 夜渡(上)
第五章 夜渡(中)
“啊啊啊——你怎么知道那个在井里?”影子不由自主地往那东西飘去,声音越来越轻,终于被那东西收了进去。
“井中有水,我怎会不知道水中有什么?”玄翎冷笑,“你脑子退步了不成?”
“我不走!”影子在容器里发出抗议,“我不走!和你搅在一起不倒霉才怪。”
对此,玄翎只在临走的时候轻飘飘来了一句。
“由不得你,通天教主。”
——
“你觉得会消失到哪里去?”玄冥在那里笑着问少司命秦瑜,只笑得那位少司命暴躁无比。
“我哪里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她又不是想得的和玄翎一样多的人。
倒是——
“玄冥,你记得你三哥是个什么样的神仙?”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玄冥一震,“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难道不是天上诸多的神仙都知道吗?天上的应天帝是什么样子,又是如何做事的。
“就是突然间想起来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少司命微微痛楚的话语让玄冥奇怪,“就是想知道在你眼中他到底是什么样的。”
“玄翎他——”玄冥锁起眉头来思考了一番,“有时候很迷糊,有时候很任性,有时候很顽固,身体有时候不好,老是让我和飞廉操心,有时候非常爱逞强。但是他的决断从来不会错,他——好吧,他下命令的时候我从来不敢违抗。”
“果然如此。”少司命的眼波微微转动,“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如此?”玄冥吃惊,“少司命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少司命秦瑜泛起了苦笑,“你说的玄翎和我认识的应天帝几乎判若两人,或者说,那个我曾经见过的名为嬴挚的神灵完全不一样。我认识的白帝嬴挚看遍万物苍生,从来都是冷眼旁观,从来都是毫无笑容,从来都是冰冷似雪。”
“什么?”玄冥失言,在他的眼里兄长都是那么能让他操心,也是那么嬉笑怒骂毫不在意。他不是没见过那些上古诸神脸上和眼中如同时间封冻的冰冷,可他从来没有在玄翎眼中见过,而就如少司命所说,玄翎不是没有那样的神情,而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嬴挚,那个属于羽族的名字,是代表着玄翎的母系血统,也代表着朱皇少昊氏的名字,那是曾经出现在上古时代炎黄部族同蚩尤部族征战中的名字。一连串思考下来,玄冥的脸色比好看起来。好像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但玄翎将收集到的他的神魂投入了轩辕氏的血脉当中,缔造出了后来名为姬高阳的人类来……再后来他回归帝位,正式成为了执掌北方的玄帝,那些事就奇怪地变得模糊起来,照玄翎所说是因为他等同于转生了一次所以记忆变得淡薄。不过他怎么都觉得这件事和玄翎脱不了干系。每每想到自己被隐瞒诸多玄冥就不想再和玄翎太过于亲近。
“有些事情不知道为好。”少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