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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邪自信这些蠢材要爬上来,还得好几分钟,也悠哉地哼着小调,自在得很。
“刺客在上面——快派人上去——”
已有数名高手掠往屋顶落个脚,再纵往高楼。小邪突然拿出一包东西往琉璃瓦撒去,笑嘻嘻道∶“弄点花生油,够你们滑的!”
油落瓦面,散发香味,已缓缓往下滑。
此时画舫已走出一位年龄和小邪差不多,连身材也一般大的黄袍少年,玉树临风,面带笑容地瞧向小邪,两人对上眼,黄袍少年稍微愕,然马上又恢笑容。
小邪望着他,哺哺道∶“身穿龙袍,年纪不大,和自己差不多难道他就是混蛋皇帝?”随即提高声音,叫道∶“喂,你是皇帝吗?”
那人先是一楞,随即回答∶“我不是,你又是谁?”
小邪轻笑道∶“我是我。你明明身穿龙袍,不是皇帝又是何人?少耍了啦。”
那人笑道∶“我没骗你!”
“那你又是何人?”
“在下祁钰。”
“奇遇?”小邪笑道∶“我看你是有‘外遇’吧。”
祁钰道∶“你听错了,祁连山的‘祁’,金、玉合并的‘钰’,也叫‘王’,成功的‘成’,外加一个耳朵旁。”
“这麽说你也叫‘七层’(祁)了?”小邪根本不懂几个字,更不必说字形结了。
祁钰轻笑道∶“随你!你要小心,背後有锦衣卫。”
叁名锦衣卫已掠向楼顶,一步步逼近小邪。
“谢啦,我数到叁,他马上会回到你身边,你信不信?”
“我”
来不及等祁钰回答,叁名锦衣卫已溜滑梯般,滑落屋顶,惨叫地往地上摔去,扑叁响,全摔于湖中。
小邪无奈道∶“还没数就应验了。”
祁钰笑道∶“你好像武功很高?”
“哪里?”小邪得意道∶“我至少有叁样是天下第一。”
祁钰目露神光∶“这麽神奇?你”突然收口,似乎十分仰慕小邪
想要他传授,然又觉得不妥而及时收口。
小邪笑道∶“唉呀,混江湖嘛!总要学点本事。”
祁钰道∶“你大胆闯皇宫所为何来?”
“找小皇帝算帐不不不!找他洗清罪名。”小邪道∶“我被人陷害,快要死啦,不来不行了。”
祁钰觉得好笑,道∶“你又犯了何罪?”
“我被通缉!唉呀来不及跟你说啦,大军来了!”
左门已涌进大批人马,带头中年锦衣汉子,狡黠挥手,两撇长得稀疏的八字胡微微抽动,喝道∶“强弩侍候,包围四处,杀无赦!”
霎时千百双强弩咻然射向十数丈高的小邪,如此一来,他再也坐不住了,急道∶“七层你快点告诉我皇上在哪里,快点!”
祁钰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
劈掉一批强弩,心知问不出什麽结果,突地大吼∶“皇上——我来喽——”
声如霹雳,至少传出十里开外,他已切下兽笏,大块地往地上抛,人已腾空而起,反掠屋後,眨眼不见人影。
“快追——”
锦衣卫头领王山磔顿时领着人马追向另一头。
霎时宫中如犬兔大追逐,人马东奔西窜,高楼、屋顶到处是人。小邪叫声却不断传出,甚而还有脸盆敲撞声,已耍得卫兵鸡飞狗跳,草木皆兵,就是无人逮得到他。
小邪已躲在一栋较偏僻宅院,观察结果,知道是太监住处,心想皇上一直都和王振过从甚密,不如先从王振下手,说不定可以找着他。心意既定,已潜向宅院。
四合院式的老房,冷森森地压在四周,大井的古榕几乎掩去一半空间,长廊挂着几盏风灯,外边亮丽皇宫比起,何止差上千百倍,灯光黯淡,透出几许阴。
小邪稍加思考,已潜向左厢房,手指插破窗纸,探眼窥视,除了床铺,只有几件官服,并无特殊装饰。
“这些太监过得满清苦嘛”
其实此处乃是小太监寝宫,自是寒酸多了,要是新贵掌权的太监,所住地方,恐怕连小邪都要自叹弗如。
瞧瞧大监服装,他又想尝尝当太监是何滋味。
“也许可以骗吃骗喝吧现在太监得势”
二话不说,他马上翻窗人内,找了件合衣服,已换上身躯,帽子一戴,左晃晃、右晃晃,再抓起拂尘,倒也像了七分。
轻轻一笑,自言自语道∶“少了卵蛋,也是满威风的嘛!”
嘻嘻哈哈,已然开门而出,大摇大摆地再往内院走去。方跨出此院,远处又出现一栋筑在花园中央之二层楼阁,静静雌伏夜色中,四处已有不少卫兵巡逻。小邪直觉反应,这些人都有较高身手,当下也不动声,拂尘甩向後肩,大步往楼阁行去,方行七丈,绕过一株开满花朵的古梅时,已有卫兵拦过来∶“小公公,你想去哪里?”
“我皇上”
卫兵突然作出要他小声模样,嘘出声音,道∶“皇上万金之躯,动不得。”
“可是王公公”
卫兵瞄向楼阁,道∶“王公公早就去逮刺客,他不在此楼了。”
小邪已明白王振就往在此楼,立时笑道∶“是王公公要我来来”他还没想出好理由。
“哦”卫兵以为他有难言之隐,已然退出通路∶“那你自己小心,别动任何人。”
小邪霎时笑不合口,道∶“我省得!”没想到就这麽顺利地通过防线,心头直叫王振威风果然不小。
楼阁并非小邪想象中奢华,青石地砖磨得光滑,摆上几张垫有红毯的太师椅,四处挂了不少古画,如此而已。小邪皱眉,又推开另一房间,布置淡橙色调雅房,仍无特殊之处。顺着左墙楼梯,小邪已登上二楼,灯光忽明,是间书房,一大排的古籍贴于内墙,六尺华丽红桧书桌,各摆了不少卷册和笔砚。一位小太监正在举笔乱画。
小邪突地喝道∶“你在于什麽?”
小太监突地被吓着,抖了起来,抬头往小邪瞧去,迟迟答不上口。
小邪见他长得还算清秀,就是有股柔弱眼神,和他那道较粗之剑眉不协调。小邪吃吃笑着,手指不停点向他,慢慢行去,狡黯道∶“哈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偷懒对不对?”
小太监愕反问∶“你是谁?是属于哪一房的?”
“不管哪一房,反正管你就对了!”小邪抢过他手中白绢纸,见他画的女人不像女人,巫婆不像巫婆,好笑道∶“好小子,卵蛋都没了,你还想女人?”
“我我不是太监!”那人语突然转硬,叫道∶“你再胡说,小心朕治你的罪!”
听他所言,敢情就是那位小皇上?看来小邪这次义要吃瘪了。
“哇卡!”小邪坐上书桌,一脚翘得比鼻子还高,戏谑道∶“什麽玩二嘛?我不治你罪,就算你走运了,你还敢治我罪?”
“大胆!”皇上冷喝。
“嘿嘿”小邪邪笑不已∶“奇怪,为什麽太监当久了,老是喜欢叫大蛋?再怎麽叫,也生不出来,早点认命吧!”
“你没见过朕吗?你是新来的?
小邪得意点头∶“不错,是新来的,王公公都还没见过我。”他将朕”,听做王振的“振”。
皇上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对他解释,叫道∶“朕是皇上,你不要搞错了。”
“妈的,小太监,这话可不能乱说,王公公自己暗中当皇上也就罢了,你说出来,要是传到皇上耳中,会掉头的啊!”
皇上又好又好笑,连“朕”都不敢开口,急道∶“我是皇上,你懂了没?”
“嘿?”小邪那不屑的眼神瞄向他,竟然伸手拍他顶上帽,戏谑道∶“搞了老半天,原来是你在作梦想当皇上?”他突然喝道∶“大胆!”
皇上顿时又被吓着,眼楞楞地瞪着小邪,不知所措。
小邪见效果反应良好,已哧哧笑起来∶“奶奶的,小太监!还好今天是被我碰上,要是别人,你十条命也不够死,安份点,戴上这顶帽子,你就等来生吧,作梦就作梦,千万别想‘梦已成真’,像我不当皇上,一样很开心,你何苦来?”小邪像大人安慰小孩般,不停拍着皇上那顶长不出毛的卵型帽。
皇上实拿他没办法,过头,反而笑起来,道∶“小大监,我真的是皇上!”不等小邪反应,忙摘下帽子和衣服,露出正宗黄橙橙九龙袍,笑道∶“你该相信了吧!”
小邪霎时如背上被人塞了条大毛虫,抽起背筋,傻了眼,百般不信,愕然叫道∶“你,你你当真是皇上?”
“皇宫禁地,谁敢穿九龙袍?朕就是皇上!”
小邪立时尴尬直笑,不停抚着皇上头顶,咋舌苦笑道∶“对不起皇上我不是故意的刚才的话就算我没说好了”
“唔~~”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