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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他是爬不完了。
年轻人喝道∶“你爬完了没有?大爷是要你爬进车!”
小邪叹道∶“难喽!你没听到我爬的全是不会动的?马车会动,大概要叁十几年吧!”
此语一出,连小邪前座的车夫都笑出声音,豪华车厢更传出咯咯笑声。年轻人怒冲天,猛跃车顶,高硕身躯罩着一身白貂皮斗蓬,高贵是有,雅致却差些,上翘的眉毛,更显一副高傲,冷笑不已∶“你现在进去还来得及,否则……哼!地上的泥巴,就是你的午餐。”
小邪叹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哭(古),我又何处得罪你了?何必逼人太甚呢?”
年轻人冷笑道∶“你骚了车中小姐,就是犯了大罪,大爷没割掉你舌头,就算是客了!”
小邪“哦”了一声,道∶“这麽严重?慢来,我得问问看,总不能你说说就算数!”神情兴趣地朝车厢问话∶“哈罗!大姑娘,我有冒犯你吗?”
“什麽叫‘哈罗’?”姑娘好奇地说。
“是打招呼的话,波斯传过来的,好像是什麽羊叫的声音。”小邪道∶“我国的羊见面都是‘咩咩’直叫,在比谁漂亮,番邦的羊都叫‘哈罗’,大要也是赞美的意思吧。懂了没?懂了就该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小邪的解释,惹得姑娘轻笑不已。他的吹牛功夫果真到家,无啥道理之事,仍能说得头头是道,让人真以为有那麽回事。
笑过一阵,车内已传出俏皮声音∶“我嘛……你说有无冒犯我?……”
小邪甚有自信的回答∶“本来就没有这回事,你的护花使者硬要说有,太霸道了。”
笑声又出,突地一声传来∶“有,你已冒犯了我!”
年轻人顿时哈哈大笑,震得马匹稍微慌而蹄步已乱,他叱道∶“听到没有?再不进去,休怪我手下无情。”
小邪不服道∶“死丫头啊,你口是心非,想陷害忠良,说话要凭良心。”
姑娘似乎存心和小邪过不去,刁钻道∶“有就是有,你和我说话就是冒犯了我,你又能怎麽样?”
小邪不怒,反笑∶“好,有撇!天底下也只有你们这些不怕死的人敢来惹我。”他抓起车上积雪,就往对方车厢甩,戏谑道∶“下雪喽……”
车夫顿时挥掌想拦下雪团,可惜他这平凡身手,要本一无用处。
雪团冲破两寸厚红桧木窗,霎时有两声叫传出。
年轻人大怒,喝道∶“小子你不要命了?”他想出手,却怕溅起的泥会弄脏一身白斗蓬,一时甚为踌躇,光是吼叫,无啥用处。
小邪甩得兴起,再压雪球,又往对面砸,笑道∶“大雪又来喽……”
叫再次传出∶“王峰你快将他拿下嘛……太可恶了,我衣服被弄湿了!”
大小姐衣衫都不保了,王峰若再顾及斗蓬,恐怕佳人就要责罪了,然而不停溅起之泥,仍怵他目,他心,大小姐叫声又传出,因为小邪又赏她一团雪球。顾不了,大喝一声,他已抽出长剑,凌空飞掠前面丈余远的小邪,存心一剑刺穿他心窝,然後借力倒飞回来。
他想得美,小邪想得更绝,见他掠至前後车间隔之间,已笑喝“停——”,声音乍起,吓得马匹惶急嘶人立而起,马蹄扬起连带之泥巴,一大半甩溅王峰背面,溅得雪白斗蓬已一片乌黑。
王峰仓惶而叫,想避已无去处,身形为之一窒,就在此时,一团大雪球已砸向他脸庞,炸得他满脸生花,倒撞而退,掉落地面渣渣连退几步,差点摔在泥浆堆里,纵是没摔着,下半身已黑透了内衫。
小邪轻笑道∶“怎麽样?雪花好不好吃?眼楮张大点,还没学会走路就想飞?你以为侠客那麽好当的?又不是老母鸡,乱飞什麽劲?呵呵!”
王峰哪知道第一回合就吃人家大雪团?他硬是不愿相信小邪会武功,只认为对方是侥幸得手,眼见自己已污泥全身,不禁怒意更甚,顾不得衣衫了,厉骂几声,又已往前冲去。
小邪撕下车厢破布,笑道∶“脸脏了是不是?来,尿片一块,擦擦就行了。”
右手一扬,布块竟如硬铁块般,方方正正地推向王峰,劲势不疾不徐,已挡住他视线。
王峰怒笑不已,长剑一拨,心想定能轻而易举拨开布块,岂知剑峰划处,只能从左下斜右上划出一道裂痕,布块仍往前罩,当真封向他脸庞,又罩住双目了。
此乃小邪预料之中,笑嘻嘻之际,又打出两团雪球直取对方双膝,笑道∶“哦,我忘了擦脸是要水的,此地没有清水,地上的你就将就些。”
话声甫落,雪团砸膝,啪然双响,王峰一个立足不稳,当下跪下,现在不是半身泥,而是全身泥了。
车厢已探出一位发结双束,缀满红珠花,闪着大眼,十分刁钻,约十四五岁的貌美小姑娘,她乍见小邪,先是一楞,随即翘起朱红嘴唇,骂道∶“小鬼,你太可恶了,本姑娘饶不了你——”
小邪笑嘻嘻望着她,品头论足道∶“长像嘛还可以啦,就是恰了些,骂我一句,扣十分,勉强六十五分好了。”
姑娘见他没反应,更形生,身躯又探出不少,红色华贵衣衫已露,纤白右手直往小邪点来,嗔道∶“你欺负我,我要打断你的手——”
又钻出一位较大挽有发譬之青衣女子,她也骂道∶“死小鬼,你敢犯我家小姐,你死定了。”
两人一左一右探出前面车窗,中间嵌着老车夫,倒也十分惹眼,小邪见她俩骂不停,更形开心,道∶“你们骂吧,呃呃”装出痛苦样∶“你的话好厉害,骂得我快要死了,呃呃”
主仆两人霎时露出得意笑容,红衣少女叫道∶“知错就好,还不快跪下求饶。”
“呃呃我快死啦。”小邪挣扎一下,突地一转而笑∶“才怪!”他大笑道∶“我混了数十年,从来就没听过有人被骂死的,你们骂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凶像,也不虚此行啦。”
主仆俩霎时骂得含蓄多了,似乎也怕凶像外露。骂不出结果,红衣女于也抓起雪块往小邪甩去,小邪正转瞧方爬起而狼狈不堪的王峰,一个不察,左脑袋被丢个正着。
主仆俩已雀跃拍手直叫好∶“好啊。,恶有恶报!”
小邪拨去雪片,性子又起了,驾道∶“报你的头。”立时翻身车顶,卸挖一块足足有脸盆大的雪块,笑了起来∶“你行,我就不相信?”举起雪块,笑声更邪。
主仆俩吓呆了,如此雪块砸过来,那还得了?快急叫∶“不要,不可以!”人已往车内躲。
小邪邪笑道∶“躲就能了事,什麽补药(不要)?这脸盆保证够你补得肥猪猪了。”
话声方落,大雪块已直飞而去,削过车夫头顶,冲向车顶,砰然巨响,豪华车顶已被砸得松动,如棺材盖般往後掀开,露出明红色沙发的车椅,及各器皿、衣衫、貂毛皮饰一样不缺,宛若活动的皇宫,两个少女窝成一团,吓得面无血色。
“哇卡,真会享受的嘛!”小邪哧哧直笑,见两女狼狈状,更形得意。
车夫已惶而破口大骂∶“小子你不想活了,小姐万金之躯,竟容你如此冒犯!”
小邪不信道∶“明明就只有几十斤,你却说成上万斤,太夸张了吧?
好,我称称看。”
他又甩出雪块,砸下左右车门,一个飞身,天马行空般掠向两位小姐。尖叫一声,红衣小女孩已昏过去,车夫着急万分,马鞭直往小邪抽去,小邪只轻轻弹出指劲,已点中他穴道,笑声更邪地朝小女孩走去。
青衣女子急叫道∶“你不能碰她。”想拦住小邪,後果仍然一样,被截住穴道,光张口、瞪眼,就是无法行动。
小邪得意直笑,抱起红衣女子,称称斤两。这一称,女孩已醒,惶万分,伸手就想掴巴掌,小邪又截她穴道,笑道∶“要打人,是要看人的,什麽万斤之躯?我看你连五十斤都不到,差,差!”甚为失望地将她放下。
王峰此时已怒目快裂出血来,不顾一切地冲向车门,想手刃小邪于剑下。小邪仍然谈笑风生,右手挟住长剑,一拖一带,王峰已往前倾跌,小邪一指又凌空截往他“齐门”穴,笑道∶“差多,差多!你的身手实在不入流,比青继山何只十万八千里?”
王峰怒目瞪,就是无法动弹。小邪不再理他,转向红衣姑娘,邪邪笑道∶“丫头,你可真凶,敢用雪块砸我,还乱说我冒犯你,搞什麽嘛?说说话,你也说是冒犯,大自大啦,看你,我老人家绑一束头发,你就绑两束,嘻嘻!你已冒犯我啦。”小邪故意找借口,顿时将姑娘束发给解下,重新绑成一堆,就如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