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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吸气,再慢慢呼出,他已走向架高木板垫上厚丝被的长床,拿起衣服已穿妥。
望着豹,不禁冷冷笑起:“我竟会相信他的话!”
他不愧是位老奸巨猾之人,方才还无法自制的发疯,现在已完好如初地谈笑风生。
“李大夫,我早该相信你的话才是!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种地步……”王振淡然一笑。
李大夫拱手含笑:“公公既然已明白此事之不可能,小的总算也了却一椿心事了!”
“这都是我自找的!”王振道:“刘旺他已说过没对一位像杨小邪那种模样的人去势,我却一直以为他弄错了,否则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
李大夫拱手道:“听公公所言,那小孩相当奇异,能在沸水中煮烫而完好如初?”
“若非如此,我岂会轻言相信?”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若非亲眼所见,李大夫恐怕永远不敢相信这是实情。
王振笑道:“一切都已闹笑话,还好此事只有大夫知晓,还请您代为保密!”
李大夫含笑道:“医有医德,公公请放心!”
王振含笑走前,拍拍他肩头:“多谢大夫!我们出去吧!”
“公公您先请!”李大夫作个“请”之动作。
王振含笑已走往前面,方转身,那股笑容已霎时抹上一层冷森而阴狠寒霜,嘴角不由已獠牙般狞笑的翘起。
他似乎已决定某种残酷的行动。
“李大夫……”王振忽地转身,似有事要请教李大夫,含笑瞧着他。
李大夫也露出恭敬笑意,走前拱手道:“公公有何指示?”
“我想……”
蓦然王振右手往李大夫胸口送去,疾速中可见寒光一闪即没。
李大夫“呃”的嘶声迸出,双手抓往胸口,整个人已抖颤而倦缩,两眼暴出骇然而不信神色,嘴角已渗出鲜红红触目血丝。
“公公你……”
王振狞笑声起,一张脸似毒蛇缠绞猎物,不停在收缩:“李大夫,你不是答应替我保密吗?这样,你就可以永远保密了!哈哈……”
李大夫本已知王振心狠手辣,但自己已风蚀残年,而且又只是个大夫,不争仕途,心中暗自认为王振该不会向自己下手才对,没想到他仍不放过自己,为的只是想掩饰丑事。
“王振……你好狠毒……”
王振扭动匕首,想搅碎他心肝似的,狰狞厉笑:“着只能怪你无能!活了一辈子,连这种病也治不好?不如死了算了!”
“你……你……终会自食恶果……死无葬身……之地……”
李大夫目咧牙,说完最後一句话,再吐红血,已然低头断了气。
王振松开右手,左脚倒李大夫,瞧着他死不瞑目脸孔,不禁也泛起一阵兴奋,仰头狂笑:“哈哈……我王振的命,要你来诅咒?去跟阎王爷说吧!”
他已飞奔地撞出密室,想逃开这梦魇般地狱,想将这恶梦从心中挖去。
他更想到了报复。斩杀杨小邪,甚至所有与他有关的人。
方出假山,他已直往统领府撞去。
王山磔似早有准备在等他这位伯父之大驾光临。
他坐在豪华厅堂之左侧舒服太师椅,脸色较为苍白,以表示仍有伤在身,举手投足之间,仍有一股病恹恹之气息。
王振匆忙地撞进门,冷森道:“山磔,我要你办的事,你可有办妥?”
王山磔费力地起身,想拱手迎接,王振已走向他面前,冷道:“身躯不舒服,不要勉强自己!坐下!”
“谢公公!”王山磔依言坐下,道:“回公公话,杨小邪这小子太过狡猾,而且属下又有伤在身……”
王振一屁股坐向椅子,深沉道:“你还没将他捉回来了”
王山磔有气无力道:“属下让公公失望了!”
王振责备道:“交代你那麽久,你却一拖再拖!成何体统!”
王山磔道:“属下实已尽了力。”他无奈,“若非公公要留活口,也许上次就可置他於死地。”
他技巧的将逮不着小邪的原因推向王振,以便有更好之藉口来搪塞。
王振何尝不知以前自己乃存有私心,不敢太鲁莽,否则要是出了差错,希望就要落空。但现在已完全绝望,闻及此事,更恨得满心吐血。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王振叫道:“以前你欲得杨小邪而後始甘心!现在你却在找藉口!”
王山磔早就有应对之词:“公公太激动了!属下哪敢敷衍此事?何况杨小邪对我,还有伤儿毁屋之恨,属下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有伤在身,而且杨小邪又非常狡猾,实是不易对付!”
“照你如此说,你是不想对付他了?”
“伤儿之恨,不共戴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找他报仇!”
王振化道:“那你总该有个行动,老是出言藉口,简直一点用都没有!”
王山磔道:“公公放心,属下已派人去请高手,不日将可抵达,届时,我的伤也已痊愈,只要公公不再坚持留活口,属下一定可以完成此任务。”
“对付他,要找高手?”
“也许公公不知,杨小邪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拔尖人物,我们都走眼了!”
王振哪会不知全然被耍了?闻及此,心火更炽:“我管他什麽高手?派兵去剁了他,百个不行、用千个、万个、甚至十万大军也在所不惜!”
王山磔静静的等他怒火较弱时,才道:“公公所言极是,不过……公公该知道一件事……”
“什麽事?”
王山磔卖了一下关子,方道:“前些日子,公公一直待杨小邪不错,甚至阻止属下逮他,这些事,可说宫中所有文武百官皆知晓,但若是公公一反常态,派遣大军去对付他,难免让人猜忌,尤其……”
王振不耐烦:“尤其什麽?有话就快说!”
“是!”王山磔稍犹豫一阵,道:“众人都认为公公想治疗痼疾,才中了杨小邪的奸计……”
从最近王振不停要李大夫办事,以及种种迹象,他也明白了几分,小邪所要的诈术是哪一招。
王振被他说及,脸色不由立变,厉道:“你胡说--再说连你也一起治罪!”
王山磔霎时闭口,想象中,王振的表现更为剧烈多了。
王振抖颤身躯较为平静,甫道:“是谁说出这番话的?”
“没人说,他们只是猜想!”王山磔道:“如若公公突然间莫名地派兵就要对付杨小邪,恐怕谣言更会传得满天飞。”
此种欲盖弥彭之意,王振也懂,闻及没人正式说出,只是“谣言”,心情也为之松了不少,毕竟对付所谓的谣言,他甚有心得。
冷笑一阵,他问:“不振大军,你又如何对付他?”
王山磔道:“属下已说过,等高手一到,马上采取行动!”
“要多久?”王振切齿道:“我非宰了他不可!”
王山磔道:“也许很快,也许须要一段时间,因为瓦列国已举军来犯,情势十分吃紧。”
王振疑道:“这与捉拿杨小邪的事,又有何关系?”
王山磔狡黠笑道:“关系不在他,而在我们。”细声道:“公公请想想,战事一起,两国交锋,难免伤亡,若利用此时,将一些平时碍眼的人往战场上送,借敌人之手将其除去,这岂不是一个天赐良机?”他又道:“但若为了杨小邪而放弃此机会,多划不来了”
王振霎时恍然,叁个多月以来,他所有心神全沉迷於“药桶”之中,除了例行的朝拜皇上以外,几乎任何事都已抛至九霄云外,如今被他一提,平时那股阴狡心性已恢复大半,顿觉理当以此为重。
王山磔见他心动,已知此话已起了作用,又道:“到时碍眼人一除,公公再派大军,甚至和先皇一样,亲自出征,凭大明百万大军,就是一人吐口口水,都足以将番邦淹死,何患征讨不成?届时公公和皇上可就功盖天下,群雄臣服了,侄儿更沾您的光,将可扬眉吐气了!”
王振不禁频频点头,甚满意他所言,怒意也为之转向所有碍眼之人。不久,道:“事情虽如此办,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在最短时间内,将杨小邪这小杂种给我捉来!你千万不能疏忽此事!”
“属下不敢!”王山磔拱手道:“属下自当竭力而为,而且有公公不时提醒,更不可能疏忽。”
王振已狡黠狞笑不已:“只要我活着一天,杨小邪,你永远没好日子过!”
“不只是杨小邪,而是所有的碍眼人!”
“对!”
两人对目,已然昂头哈哈大笑,似乎天地间之主宰,就在他俩手中似的。
王山磔很轻易地将王振一股怒意转向了那些碍眼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