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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在何处?”
“听说已奔往宣威府!”
王振不停残酷冷笑:“杨小邪啊、杨小邪!我倒要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王山磔笑得更阴:“这次公公亲自出马,杨小邪纵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逃脱了!”
“不错!我就是准备率领四十万大军,围得宜威府水不通,看他如何逃走?”
王山磔道:“不过公公别做得太明显,被人发现事小,让杨小邪跑了,就功亏一篑了!”
“我自会小心!。”
“那……公公……”王山磔狡黠而笑:“事不宜迟。”
王振正想回话,回廊已奔来一位小太监,慌张直叫:“公公!皇上急着想见您!”
轻轻一笑,王振已起身,迎向脸蛋儿十分清秀的小太监,道:“喜宁,带路!”
两人已往东宫方向行去。
王山磔见其背影消逝,已然奸狡冷笑不已,那模样就如已缠住猎物之毒蛇撩起狰狞毒牙,残狡得让人心寒。
祁镇已在豪华宫殿焦切地等着王振到来。
不到盏茶光景,王振已匆忙赶至。“奴才参见皇上……”
话未说至一半,祁镇已拦下他,急道:“先生不必多礼!起来回话!”
“谢皇上万万岁!”王振起身,问:“皇上如此着急宣奴才进宫,不知有何圣谕?”
祁镇急道:“先生有所不知,也先已攻克猫儿庄,再破阳和,陷我二十万大军,先生你快替我想想法子!”
王振故作愤怒:“大胆蛮夷之邦也敢进犯大明王朝?太可恶了,饶他们不得!”
“朕知道饶他不得!是一下子就攻至离京城不到四百里,好让人心急,你快想个办法来对付他!”
王振道:“皇上请放心,大明朝养兵百万,何在乎番兵十馀万?那是他们自取其辱!”
“那你快派兵支援,以抗瓦刺兵!”
王振目露黠光,拱手道:“禀奏皇上,奴才有一想法,不知……”
“你快说!”
“谢皇上!”王振道:“瓦刺军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块头大,可说是有勇无谋,今日能奏捷,该属於侥幸,只要大军一到,还不是手到擒来?就像先皇一样,武功镇天下,追得番邦不敢喘气!而今,他们敢来犯,无疑是想皇上较为年轻,好欺侮……”
“他们敢?”祁镇闻及此言,年轻人该有之傲气油然而生,冷笑道:“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皇上所言极是,他们是不自量力!”王振道:“先皇武功震天下,皇上不如也继承先皇武功,亲自出征,凭着大明数十万军队,自可连战皆捷,逐退番兵,再造大明声势。”
“朕也想过此事,但朕一直想不通先皇能迫得番邦无以还手,为何此次,一些守将会节节败退?”
“也许那些将定过於老迈,或者番兵在心灵上觉得皇上较为年轻,气势上形成较锐之力量,如若皇上突然威武起来,番兵为之丧胆,说不定尚未交手,就已落荒而逃!”
王振之所以如此说,一方面乃想煽动祁镇出征,另一方面则是根本对瓦刺军之轻视,自以为军队数倍於敌军,自该战无不胜。全然不懂用兵作战,不只是决定於人马之多少。
祁镇年轻气盛,他当然想出征,以光耀先皇神勇武功。但他想不出如何安排宫中之事,深自担心自己走了,宫中无人指挥,而乱成一片。
“朕若出征,宫中又将如何?先生又不能留在此?”
王振心有准备,立时道:“皇上可令王代为掌执宫中事物,小事由他处断,大事则回报皇上,而京城离战场,只不过叁百馀里,往返并不困难,皇上仍能掌握京中事物!”
他又道:“本来先皇迁都北京,就是为了防御番邦,以取其近守,远攻两相宜。”
祁镇频频点头:“先生意见甚好!朕就下旨亲征。”他冷笑:“如此一来,还怕也先嚣张作怪?”
王振拱手:“恭祝皇上武功盖世,必能屡建奇功,以继先皇威武。”
祁镇含笑:“先生也该随朕出征!”
“奴才领旨。”
除了王振、王山磔,任谁也没想到年轻皇上要御驾亲征?霎时群臣皆惊惶,不知多少忠言,全是逆耳,说不动祁镇想一显威风之决定。
宫中之事已交由王祁钰执掌。
在王振引导下,领着文武重臣以及数十万大军,浩浩汤汤往居庸关方向行去,想来个边疆大巡征。
援军不振则已,一派则是皇上亲征,此种戏剧性演变,任何闻知消息者,皆露出讶异而无法相信之神情。
王振、祁镇皆走,王山磔可说一权独大,可以为所欲为。难怪他千方百计耍弄走皇上?
大军走时,他笑得最狂,也最阴沉。
“皇上出征了?!”
小邪随萧无痕,领着通吃帮弟兄,全然驻往“宣威府”,在杨洪热烈欢迎下,也弄个小将军当当。他自告奋勇的要守城墙--目的在於想看看上次轰他的火炮生做何种模样。乍闻萧无痕走上城墙所言,已然惊讶地脱口而出。
他仍一袭青衫,穿戴几次盔甲,觉得太过於沉重,也懒得再穿。
萧无痕则有军职在身,虽不像正统将军罩满战甲,却也挂了不少护套,尤以心窝一块铜黑色圆盾牌为最显眼,足足有巨碗大小。
他含笑:“不但出征,而且已往此处行来了!”
“噢?”小邪讶异过後,已显得十分平静,纯真一笑:“这才像话!别老是人家打仗,他却躲在宫中享受?实在不够意思!”
萧无痕又道:“不但皇上出征,王振也一起跟来了!”
“他?!”小邪又是一楞:“他!干什麽?”
萧无痕苦笑:“皇上太过於信任王振,出征为大事,当然少不了他!”他笑道:“我来告诉你,是要你有个心理准备。”
他和王振的事迹,已成为通吃帮酒後谈论的笑料,如今王振又找上门,萧无痕心中已不知幻想小邪耍了多少奇妙把戏?禁不住,已咯咯笑起。
“妈的!真是冤家路窄!”小邪苦笑不已,“若是被他撞上了,不被他剥掉一层皮才怪?”
萧无痕笑道:“我怕的不是你被剥皮,而是你剥了王振的皮!”
小邪闻言已自得笑起:“说的也是!他的皮烫了叁个月热水,想必很好剥了!”
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才问:“皇上何时抵达?”
“现在位於城南叁十馀里,大约半个小时以後会到此城。”
“这麽快……”小邪皱眉,“怎麽办?不碰面都不行?”
萧无痕笑道:“不碰面仍然可以,你就留在城头,不要下去,等皇上走了以後再下来,不就没事了?”
“要是皇上不走呢?”
“不会的!”萧无痕道:“皇上御驾四十万大军,最主要是在对付也先,他不会在此停留过久的!”
小邪稍加思考,也觉得此事不是什麽大事,当下点头:“好吧!我就暂时当小卒,捍守城门。”
萧无痕觉得小邪此次反应十分“合作”,立时拱手:“那我先谢过了!我要走了!马上要出迎皇上。”
小邪突有所觉:“把阿叁、阿四也叫上来,省得两颗大光头而暴露了行踪!”
“好的!”
萧无痕已告别小邪,走下城头。
小邪觉得已无啥事,只对火炮发生兴趣,走向那架在城口四处,一尊尊直到排向远处之黝黑火炮。
火炮口径如脑袋般大,愈往下愈租,最末端已如腰身粗,还加个酒盖形铁盖,除了尾端上方开有指头般圆孔以穿出导火线外,全炮密封。
小邪抠抠摸摸,已朝左边一名持枪卫兵,笑道:“老兄!你知道这炮……叫什麽名字?”
年轻卫兵和蔼一笑:“叫‘红夷巨炮’,可以打出数百丈远!”
“我知道!呵呵……”小邪自得而笑:“我曾被它追过。”
卫兵目露疑惑神色:“你是……”
“记不记得,差不多四五个月前,有人乱叫,然後你们就放炮,那件事?”
卫兵恍然而惊讶:“你就是那个奇异小孩?”
“什麽小孩?”小邪自得而笑:“现在已升任少年了!勇敢的少年!”
卫兵一阵轻笑,无形中距离又拉近不少:“对不起!当时我也放了炮!在第五尊……”
“不客气啦!”小邪笑道:“你放的是礼炮!礼多人不怪嘛!”
卫兵腆一笑:“你……来此……作什麽?”
小邪指着火炮,笑道:“我想研究,这到底是什麽玩意儿?你能教我?”
卫兵往左右望去,都得到另两名战友的点头。随即笑道:“本来跟班是不能乱说话,不过你看起来……很顺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