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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邪又问:“你捎个信,最快多久会有消息?”
小丁沉吟一阵,道:“信鸽只能飞到长白山分舵,欧阳爷爷每一个月出宫一次,最快也要半个月,但若是岔开了时间,那可就要两叁个月了!”
“这麽久……”
小丁娇笑道:“若很急,我可以走一趟!”
“算啦!”小邪道:“你一个人去,我哪放心?而我现在又不能分身,一来通吃馆生意还要做。二来,王振那老家夥叁个月限期就快到了。而且小七也上了战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算来算去,就等吧!反正我们也不怕黑血神针找上门。”
小丁光听那句‘我哪放心’,就已心花怒放,以下所言,对她来说已不重要了。她含情道:“就依你!”
小邪颔首:“快四更天,你也去休息如何?”
“你呢?”
“我再想想!如何对付王振的方法!”
“你也别太累!”小丁娇笑道:“那我先回房了!”
盈盈轻步,含情脉脉,小丁也已离去。
小邪躺向椅上,双足跨在圆桌,灵皎双日盯着已快烧烬之烛火。
他在想着这几个月发生之事情。从一开始到现在,似乎任何问题都和黑巾杀手有关。
第一次开张,王坚被黑衣人阻退。第一次保镖,阿叁被黑巾杀手救出。而杀手追杀了王山磔,该是和他有过节,至少出钱收买杀手的人有此倾向。後来出了关外,又被黑巾杀手追杀,只问出一个“漏斗”象徵是鹰的线索。後来下江南挑去“飞龙堡”分舵,先和黑衣人合作,後来又被扯後腿。以至於总督府“望天居”里的卫兵很可能也是黑巾杀手所杀,尤其再加上“黑血神针”之出现。
这一连串似是而非,似交融又分开。将意味着什麽?
无可否认,似有更大的波涛正在潜伏中,随时都有暴发之可能。
而这些问题的关键中心,似乎就在小邪身上?
小邪想着、想着,不禁咯咯笑起。
“妈的!你们愈想搞我?我就藏起来,让你们找不到!”
心头已如此想,他存心将黑巾杀手的一切抛开;然而又担心他走了以後,通吃帮兄弟将会受难,要躲,还得带他们一起躲。
“我看……就躲在战场!脱离江湖圈……小丁就送往丐帮,或者飘花宫……
通吃馆暂停营业,等黑巾杀手死光了,再来开业也不迟……”
“可是上了战场……不就等於当了官?王振和王山磔两个混蛋,一定不会放过我……这还不是一样麻烦一大堆?……倒不如先在这里等他们来找碴……”小邪已然笑道:“就这麽决定!下次谁要敢再来,我就宰了谁!到这个地步,再为通吃馆开张而顾虑太多,反而不好!哼!我就不相信那些人不怕死?”
事情有了决定,心灵也为之轻松。
然而他的决定,往往因一时之兴起而改变,就如今夜,他和阿四,兴致冲冲的潜至总督府,也找到了王坚、邱梅体,证明他俩已被杀死,谁知又扯出黑血神针一事,在茫无头绪下,乾脆放弃而想躲起来,以愚弄他人。然而想起躲在战场,如此麻烦,又乾脆想先宰了王振和王山磔再说,其心灵之变化,实叫人难以捉摸。
还好,至少目前他已有了决定。
他已露出邪笑,这笑,仍是如此自信而谐谑,似乎一切事情都掌握在他手中似的。
晨曦已透窗,大地已苏醒。
一大早,李甫山就派一辆马车,两具棺材来载走王坚和邱梅体,运出城外埋葬。
小丁也捎出信件,交代丐帮弟子传向长白山分舵,以转交欧阳不空。
另一个特殊现象--小邪已穿起类似第一次入江湖时,所制的飞镖大衣,从胸口到大腿,至少插上千馀支薄如树叶之飞刀,随时准备应战。
他不停走动内外,不停地问着:“有人来找碴没有?”
现在若有人不小心地撞进来,恐怕都会遭到小邪无情的追杀。
阿叁、阿四起初还笑个不停,後来也学起小邪,身上左腰、右腰、前脑後背、长长短短最少插了十馀把刀剑。宛若插满糖葫芦之稻草扎子。
却不知他们如何坐下来用膳?
可惜,一天等过一天,似乎所有的人都突然消逝般,再也没人上门找碴。
那些人呢?难道随着王山磔离去而全部消失了?
虽然如此,小邪并未完全气,因为还有一关--王振叁个月期限。若期限已到,也许好戏就开始上演了。
这已是王振治疗“痼疾”之叁个月又七天。
在炼药桶之密室里。
有床、有桌、也有豹、猴,冷冰冰躺在石板上,其下体一片污血,想必早已被阉。
王振仍在药桶中浸着,这已是他最後希望,他找了老御医为他手术,企图利用药物以恢复生殖能力。他已感觉出小邪在骗他,但他却又不肯放弃这机会,更不肯相信这些事实,王山磔以前所说,世上根本没那回事,老御医也说不可能,这是多麽残酷的事实?
如若不能成功,那麽一切美丽憧憬将付诸流水,没人会同情他,没人会安慰他,只有讥笑、讽刺!再大的权利,又怎能与此相比拟?
他只想成功,浸在药水中之身躯不停地抖着,一半是因为温度较高,另一半则是心灵那股沉重压力,逼得他不能自制。
他要求老御医尽量加热,因为小邪当真可以在沸水中煮着,而他却只能忍受到六十度,差那麽多?难道这就是得不到“复原”的原因?
白发苍苍,白须髯髯的老御医摇头直叹,他想不透天下又有何人能在沸水中煮?他也想不透那个奇异小孩,竟然把王振骗得如此痴狂?
他不停瞄向豹、猴,心中想着,要是王振不幸痊愈,将来生的“种”又将是何种模样?一连五天引用新收太监去势的卵蛋手术,结果都是一入桶就熟了,难道豹子的就更有用?
“再加火--”王振似已昏沉的吼着。
御医不敢不遵,又将煤油倒入鼎中,火势更大。
王振抖得牙关直打颤,头额叁条黑蚯蚓般皱纹,现在已红通通,不停地掉扭蠕动,像要钻入脑子,吃尽脑髓般,狰狞可怖已极。
药水汽泡冒得更快,冒向水面则化成白烟,又如瘴气,就快将王振给腐蚀溶化般,凝聚在他眉、发、眼、鼻、肌肤,无一处不渗透。王振仍咬牙硬撑。
药水渐热,将抵七十度,老御医见着热水,身上都觉得一股热气直冒脑门,逼得他热汗涌冒,他实不敢想象浸在水中之王振,所受煎熬之痛苦?
终於--
“啊--”一声霹雳般吼叫,像要撕开肉体般令人耳际疼痛。
王振已耐不住热水,急往桶外窜,不顾发红而烫伤之疼痛,猛往下体摸去。
还有什麽?又是一声失望、不甘、不信、恐惧的嘶吼。
没了!一切都没了!白白欢喜叁个月,到头来却一场空。本已习惯之事情,却被小邪给捣碎,美梦的破碎,希望的落空,被辱的悲愤,霎时山崩地裂,江河溃堤般,要砸碎、要辗烂、要剐裂、要戳破、狠猛无比地劈向他心肝。那股怨、那般恨、冲得他心神为之失常,如暴风中的雪花暴了开来。
他捣毁了药桶,药水涌向地板,汪洋一片地渗冲四面八方,更冲倒了他的心。滋滋毒蛇般嘶吼声,向四肢百骸,毒液不停钻啃着细红的嫩肉。
他抓裂了自身肌肤,捶肿了双拳,双足,还再打、再抓。
一生唯一最大的希望,也是最重要的希望,就此幻灭。短短的叁个月,小邪带给他最快乐的一段;也是最残酷的一段。愿以生命换取的赌注,就如同搁在炉上的薄翼纱,一升起热气,什麽都将化为乌有。
若非杨小邪的来到,他不会勾起沉失已久的愿望,若非小邪的言语,他不会沉迷到这种地步,以至於完全绝望,这些都是小邪的杰作。
“杨小邪--我要宰了你--剁了你--把你五马分--我要凌迟一寸一寸剐你的肉……”
王振也有眼泪?他也会哭?他的哭声竟然如此凄凉!眼泪竟也是白色的?
御医默默立於一旁,纵使是平常厌恶他之无恶不作,现在也升起一丝日暮老人之凄然同情。
人死了也罢,一了百了,但活着,却又受此煎熬,若换了他,也许他无法像王振那样只是疯狂的发,恐怕早已一头撞死。
足足过了半小时,王振方渐渐平静,脸色已恢复习惯的深沉,抓伤的肌肤,受伤的双手,也许是浸过许久药水之关系,并未带给他太大伤害。
长吸气,再慢慢呼出,他已走向架高木板垫上厚丝被的长床,拿起衣服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