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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孔明摇摇头道:“只怕孙权身边的谋士,不见得和你一样愿意开战。”
鲁肃一拍手:“这倒是!在我出发前,众文官议论纷纷,都说曹操势大难挡,要我主公降了曹操!唉……这可如何是好?”
孔明道:“若你让我随你回江东,我便有办法说服其它人。”
“当真?”鲁肃喜道:“孔明先生愿意随我同去说服主公,真乃江东之福。”
“好说。”
“此事急如星火,拖延不得,”鲁肃道:“不如明日一大清早出发,未知孔明先生意下如何?”
“这就要请示皇叔了。”孔明转向刘备,使了个眼色。
“军师就随鲁肃先生前去吧,”刘备道:“切记,速去速回。”
鲁肃大喜,谢过了刘备,再客套几句,小兵便引他前往厢房休息了。
姬轩早在帐后听得分明,待鲁肃离开便即现身,喜道:“如此一来,明日一早,我便可以随同孔明先生前往江东了。”
孔明点点头:“你年纪轻,就扮作我的书僮罢。”
当夜无话,隔日一早,孔明带了几名随从,连同姬轩在内,便来到城门口。鲁肃在船上见着,道:“孔明先生果然守时,咱们这便出发。”
水镜在姬轩身边小声道:“我打算趁司马懿不在,回天若宫去重整门规,无法随你同去,自己要小心在意。”
姬轩答应了,和孔明一起上了鲁肃的船。其时天气晴朗,船轻水快,在江上行得极速。孔明不禁叹道:“江东之师果然擅于水战,这艘船建得坚固无比,航行又快,皇叔及曹操军中,便没有这等快船。”
“可不是吗?”鲁肃道:“曹操步兵是强的,水兵却不一定行。”
言谈间,已到了柴桑港口,其间大大小小军舰罗列其中,港岸上则搭满了不计其数的帐蓬,巡逻士兵昂首阔步来去,看来军容甚是整齐。一队官兵早已候在岸上迎接,姬轩随同众人,进了中间最大的一顶帐篷内。
此乃主帅帐蓬,是孙权在柴桑群会见文官武将的地点。蓬内两旁已站满大小文官武将,正中央的虎皮椅上却无人落坐。鲁肃一见,便道:“主公尚未到来,孔明先生且请在此稍坐等候片刻。”说着向外去了。孔明在鲁肃安排的客位上坐定,姬轩此刻是僮仆身份,自然只能站立在一旁侍候。
众人听得是孔明到来,都齐目注视。姬轩环视殿中诸人,发现左边整列的人都身穿文官服饰。右边的则打扮不一,有的戴盔穿甲,有的只是一般穿著,然而个个身材高大,兼且眼神锐利,一望而知这右边站的都是会武的。
殿上诸人打量了孔明等人片刻,都议论纷纷起来,孔明只是摇扇微笑,倒似不把这因他而起的骚动当作一回事。
一会儿,文官群里有人先开口了:“这位是诸葛孔明先生?在下张昭,久仰大名了。”孔明笑道:“不敢。”张昭道:“不知是否有荣幸和先生对饮一杯?”说罢,也不问孔明意见,便令人取酒。
仆人在孔明面前倒了满满一杯,孔明也不推辞,端起喝了,随即赞道:“好酒!端的是江东佳酿。”
张昭道:“人云诸葛亮好酒,果然不错,但不知其它关于先生的传闻,是否也都属实。”孔明微笑不答,姬轩见张昭眼神中流露出狡狯神色,心想:“鲁肃说这些谋士都不赞成和曹操为敌,他们如今大概猜到孔明先生是来说服孙权出兵,似乎不怀好意。”
张昭续道:“听说孔明先生长久隐居在隆中,自比为管仲、乐毅,不知可有这回事?”孔明道:“是有人这么说过,可不是我自己封的。”
“这可就奇怪了,”张昭道:“管仲、乐毅都是前代的名人,各自辅佐他们的国君成就大业,因此被后世的人景仰。然而孔明先生你,好不容易让刘备请出来当了军师,却马上就出师不利,失掉了新野、襄阳,只能在夏口苟延残喘,这样看来,和管、乐相比,是否自视太高呢?”
姬轩听得分明,心道:“这人说话好厉害,完全不给孔明先生留台阶下。”
孔明却仍是一脸的漫不在乎,笑道:“如果只是想要取得荆州、襄阳等地,那是易如反掌之事,然而人生于世,最重要的是忠信仁义,刘皇叔鉴于襄阳乃是刘表之基业,不忍夺之,再加上刘表之子刘琮懦弱无知,降了曹操,若非如此,又怎会让曹操得逞?”
张昭摇摇头道:“孔明先生这是在推卸责任了,须知管仲、乐毅,皆有经世济国之能,一旦辅佐了国君,就能够使得一个国家改头换面;然而反观孔明先生你,当初好好的在隆中过你的隐居生活,和刘备风马牛不相干,当时刘备也至少还能拥城割地,和天下英雄抗衡,却为何孔明先生一当了军师,立刻就害得刘备被驱离新野,成了流亡之徒,反而大不如前?由此看来,孔明先生的才能,和管仲、乐毅实在差得太远。”
姬轩听得皱起眉头,心道:“这人说话听似有理,却又似乎是强辞夺理!”忍不住想要说话,却见孔明向他摆了摆手,笑着向张昭道:“新野,只是刘皇叔暂时栖身之所,城中粮食稀少,兵力只有数千,以这样的兵力抵挡曹操百万之师,还能够在博望坡消灭曹军十余万人,吓得曹仁心战胆寒,想来管仲、乐毅用兵,也不过如此。再观乎此帐中,更有何人能有此艺业?那些只会徒逞口舌之辩,纸上谈兵,实际临敌却拿不出对策来的人,往往不能看清真正的局势。”
一番话说得张昭脸色铁青,答不出话来,姬轩听得大是舒畅,对孔明的口才深感佩服。
众文官脸上都有怒色,另一人嘿嘿冷笑几声,发话道:“好大的口气,虞翻在此且请问孔明先生,目前曹操兵力如何?”
“虽有百万之师,全是乌合之众,”孔明简单答道:“曹操的兵力,多是从袁绍、刘表的降兵而来,收附时间不长,不足为惧。”
“嘿,”虞翻道:“孔明先生在当阳长阪坡大败给曹操,如今困在夏口,不得已而到咱们江东来求救,却还大言不惭说不怕曹操,真是信口开河。”
孔明微微一笑,道:“刘皇叔在兵力差距如此大的情况下,尚敢和曹操对抗,然而反观江东,据地广大,兵强粮足,它的一众谋士反而想要劝自己的主公向曹贼投降,由此看来,刘皇叔确实是不惧怕曹操之人,至少,不像阁下这么害怕。”
虞翻气得不得了,却也无法反驳,一名身材高大的文官挺身站起,走到孔明面前。姬轩见他步伐沉稳,似乎身有武功,便暗暗戒备。
孔明道:“阁下便是号称文武双全的薛综吗?请问有何指教?”
薛综双手叉腰,气势凌人的道:“你今天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我问你,曹操是何许人也?”
孔明道:“曹操乃是汉贼,又何必问?”
“非也,”薛综摇摇头道:“汉朝天子无能,曹操天命所归,如今已得天下三分之二,人民皆归心依附,眼看便会取得天下,成为中国新霸主。刘备那厮不知好歹,竟想与曹操争天下……”
“住口!”他说未说完,孔明突然脸色大变,拍案站起:“薛综,你竟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人在天地间立足,以忠孝为本,那曹操,原本乃是汉臣,不但不思忠君报国,反而想要取君而代之,这等乱臣贼子,你却还说他是天命所归?”
薛综面红耳赤,呼呼喘气,姬轩连忙向前一站,以防他突然动手。
这时一名矮小的老人缓缓走出,拍了拍薛综的背:“薛公不必生气,孔明所说的话,皆是强辞夺理,不用跟他一般见识。”薛综气呼呼的回座去了。
“原来是儒学专家严畯先生,”孔明向来人打量片刻,笑道:“何以您一口咬定说我全是强辞夺理呢?”
“你说的话,全无根据可言,”严畯声音平和,语锋却极是尖锐:“请问孔明先生,你的政治、军事理念,是来自哪一部古书?”
“哈哈哈,”孔明大笑数声,道:“我还以为严畯先生有何高论,原来却是儒家那一套引经据典的崇古思想。只会寻章摘句、效法古人,完全不知变通,如何能够成就大事?古时姜子牙、张良等人,都是经世济国的大才,他们又何尝是根据着哪一部古书才成就功业的?”
严畯愕然,答不出话来,另一人拍案而起,怒道:“孔明,你竟然如此看轻儒家思想,须知孔子以来,多少圣人贤士,皆是出身儒家,我程德枢绝不许你如此猖狂。”
“程公休怒,请安坐听我一言,”孔明笑道:“我非看轻儒家也,只是儒家亦有君子小人之分,君子之儒,忠君爱国,以为天下人服务为己任;而小人之儒呢?终日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