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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邪则一心想拖缠他,而又不敢太近身,以免遭受黑血神针暗算,全然采取游斗。
两人就此似战非战的缠斗着。
匆匆半刻钟已过,双方已交手五十馀招,小邪吃在无护体宝衣之亏,身上被划了几道不算沉重血痕。
他突然想及烈火剑虽厉害,总该有个限度,若以巨岩块猛砸,多多少少有抑制作用。再则,绳头缠上岩块,不但可以增加威力,使用起来也不会因重量过轻而灵活度不够。
心一想定,立时暴喝,红绳直捣韦亦玄脸面,身形拔高叁丈,一个筋斗,直往连着平坦地面而峭耸的崖面射去。双手十指如勾,硬戳入硬岩。猛然戳下半节身躯大小的岩块,奇快的收回另一头绳索,缠於其上。
此时韦亦玄烈火剑已从下往上冲至。
“嘿嘿!什麽烈火宝剑?看我的尚方宝石!”
抓起岩块,利用其缠着的红绳横挡於烈火剑势。卡然一响,烈火剑因受力过巨而抖颤,震得韦亦玄虎口发疼而倒掠退去。
小邪呵呵黠笑,飘落地面,揪着红绳,像流星般旋着:“如何!这号够大了吧?若不满意,还可以再换!”
耍岩块,得用两只手,方能灵活运用,但为防及绳索落入韦亦玄手中,他已将另一头缠回腰际,双手握绳,不可一世的攻砸韦亦玄。
韦亦玄那知小邪会来这招?轻兵器在巧,而重兵器在於力。如此一来,自己烈火剑在无法劈碎岩块下,弄得十分狼狈,节节退向山峰另一头,呈桌角形岩面。
岩面右侧则为悬崖,前方及左侧全然是耸高峭壁,已阻住韦亦玄退路。
小邪反败为胜,乐得飞了心,嘴巴快笑得合不了口。
“嘿嘿……你见过通吃帮最厉害的武器是什麽?呵呵!不是浪子叁招,不是第二把飞刀,而是大呆!你现在後悔了吧?”小邪戏谑叫道,“看这招‘大砸蛋’!”
石块啸起刺耳劲风,化成一座岩墙,似如火山爆发那喷落足将大地击沉之岩块,昏天暗地的砸向显得渺小的韦亦玄。
然而他只想戏耍一番,砸劈之馀,总留那麽一点丁空隙,以让韦亦玄闪躲。
岩块过处,韦亦玄猛挑剑尖,想以蚕食方法毁去岩块。红光泛过,叮地轻响,岩块已被削去无伤大雅一角,他却被逼得落地打滚,处境甚为狼狈。
小邪不等岩块砸地,已将其扯回,旋风再转,又已砸了过去。笑得又黠又谑:
“再看这招‘霸罩乌龟’!”
韦亦玄人未爬起,“霸”又压顶,只好再滚,卡然已撞至岩壁,逼不得已,只好挺剑运足十成功力,猛往岩块砍去。
叮的脆响,岩块已被逼回,韦亦玄右手虎口顿然裂痛直贯心窝,痛得他差点握剑不稳,勉强的爬起,靠於两片岩壁夹角处。
小邪谐谑直笑:“怎麽样?本帮功夫厉害吧?方才让你追,你不追?现在想追都来不及了。告诉你!我漏斗神没那麽简单的!呼天唤地,无所不能,对你这藏头露尾,缩头缩脑又戴绿帽子的老乌龟,只须一把大呆就够啦!”
突然又喝:“再看这招‘呆大发威’!”
岩块如炮轰弹丸,似如天外陨石坠地,磨出碎片竟也幻成火花似的随着岩块爆裂四窜,已直捣韦亦玄。那股劲道已然化天地之神力,足可摧毁一切。
韦亦玄绷紧肌肉,奋力冲往高处,能避开已是万幸,那还敢抵挡。
就在人影窜动之际,轰的暴响,远比韦亦玄想像的还要快速,岩块已砸向峭壁,震得碎石纷飞,山峰隆隆抖动。
小邪得意的转身,目光迎向飘落前方不远的韦亦玄。
“如何?我希望你要习惯我的威力,我一向罩得住的!”突然大喝,“再看……咦?呆怎麽变重了?……”
扯不动红绳之下,他已转身瞧往岩壁,霎时似被疯狗咬了一口,惊切急叫:“糟了!”
双手像掉了魂般猛扯、猛拉!那股急切,恐慌而瘪透的心情乱搅和着。或许不小心掉入热锅的蚂蚁,恐怕也只是此种心情吧。
“不小心”小邪已用力过猛,将岩块嵌入了那两片岩壁交界,本就有七寸宽裂缝的岩缝中,扯不动了。
更惨的他还将另一头绳索缠在自己腰际。想解,都得花点时间。
“什麽嘛!不可能嘛!怎会如此?怎会缠住自己!”
小邪瘪叫透顶,反而呵呵而笑。他那想得着自己这招“呆大发威”会逼得“呆”傻憨憨的撞向岩壁而嵌着了?
韦亦玄见状已嚣狂黠笑:“杨小邪,这叫作茧自缚,风水轮流转!”
一个欺身,烈火剑如千万条毒蛇獠牙,像要将小邪全身嫩肉给撕烂般噬了过去。
小邪现在又和困於佛殿那幕情景一样,想走都走不脱。还好嵌得不高,身形往後退去,两丈馀长绳索还可拎出一节当武器,以封掉韦亦玄那把烈火剑,暂时保个平安。
能保平安,毛病又来,一副老成规劝模样:“这是休息时间,你干嘛不休息?呆会儿上班时间又到,你受得了吗?”
韦亦玄狂笑:“老夫杀了你,再休息也不迟!”
剑势更猛,逼得小邪节节败退,但仍无法将其手刃。
小邪无奈轻叹:“好吧!你要违规营业,我也管不着你了!”
喝喝叫了几声,身形已乱窜,想藉着不同方位角度以扯下绳索。但也只能在两片峭壁夹角中闪左闪右,活动空间并不大。
韦亦玄一心想手刃小邪,仍不肯放手,连人带剑追着小邪左右晃闪着。
小邪闪出兴趣,又想捉弄他,见其闪左,即避往右边,见其往右,又赶忙掠左。
如此一来,两人似又在较量心智与反应。
“你左?我右!快点啊!怎麽笨手笨脚的?”
小邪呵呵直笑,耍得不亦乐乎。
韦亦玄则已火冒叁丈,硬是奈何不了小邪。
足足僵持了半刻钟,仍未能奏效,逼得他牙龈直咬,怒气更甚。
蓦然他已掠往左侧,长剑猛刺小邪,而小邪已快速回掠右侧,捉狎直笑着:“唉呀!右边才对嘛?师父讲了那麽多遍还不会,我的右边就是你的左边,我的左边就是你的右边!我往左,你就要往右,再偷转左,我又往右……”
他猛念着“左右”两宇,倒似在绕起口令。
韦亦玄一剑刺出,用力过猛,已撞上岩壁,怒意更炽,厉喝一声,左手推向岩壁,人已在右侧射去,拦剑就往小邪腰际砍去。
小邪早有准备,见状,狡黠笑着:“你往右,我就往左……”
蓦然韦亦玄长剑又倒刺左侧,人也往回掠。
眼见剑锋快贯穿小邪胸口。小邪突然大笑:“你上当了!”
他已往右掠回。
韦亦玄双目暴也青光,枭狂大笑:“你才上当了!”
倒身回剑,更快於前次刺向右侧小邪“齐门”要穴。
小邪笑的更狂:“想耍我?还早!”
身如幽灵又已掠向左侧,正想欣赏韦亦玄因煞身不住,可能撞往右岩壁时,倏然背心一麻,吓得他尖叫出口,整个人已僵直。
“黑血神针!”
韦亦玄身形突然回转,一把利剑已直往小邪心窝刺去。那股因诡计得逞之狞笑,已暴冲九天云霄。
小邪哪能知晓韦亦玄会将神针插在岩壁上,再耍诡计将自己骗向左侧而遭了暗算?
身躯一麻,利剑就快刺着心窝,情急之际无坚不摧之第二把飞刀已射向剑尖。
那无人知晓它何处的飞刀,威力仍是无与伦比,已然将剑尖撞偏叁寸。
刷然脆响,小邪胸口已被斜切五寸长,深及内腑的血痕,翻裂红肉粹着乳白色细长缠错之脉经蠕动着。
刺心之痛已唤回麻痹身躯,小邪裂暴嘶吼,顾不得伤势沉重,揪着手中红绳猛劲缠向韦亦玄,整个人已抱勒而去。
红绳绕过韦亦玄背部,小邪已撞倒他,两人落滚地面,愈滚绳索愈多,已将两人缠得紧紧,除了双足尚能移动之外,上身可说已无法动弹半寸。
韦亦玄那晓得情况转变会如此之快?一个失算已被滚个正着,莫说想挣脱,就是想举剑劈斩小邪都心有馀而力不足。然而他还是不断的挣扎,以期能有奇迹出现而挣脱。
小邪滚落地面之际,已然近乎疯狂,只想缠住韦亦玄,只想扯脱岩面红绳,暴喝厉吼,连同韦亦玄已撞向嵌住绳头之岩壁。
啪然巨响,岩壁已禁不起撞击而崩裂,哗啦啦又已牵动不少它处岩块,大小雨点般狂坠往地面,更将地面给砸得连崩带塌,全往万丈深崖落去。
小邪与韦亦玄也掺杂於乱石之中往下坠。无立足之地,无挣脱之力,只能往下坠,坠往深渊。
韦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