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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骚动很快平息下来,曹军似乎也已发现这是座无人小村。约莫一柱香时间过去,姬轩听得屋外无人再说话,好奇心起,便悄悄下了地面,探头向外望去。
只见一众曹军,约莫数百人,队伍整齐的聚集在村中广场上,队伍前头是一个将军打扮的人,正在低头踱步。一会儿,他抬头宣布:“好,救援营区就设在此处,快去把所有大夫都带过来。”
几个小兵领命去了,姬轩听见“大夫”两字,心中一动。
众将士随即坐地休息,三三两两闲聊起来,姬轩听他们说话,都是在谈论七日前深夜军营的恐怖骚动。
没多久,陆陆续续有小船到达,每条船上都载着几个看起来不是士兵的人,这些人带着药箱,似乎便是曹军将领所说的大夫了。
姬轩心中又惊又喜:“原来曹军要在此处设立救援区,这里聚集了这许多大夫,定能治好姊姊的病,好,待有机会便去抓一个来救姊姊。”
心中计议已定,此时村中大夫已越聚越多,开始被分派到一间间小屋子里去了,没多久,有小兵带着两名大夫往姬轩所在的屋子走来。
姬轩连忙躲回梁上,两个大夫正好踏进门内,其中一个白须白发,看起来年事颇高,另一个则是个四十上下年纪的中年汉子,蓬头逅面,极是邋遢。
这白须白发的老人名叫老蔡,一进门先拖了张椅子坐下,吁了口气道:“呼……这番奔波,可真累坏了我这把老骨头。”
中年汉子也不搭腔,径自走到床边,躺了下来便呼呼大睡。
“华大夫,”老蔡笑道:“你何必这么惜字如金?从咱们一起被曹军抓进军营里之后,就没听你说过几句话。照我说啊,咱们虽是被迫从军,然而做的可仍是救人性命的工作,你不用郁郁不乐。”
“呸!”中年汉子总算开口:“咱们医好的那些人,却又去杀更多的人,这是什么道理?”
“唉……”老蔡叹口气:“那也没有办法,不遵命救人的话,只怕连自己的命也要丢了。”
姬轩心道:“原来他们也是被强迫的。”
便在此时,地窖里突然传出一声呼叫,正是姬霜的声音。屋里三人都吓了一跳,姬轩深怕姊姊有失,立刻跃下地面,要去揭开地窖的盖子。
两个大夫见他突然现身,更是大吃一惊,老蔡问道:“你是谁?怎地会躲在此处?”
姬轩也不去理会他,便窜入地窖里,冲到床边,只见姬霜仍是躺在床上,只是额头微微冒汗,看来刚才似乎只是做了个恶梦,这才叫出声。姬轩摸摸她前额,松了口气,才又想起房中两个大夫,唯恐他们声张,立刻又窜了上去。
两个大夫只是呆呆看着他,姬轩闪到门边,栓上了门,拱手道:“两位先生,惊吓莫怪,我和姊姊实是来不及逃走,才躲在此处。”
“喔……”老蔡微一定神,便道:“你们是这村子里的人?”
“不是……”姬轩大略说了姬霜受伤,因此在村中养病之事,略去了姬霜乃是被吕布魔人所伤这些细节。
“那可不得了,”老蔡是个热心肠的大夫,立刻说道:“你带我下去,我替她看看。”
姬轩喜出望外:“多谢大夫。”
于是扶着他下到地窖里,点亮了蜡烛,老蔡当即坐到床头,为姬霜把脉。过了一会儿,又查看她背部中掌之处,眉头渐渐深皱起来。
“大夫,如何?”姬轩急道:“我姊姊的伤,可有得治?”
老人不语,思索了片刻,才道:“真是奇哉怪也,令姊的伤势极是诡异,老夫猜想不透,她的脉象忽快忽慢,忽强忽弱,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姬轩道:“我姊姊是被掌力所击,受了内伤。”
“掌力?”老蔡恍然道:“这就是了,她必定是内脏受伤,瘀血积在体内无法除去,才有这等奇特的脉象。”
姬轩听他说的与之前的李大夫一字不差,喜道:“没错,先前那位大夫也是这般说,但不知此伤,要用何法医治?”
“这……”老蔡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可难了,瘀血是在体内,又不知位于何处,却要从何治起?除非……”
“除非如何?”姬轩急问。
“除非有内力高强之人在此,”老蔡道:“那便可以用内力将她体内的瘀血逼出,只要吐出瘀血,就没事了。”
“都怪我,”姬轩黯然道:“这些年来只致力修练外功,爹娘教的内功修习心法却全搁在了一旁,以我浅薄的内力修为,无法为姊姊疗伤。”
老蔡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小兄弟,你不用担心,这个小村里,如今聚集了上百名大夫,我不行,旁人未必就没法子治。”
两人出了地窖回到屋内,姬轩道:“我这就去请其它大夫来看。”
“且慢,”老蔡道:“这里是曹军驻营的地方,你是生面孔,在外走动多有不便,还是我代你去找人吧。”
姬轩连忙道谢,老蔡笑吟吟的出去了。
躺在床上那中年汉子,也就是老蔡口中的‘华大夫’这时睁开一只眼,懒懒的问道:“什么症状啊?”
姬轩照实说了,华大夫听完,只点了点头,姬轩待要请他下去为姊姊看伤,却见他又闭上了眼,竟似已熟熟睡去,只得作罢。
所幸老蔡不久就带回了三名大夫,据他说都是从前在襄阳城中颇有名气的,姬轩连忙迎上,带了众人下地窖。
这些大夫都是被强迫带到此处,听了姬轩的情况,倒都起了同情之心,愿意无条件替姬霜医治,姬轩连连称谢。
三人看了一会儿,见解都和老蔡一样,然而却也还是想不出医治的办法,在姬轩失望的神情中,老蔡拍了拍他肩膀,再度出门,这次带回来四个大夫。
就这样,天色快要入夜时,几乎已有三十名大夫进来看过。这些大夫中,大部份都热心的想要帮助姬轩,也有少数几个要有银子才肯看的。然而一整天下来,竟然没有一个大夫能找出医治的办法。
随着大夫们进进出出,姬轩的心越来越往下沉,不禁想:“莫非姊姊的伤,真的无法可治?”
送走最后一批,姬轩掩不住难过的表情,老蔡道:“我能信得过的都已经找来看过了,其它的大夫,我没把握他们会不会去向曹军告密。”
“或许他们之中有人能治得了,”姬轩不放弃一丝希望:“为免拖老先生下水,我亲自去请他们过来看。”
“这可不行,”老蔡忙道:“你一出屋子就会被巡逻的士兵发现。”
“这个您不用担心,”姬轩道:“我会一点武功,他们就算发现我,也奈何不了我的。”
说罢便要出门,这时,一直躺在床上默不作声的华大夫开口了:“即使把这村里聚集的大夫全找来,凭这些蠢庸之辈,我肯定还是没人治得了底下那个小姑娘的伤。”
姬轩愕然道:“华大夫何以如此肯定?”
“那还不易猜想吗?”华大夫打了个呵欠:“我虽没亲自下去看,但听你们一人一句,也大概都知道症状了。这小姑娘,乃是被一道强横无匹的掌力所伤,偏生她自身的内力也是极强,两相对抗之下,才造就了这般奇怪的症状。换作常人,挨了这一掌,早就死得极惨无比,打人的跟挨打的,都不是普通人物,照我看,世上恐怕没几个大夫有机会接触过这样的例子。”
姬轩听他说得条条有理,心中燃起一线希望,连忙拜道:“华大夫定然医治过相似的病例,求您为我姊姊医治。”
“喂喂,小子,”华大夫坐了起来:“我可没说我医过类似的病人,再者,就算我会医,又为何一定要帮你?”
“不论你要多少银子,我都会想办法筹给你。”
“呸,老子什时候说要钱了?我跟你直说吧,帮你治可以,但事成之后,你要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姬轩喜道:“只要你治好我姊姊,要我做什么都成。”
“好的很,”华大夫下了床:“你记住这句话,带我下去吧。”
于是三人一同来到地窖内,华大夫绕着床走了一圈,也不把脉,只是低头沉思。
老蔡忍不住问道:“华大夫,瘀血积在体内,若不用内力逼出,更有何法可治?”
“办法可多着了,”姓华的慢条斯理答:“我只是在想,用哪个法子最省事。我上去准备一下,你们等会儿。”
这话一出口,旁边两人都是一愣,反而不太相信。
眼见他一转身离了地窖,姬轩连忙跟上,却见他推开房门便往外走。此时天色已黑,姬轩便也侧身出了屋外,一边防备卫兵,一边紧跟在后。
华大夫跟卫兵说了几句,就来到了江边的泥泞地里,手中捧着一个盆子,便在泥中打捞起来。姬轩在树上藏好身,心下不禁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