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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有十几拨人看他的目光不怀好意,而有实际行动的有三拨,最后都让他打跑了,自己也受了伤。
被打到的手臂和背部、腹部隐隐作痛,幸好没有流血,那些人的目的是抢东西,拿着棍子,没有刀,否则他恐怕已经死了。
想到死字,他又记起那天的那个后现代疯子,血液传染……滴入眼内的血有Y病毒吗?事实上他一直没有忘记,也从来无法忘记。审判之剑悬在他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巨大的精神压力令他一直无法安睡,亢奋又疲惫。
回云隐村的路似乎没有尽头。
每天能够用来赶路的时间也不多,白天辐射太强,要躲;太夜深,路上行人稀少,要防备结伙拦路抢劫的人;要休息恢复体力……
离开H市第三天,他加入了一队方向大致一样的队伍。队伍一共九个人,几乎都是年轻人,只有一个中年人,他是队伍里唯一一个女孩的父亲。
遇到大规模鼠群的时候他们正准备过河,河边聚集了许多人,对看到的一幕都感到很震惊,那些令人恶心的老鼠前赴后继地奔到河边,冲到水里,继而被水淹死、冲走,短短时间内河里水面就漂浮了一层鼠尸。
人群里有人是从水下游上来的,准备渡河,或许是曾经饮用过河里的水,见到这种情况脸色发白,忍不住干呕。
各人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加快脚步过桥。
仗着队伍人多,将近凌晨的时候陶远航他们才准备休息。那是一处废弃的砂场,附近并没有多少人家,砂场铁门还在,门鼻上却只用铁丝拧了几圈。砂场内有几间破屋子,门窗的玻璃大多破裂,地上布满尘土。
虽然窗玻璃不完整,但框架还在,将门从里面反锁上,倒不怕疯狗什么的进来。赶了小半天的路,众人都有些疲惫,也顾不得地上脏,草草吃了些东西,纷纷睡去。
陶远航这些日子睡眠都浅,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中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他就在距离窗户不远的地方躺着,仿佛能够感觉到有人站在窗边往里面张望,呼吸的气息动静有些大,就跟刚刚进行了剧烈运动一样的呼吸频率。
呼吸仿佛能够将落在窗户上的灰尘吹起,飘落在他脸上,那是种极轻的触感,却成功地让陶远航彻底清醒,同时浑身紧绷,因为紧张而微微战栗。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_^@)~
好像有些短小哈哈。
做饭去咯,晚上还码,如果在12点前不发三更,就在明早更新。
么么~爱你们!
80
80、东篱菊第80章 。。。
陶远航眼珠在眼皮下转动;睫毛急促颤动;片刻猛然一挣;看向窗户。
窗户那里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就着微弱的月光,勉强可以看出是个人影;也或者是猴子、猩猩——很滑稽的,陶远航脑海里出现这种念头;他甚至要为自己的想法而笑出来。事实上他紧张得快发抖了。
黑影边又冒出一个黑影,再冒出一个黑影……窗户被黑影堵得严严实实,而这些黑影聚在一起的动静终于将第二个人惊醒。
“什么人!”女孩父亲一声大喝;其他人纷纷从睡梦中醒来。
“啪”的一声,窗台处燃起豆大的一点火光,照出好几张阴森的面孔,屋内众人倒抽一口凉气,齐声惊呼,连滚带爬地远离窗户,陶远航拖着他的行李箱和背包也跟他们挤在一处。
最先出现的黑影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两排牙齿,伸手将窗户的插销拔开,手脚并用爬窗户进来了,其他黑影也随之进入。
有个年轻人打着了一个打火机,终于将黑影的面容照清楚。
是人。
所有人都松了半口气,另外半口气憋着,半夜三更的,这些人想做什么?!
“啊哈,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们要爬窗户?”为首的人说,他又笑了笑,“不走寻常路!这是我们的宗旨。”
他后面一个少年说:“有个妞。”
“妞!都是我们的,别着急。今晚将是个狂欢夜。”
女孩被扒光了衣服,几个男人按着她,为首的男人衣衫整齐地不断在她体内进出,女孩身下一片血污,这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疼痛羞辱令她哭泣不已,但连嘴巴也被一个男人丑陋的玩意堵住,只漏出断续的呻吟,脸上已经糊满了眼泪鼻涕和微腥的白色液体。
女孩的父亲亲眼目睹女儿被強姦,目眦欲裂,但所有的反抗都无济于事,他怒吼,他咒骂,被绳子捆着双手半吊在窗户上,两条腿都被打断了,根本不能支撑身体,他无法站直,任由绳子拉直手臂,时间长了手掌缺血变得青紫,手腕传来的疼痛令他暂时忘记断腿,却在用力支撑身体的时候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断骨骨面互相摩擦,令他一下子昏迷过去。
陶远航他们目睹这一切,他们并不是没有反抗,而是年轻人的力量在这些不走寻常路的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这些人的力气很大,即使没有系统的学习搏击,从他们能够轻易地拧弯拇指粗的钢筋就知道了,他们拿着钢筋随意屈伸,扭成各种稀奇古怪的形状,用钢筋扭成手铐的形状将他们的手腕铐起来。
这些人是狂徒。他们不甘心成为少数人,他们要拉人下水。
他们都感染了Y病毒,用医院那种一次性针管从自己身上抽血,然后挨个给年轻人注射,说:“欢迎成为我们的同类!来吧,不走寻常路!”
在他们刚爬窗户进来那一刻,陶远航害怕得浑身发抖,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身体有些异乎寻常的热,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自己身体正在发生某些变化,冰与火的双重体验,令他微微颤栗,两眼失神,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有些模糊。
针管刺入皮肤,有着毒蚂蚁咬噬般的细微刺痛。
他侧头看着含有变异Y病毒的血液被推进自己身体,说不出是因恐惧还是痛极而产生的幻觉,他的血液仿佛在沸腾在燃烧,脑海被他们的欢呼怪叫声和“不走寻常路”塞得满满的,有一头怪兽在体内四处冲撞寻找脱离牢笼的缺口,想破坏、想毁灭,也想被破坏、被毁灭。
他想起当初大哥感染病毒时的模样,想起当天夜里他和妈妈建议将大哥送去医院,第二天一早大哥就不见了。再次听到大哥的声音是在爸爸妈妈下葬那一天,他对大哥说:“他妈的你还有脸打电话回来?爸爸妈妈,都让你害死了!”,他还说,“以前堂哥说你是灾星缠身我还不信,你说你在外头好些年没回来,我们都过得好好的,一回来我们就遭殃,他们都死了,你高兴了吧!他妈的赶紧有多远滚多远,我爸爸只有两个儿子,你也别有什么心思,这是爸爸死之前说的,陶老四只有陶修磊陶远航两个儿子!”
那些话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大哥当初,也是忍受着这种非人的痛苦,一直躲在深山里,好不容易脱离病魔,却在回来的时候遭到自己的无情讥讽和驱逐,后来面对自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劝自己好好过日子,一次又一次,却被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
大哥心里会疼的吧?也是这样疼的吧!
他要死了,他一定会死的!
他为什么不听大哥的话呢?打电话让他回去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回去呢?如果那时候听大哥的话,他现在还会安然无恙地活着吧?不用经受这种折磨……
很热,火烧一样的疼;很冷,冷得血液都凝固一般。
他蜷缩起身体,不断在身上抓挠。
有人要拉他的手,被他甩开,却在下一刻又被禁锢,四肢被东西缚住,他只能跟受困的野兽一样挣扎嘶吼。
却并不是每个年轻人都跟他一样好运,他们有的用自己的头撞墙,全力以赴地,力气之大,仿佛墙壁也被撞得震动着,血之花绽放,生命逝去。
有的互相啃咬,一个年轻人被同行的朋友咬住咽喉,牙齿极力咬合,血从朋友嘴唇流出,他只能睁着双眼,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吸气声,血沫不断从撕裂的喉咙中涌出,手脚无意识地抽搐着,眼睛逐渐失去光彩。
即将天明,不走寻常路的人将陶远航等四人扛在肩上,也没有忘记那些食物,依次从窗户出去,迅速消失在晨色之中。
国家避难所秘密开放,燕昶年要送燕徐两人去,同行的还有徐臻的那个画家朋友,十一让他等等,自己则迅速御剑去庄园附近。其实有人护送的,有避难所通行证的人将会聚集到某个地方,然后统一由军人送到避难所。
拥有通行证的人每个城市都有,少的几个几十个,多的上百上千,